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阻寒露

寒露的话音刚落，一道带着霜气的身影匆匆飞来，霜降摆着宽大的衣袖，挡在秋分身前，对着寒露轻声道：“寒露哥哥，先别急着罚。”

他指了指秋分胸前未干的血迹，又抬手探了探他的气息，眉头微蹙：“你看他，刚挨了打神鞭，口吐鲜血，气息都还不稳，这时候按大唐律动粗，怕是要伤了根基。”

不等寒露开口，霜降已翻出家规，指尖点在其中一页：“家规第23条：兄弟间处置过错，若犯错者身有重伤，需先治伤，待伤势痊愈后再议罚。他在人间受了三百年漂泊之苦，刚回天庭又挨了陛下的打神鞭，如今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哪经得起再按律杖责？”

寒露望着秋分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霜降手里的家规，眉头皱了皱，却没再坚持：“可他当年的错，不能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算。”霜降扶着秋分，让他靠在云柱上休息，语气温和却坚定，“等他伤好了，该认的错要认，该受的罚也要受。但家规立着，不仅是为了惩戒，也是为了护着我们这些兄弟。他有错，可也受了苦，总不能让他带着一身伤再受罚，这不是家规的本意。”

他顿了顿，看向寒露：“当年他私开天河闸，是冲动了，可这些年在人间，他年年按时降雨，学了农商水利，护了不少百姓，也算在弥补。我们先让他养伤，等他好了，再一起问清楚当年的事，该怎么罚，按规矩来就是，何必急于这一时？”

寒露沉默片刻，望着秋分嘴角的血迹，终究是松了口：“罢了，先让他养伤。但你记着，伤好之后，必须按家规和大唐律处置，别想着替他求情。”

霜降笑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瓶疗伤的仙露，递给秋分：“先喝了这个，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再慢慢说当年的事——不管怎样，兄弟间，总有话能说开的。”

秋分接过仙露，望着霜降温和的眼神，又看了看寒露虽依旧冰冷却不再紧绷的侧脸，眼眶微微泛红，低声道：“谢谢霜降哥哥，谢谢寒露哥哥。”

霜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