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秋梦语

秋分的脸颊贴着立秋的衣襟，鼻尖蹭到那股熟悉的稻香，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的棉线：“我又梦到西汉女子姜梅了。”他手指轻轻攥着立秋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泛着浅白，“梦里她还在田埂上拾稻穗，发髻上插着支沾了泥的荆钗，回头看我的时候，眼里的光比那时的日头还亮。可神爱众人，我只是节气，总梦到她，是不是不好？我可以不梦吗？”

立秋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又拢了拢，下巴抵着他的发旋，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节奏慢得像院外梧桐叶落下的速度。他没追问姜梅是谁，也没说梦是好是坏，只把声音放得比秋夜的风还柔：“乖，睡觉。”

秋分的睫毛颤了颤，把脸埋得更深，鼻尖的稻香混着立秋身上的暖意，让他紧绷的肩膀慢慢松下来。“可是哥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立秋轻轻按住了后脑勺。

“梦是心的影子，不管梦到谁，都是你心里的念想，没什么好不好的。”立秋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尖，带着点哄人的耐心，“天不早了，你看窗外的月亮都躲进云里了，该睡了。等明天醒了，咱们去给那棵嫁接的柿子树浇水，说不定它已经冒新芽了。”

秋分“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刚要睡着的迷糊，手指也慢慢松开了立秋的衣角，只轻轻抓着他的袖口。立秋低头，看着怀中人渐渐平稳的呼吸，眼尾的笑意比月光还软。他轻轻哼起了一首古老的调子，是从前老农在田间哼过的农谣，调子简单，却像秋日的暖光，把整个房间都裹得暖暖的。

窗外的风掠过梧桐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应和着立秋的调子。秋分在他怀里动了动，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又梦到了什么好光景，只是这次，梦里没有了纠结的问话，只有满田的稻穗和暖融融的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