第十七章:血债沉渊露伪容,衣冠归冢

上官凌泽抱着他,眼眶通红,却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早就知道上官凝的野心,也查到了上官曦的死可能和她有关,可他一直没有证据,也舍不得对唯一的女儿下手,没想到,最终还是伤害了曦曦的孩子。

路每珏看着眼前的场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转身就要跑,却被保镖拦住了。

“把他带走,交给警方。”上官凌泽的语气冰冷,“还有上官凝,她做的那些事,该让她付出代价了。”

保镖上前,将路每珏和上官凝控制住。上官凝挣扎着,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疯狂:“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上官家是我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上官凌泽没有回头,只是紧紧抱着向淼闻,声音低沉:“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害死了你的姐姐,伤害了你的外甥,你不配做上官家的人。”

向念安躲在角落,看着这一切,眼泪掉了下来。梦雨馫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语气温和:“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

向念安抬起头,看着梦雨馫温柔的眼神,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夕阳的余晖洒在仓库外的空地上,向淼闻靠在上官凌泽怀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梦雨馫站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传递着温暖和力量。

“外祖父,”向淼闻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当年的事,你都知道吗?”

上官凌泽点头,声音沙哑:“我查到了一些,却没有证据。我一直以为曦曦只是和我赌气,没想到……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

“妈妈她……幸福吗?”向淼闻轻声问。

“她很幸福。”上官凌泽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你这个可爱的儿子,虽然日子清贫,却很开心。当年她离开家,不是因为恨我,是因为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向淼闻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却又带着浓浓的悲伤。他终于知道了真相,却永远失去了母亲和妹妹。

“外祖父,”梦雨馫开口,语气坚定,“淼闻以后由我照顾,我会保护他,不会让他再受一点伤害。”

上官凌泽看向梦雨馫,眼神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孩子。曦曦的孩子,就拜托你了。”

向淼闻靠在梦雨馫怀里,看着夕阳下的仓库,心里满是复杂。真相大白了,坏人得到了惩罚,可他失去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

“梦雨馫,”向淼闻轻声说,“我有点累了。”

“我们回家。”梦雨馫抱起他,语气温柔,“回家煮你喜欢的小米粥,放两颗红枣。”

“嗯。”向淼闻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

上官凌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向念安,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持续了十五年的阴谋,虽然结束了,却留下了太多的伤痛。他需要时间弥补向淼闻,也需要给向念安一个家。

而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板,上官凌泽找到了向淼闻,上官凝被抓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知道了。向淼闻的身份,暂时不要暴露。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动手。”

“是。”

男人挂了电话,看着向淼闻离去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算计。这场关于上官家继承权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向淼闻作为上官曦的儿子,是上官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的存在,注定会引发更多的风波。

夕阳渐渐落下,夜色开始笼罩大地。梦雨馫抱着向淼闻,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向淼闻需要时间走出伤痛,而上官家的阴谋,也远没有结束。

但他不会放弃。只要有他在,他就会保护好向淼闻,守护好他们的家,守护好这束失而复得的暖阳。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卷着上官家后院栀子花丛的残香,落在青石板路上。向淼闻穿着一身素色的风衣,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栀子花,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前方不远处,三座新立的衣冠冢并排着,墓碑是温润的汉白玉,上面刻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官曦、向皓宇、向念安(小字标注“乳名:安安”)。

上官凌泽走在他身侧,头发花白的老人脊背依旧挺直,却难掩眼底的疲惫与愧疚。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弯腰轻轻擦拭着中间那块刻着“上官曦”的墓碑,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曦曦,爸爸来接你回家了。还有皓宇,安安,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了。”

向淼闻蹲下身,将栀子花轻轻放在三座墓碑前。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像极了记忆里母亲笑起来时的眉眼。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向皓宇”三个字,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疼得发闷——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父亲的名字,那个只存在于母亲零碎回忆和他模糊梦境里的男人。

“爸爸,”他声音沙哑,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我是淼闻,我来看你了。妈妈她……她很想你,这些年,她一个人把我带大,很辛苦。”

风卷起他的声音,落在空旷的后院里,只有栀子花的香气轻轻回应。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偶尔提起父亲时的样子,眼睛里会闪着光,说“你爸爸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会给我煮栀子花粥,会陪我看星星”;想起母亲藏在抽屉里的旧照片,照片上的父亲抱着年幼的他,母亲靠在父亲身边,三人笑得灿烂。

“安安,”向淼闻转向最右边的墓碑,指尖颤抖着碰了碰“向念安”三个字,“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如果……如果当年我没有让你等妈妈,你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幻觉在这一刻悄然浮现——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里抱着兔子玩偶,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笑着说:“哥哥,妈妈说今天会给我们买草莓味的冰淇淋,你可不许跟我抢!”

