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说三国贤才

秋分踏着一身秋露回到太行山,衣角还沾着蜀地的稻穗碎粒,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见了立秋便兴冲冲地递过去:“立秋哥哥,我在蜀地找到了诸葛亮的典籍,他还和江东的鲁肃订了‘联吴抗曹’的盟约,这可是能止战的大谋划!”

立秋接过竹简翻了两页,又递回给他,眉头微挑:“你这趟走得急,看得不全。三国乱世里,可不是只有一个诸葛孔明能扛事。你只盯着他的盟约,却没看见那些藏在军营帐内、朝堂案前的人——有的凭一支笔安定民心,有的靠一把剑守住城池,哪一个不是和孔明一样,在乱世里想给众生寻条活路?”

秋分愣了愣,摸着竹简的指尖顿住:“那……还有谁像孔明一样?”

“先说江东的周瑜。”立秋靠在柿树上,望着远处的云,像是看见了赤壁的火光,“你在赤壁岸边待过,该知道那场火是谁烧起来的。孔明借了东风,可若没有周瑜的‘苦肉计’骗了曹操,没有他在帐内算准风向、调度战船,单凭东风,烧不毁曹军的连环船。他是武将,却懂谋略,当年孙权年幼,江东世家人心浮动,是他一手稳住军心,说‘江东可战’,才让孙权有了抗曹的底气。你只知孔明的盟约,却忘了这盟约能成,一半是周瑜点了头——他不是要争功,是要护着江东的百姓,不让战火吞了水乡的稻田。”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说北方的荀彧。你在许都见过曹操的军营,可曾听说过‘王佐之才’?荀彧就是。他本是颍川名士,天下大乱时,带着宗族避祸,却没只顾着自己逃命,反而去投了曹操,说‘要匡扶汉室,先安定北方’。曹操打仗缺粮草,是他在后方调度农桑,让许都的百姓能种上田、吃上饭;曹操想称魏王,是他顶着压力劝‘不可僭越’,哪怕被曹操疏远,也不肯丢了‘护汉室、安众生’的念头。他没上过大战场,手里的笔却比剑还硬,北方能少些战乱,一半是他在后方撑着——这不是和孔明一样,用自己的本事护着一方人?”

秋分听得入了神,忍不住追问:“那蜀地除了孔明,还有别人吗?”

“有啊,法正。”立秋笑了笑,“你在成都见过刘备,该知道他早年颠沛,是法正劝他取西川、定根基。法正这人,性子急,却懂人心。当年刘备攻汉中,夏侯渊守定军山,是法正出了‘声东击西’的计策,让黄忠斩了夏侯渊,才拿下汉中这块宝地。他不是只懂打仗,更懂怎么让西川的百姓服刘备——西川世家多,他就劝刘备‘重用当地名士’,让百姓知道,新来的主公不是要抢地盘,是要让大家安稳过日子。孔明在蜀地治政,法正在旁辅佐,一个管律法,一个懂人心,才让颠沛的刘备有了安身的家,让西川的百姓少受些流离之苦。”

“还有江东的鲁肃。”立秋补充道,“你说孔明的盟约,可这盟约的源头,是鲁肃先提的‘联刘抗曹’。他是文臣,却敢在孙权面前拍着胸脯说‘曹操虽强,江东可联刘备共抗’,还亲自过江去见刘备,把孔明请到江东。他不像周瑜那般锐利,也不像孔明那般名声在外,却像块稳当的石头——在孙权和刘备之间调和,不让两家因荆州的地盘吵翻,怕的就是一旦反目,曹操乘虚而入,战火又要烧到百姓头上。他这辈子没打过几场仗,却用一张嘴、一颗稳当的心,护了江东和蜀地好几年的太平。”

秋分捧着竹简,心里忽然亮堂起来。他想起在许都见过的荀彧,那人穿着素色长衫,在粮仓前看着百姓领粮,眼里全是暖意;想起在江东见过的鲁肃,他和孔明在帐内对坐,谈的不是如何争地盘,是如何让两岸的渔民能安心打渔;想起在汉中见过的法正,他跟着刘备在山路上行军,手里攥着的不是兵符,是当地百姓画的地形图,标注着哪里有水源、哪里能种粮。

“原来……不是只有孔明。”秋分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愧疚,“我之前只盯着他的典籍和盟约,却没看见这些人——他们有的在前方打仗,有的在后方治政,有的在两家之间调和,可心里想的,都是让战乱少一点,让百姓能好好活着。”

立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带着柿树的清香:“这才是你该看的。三国的乱世,不是只有英雄的战场,还有这些贤才的‘守’——守着百姓的田,守着一方的安,守着乱世里的一点光。他们和孔明一样,不是为了争名夺利,是为了在战火里,给众生撑出一片能喘气的地方。你要学的,就是看见这些光,然后像他们一样,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光再亮一点。”

秋分望着手里的竹简,又望向凡间三国的方向,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帐内、案前、山路间的身影,和孔明一样,都是乱世里最珍贵的“秋光”——不耀眼,却足够暖,能让受苦的人,多一分活下去的盼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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