“安安!”向淼闻猛地伸手去抱,指尖却只穿过一片空气。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幻觉,眼眶瞬间红得更厉害。

上官凌泽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他轻轻拍了拍向淼闻的肩膀,声音哽咽:“孩子,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当年如果我没有反对你妈妈和你爸爸在一起,如果你妈妈没有和家里决裂,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向淼闻摇了摇头,站起身,看着上官凌泽:“外祖父,这不怪你。妈妈她……她很爱爸爸,也很爱你,她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上官凌泽看着他懂事的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户口本,递到向淼闻面前:“淼闻,这是上官家的户口本,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加进去了。从今以后,你就叫上官淼闻,是上官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不仅是我的心愿,也是你妈妈的心愿——她一直希望你能认祖归宗,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向淼闻看着户口本上“上官淼闻”四个字,心脏猛地一跳。从“向淼闻”到“上官淼闻”,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的改变,更是对家人的纪念,对身份的认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户口本,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坚定:“谢谢外祖父,我愿意叫上官淼闻。”

风再次吹过,后院的栀子花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个迟来的认祖归宗祝福。上官凌泽看着向淼闻,眼底满是欣慰——他终于能为女儿做些什么了,终于能弥补这些年的亏欠了。

夜色渐深,上官家别墅的卧室里,上官淼闻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母亲的旧照片,眼神里满是怀念。梦雨馫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冷杉味的信息素温柔地弥漫开来,试图安抚他白天的情绪。

“还没睡?”梦雨馫的声音很轻,“明天还要去公司熟悉业务,早点休息。”

“我想再看看妈妈。”上官淼闻的声音沙哑,“你看,妈妈笑起来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嗯,很好看,和你很像。”梦雨馫点头,眼底满是温柔。

上官淼闻笑了笑,将照片放在床头柜上,闭上眼睛。可刚要睡着,就听到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煮东西,还夹杂着栀子花的香气。

“妈妈?”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起身下床,快步往厨房走去。

厨房的灯亮着,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背对着他,正在灶台前忙碌。她的头发很长,披在肩上,动作轻柔地搅拌着锅里的粥,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和记忆里母亲煮的栀子花粥一模一样。

“妈妈!”上官淼闻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住女人的腰,眼泪瞬间掉下来,“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女人的身体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淼闻,粥快好了,再等一会儿。”

“嗯!”上官淼闻点头,靠在女人的背上,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和香气,心里满是安心。他以为,这一次,母亲真的回来了。

梦雨馫被上官淼闻的动静惊醒,看到卧室空着,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去找。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上官淼闻抱着空气,靠在灶台边,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嘴里还喃喃地说:“妈妈,粥好了吗?我好饿。”

梦雨馫的心脏猛地一沉——上官淼闻的病情复发了,他陷入了幻觉。

“淼闻,”梦雨馫轻轻走过去,伸手想拉住他,“你醒醒,这里没有妈妈,我们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别碰我妈妈!”上官淼闻猛地推开梦雨馫,眼神里满是警惕,“这是我妈妈,你别伤害她!”

梦雨馫被推得后退一步,看着上官淼闻警惕的眼神,心里满是心疼。他知道,现在不能强行唤醒上官淼闻,只能慢慢引导:“好,我不碰她。淼闻,你看,粥还没好,我们先回房间等,好不好?”

上官淼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还是紧紧抱着空气,一步步往卧室走。梦雨馫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母亲”的样子,眼底满是酸涩——他多想能帮上官淼闻摆脱幻觉,多想能让他不再承受这些痛苦。

回到卧室,上官淼闻坐在床边,对着空气说:“妈妈,你坐,我去给你拿水果。”他起身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一个苹果,假装削皮,然后递向空气:“妈妈,吃苹果。”

梦雨馫看着他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夏沐风的电话:“沐风,淼闻的病情复发了,他陷入了幻觉,现在认不出我,你能不能联系一下之前的医生?”

“什么?”夏沐风的声音里满是惊讶,“我马上联系医生,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梦雨馫走到上官淼闻身边,轻声说:“淼闻,医生马上就来了,他能帮你找到妈妈,好不好?”

“医生?”上官淼闻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要医生,我妈妈在这里,我不要离开她!”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栀子花香的信息素不受控地释放出来,带着混乱的恐惧和不安,让整个卧室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梦雨馫的心脏也跟着抽痛起来——他的心脏病最怕情绪波动,可看到上官淼闻痛苦的样子,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淼闻,别激动,我在,我不会让你离开妈妈的。”梦雨馫强撑着身体,伸手轻轻抚摸着上官淼闻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上官凌泽和夏沐雪走了进来。看到上官淼闻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上官凌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夏沐雪也红了眼眶。

“淼闻……”上官凌泽轻声喊着,声音哽咽。

上官淼闻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惊喜:“外祖父!你看,妈妈回来了!她在给我煮栀子花粥!”

上官凌泽的眼泪掉了下来,他走到上官淼闻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孩子,妈妈在,妈妈一直都在。”

夏沐风带着医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上官淼闻抱着空气,上官凌泽和梦雨馫围在他身边,眼底满是心疼,夏沐雪站在角落,偷偷抹眼泪。

“医生,你快看看他!”夏沐风连忙说。

医生走过去,仔细观察着上官淼闻的状态,又询问了梦雨馫具体情况,皱着眉头说:“他这是急性应激障碍引发的严重幻觉,是因为白天祭奠亲人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现在不能强行唤醒他,只能用镇静剂让他先睡着,然后再慢慢引导治疗。”

医生拿出镇静剂,准备给上官淼闻注射。可就在针头快要碰到上官淼闻时,他突然激动起来,推开医生,大喊:“别碰我!安安,快跑!别让他们伤害你!”

幻觉再次切换——他看到年幼的妹妹被人抓走,他想冲过去救妹妹,却被人拦住。他挣扎着,哭喊着,情绪越来越激动,栀子花香的信息素也越来越混乱。

“淼闻!”梦雨馫连忙抱住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就在这时,他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要弯下腰。

“梦雨馫!”上官淼闻看到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瞬间从幻觉中清醒了几分,他伸手抱住梦雨馫,声音颤抖,“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梦雨馫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指着口袋里的药瓶。上官淼闻立刻从他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药片,递到他嘴边,又端来一杯温水。

梦雨馫咽下药片,靠在上官淼闻怀里,大口地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心脏的疼痛才渐渐缓解,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上官淼闻抱着他,眼泪掉下来,“都是因为我,你才会犯病。我不该陷入幻觉,不该让你担心……”

“别道歉……”梦雨馫的声音沙哑,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你没事就好……”

医生看着他们,轻声说:“梦先生的心脏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上官先生的情况也需要稳定,最好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情绪稳定了再出院。”

“好,我们明天就去住院。”上官凌泽立刻说,眼神里满是坚定,“淼闻,你放心,外祖父会陪着你,梦雨馫也会陪着你,我们都会帮你好起来。”

上官淼闻点了点头,紧紧抱着梦雨馫,心里满是愧疚和后怕——他差点因为自己的幻觉,失去梦雨馫。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不能再让梦雨馫受刺激了。

接下来的一周,上官淼闻在医院接受康复治疗。梦雨馫每天都会来陪他,给他读故事,陪他看栀子花的照片,偶尔还会带“十五”和“余生”来看他——两只小猫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总能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上官凌泽也每天都会来,给他们带早餐,陪上官淼闻聊母亲和父亲的往事,试图帮他区分现实和幻觉。夏沐风兄妹也经常来,夏沐雪会给上官淼闻带他喜欢的桂花糕,夏沐风则会和梦雨馫聊公司的事,让他放心。

在众人的陪伴下,上官淼闻的病情渐渐稳定,幻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也能清晰地分辨现实和记忆了。

“梦雨馫,”这天下午,上官淼闻靠在梦雨馫怀里,看着窗外的栀子花,轻声说,“等我出院了,我们去看看妈妈和爸爸的衣冠冢好不好?我想给他们带一束新鲜的栀子花。”

“好。”梦雨馫点头,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等你出院,我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还想回我们以前的家,看看院子里的栀子花有没有开。”上官淼闻笑着说,“还有工作室,我想把之前没完成的栀子花纹设计稿画完。”

“都听你的。”梦雨馫的眼底满是温柔,“你只要好好康复,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上官淼闻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信息素,心里满是安心。他知道,有梦雨馫在身边,有外祖父和朋友们的陪伴,他一定能彻底摆脱病情的困扰,重新拥抱生活。

两周后,上官淼闻康复出院。出院当天,上官凌泽就宣布,将在一周后举行上官集团的继承仪式,正式将上官集团的继承权交给上官淼闻。

消息一出,上官家的旁支立刻炸开了锅。尤其是上官凌泽的弟弟上官凌峰,更是直接找到上官凌泽,语气不满:“哥,你疯了吗?上官淼闻不过是个刚认祖归宗的孩子,还患有精神疾病,怎么能继承上官集团?我觉得,应该由我儿子上官睿来继承!”

“上官峰,你别太过分!”上官凌泽的语气冰冷,“淼闻是曦曦的儿子,是上官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名正言顺?”上官凌峰冷笑,“他不过是个贫民窟长大的孩子,连上官家的规矩都不懂,怎么管理这么大的集团?哥,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上官凌泽气得脸色发白,咳嗽了起来。

上官淼闻刚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扶住上官凌泽:“外祖父,您别生气,注意身体。”他转向上官凌峰,眼神坚定,“二叔,我知道您担心我不能胜任,但我会努力学习,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上官集团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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