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娶我姐姐

“但是,门笛在追求阿玥姐姐前,你最好想清楚能不能经受陛下与长公主的考验。”

  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箭矢,直直射向门笛。

  

   门笛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牙关紧咬间,唇角绷出凌厉的线条,倔强得如同悬崖边的孤松。

  他猛地挺直脊背,周身魔气轰然炸开,宛如一柄沉睡千年的利刃骤然出鞘:“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我都会为自己争取一次。”

  话到此处,他忽然顿住,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楚,但下一秒,便被滚烫的坚定彻底点燃。

  “曾经的我,不配站在她身边,如今有机会尝试,我不想放弃。”

  这誓言般的话语虽然音量不高,却似重锤般砸在殿内每一寸地面,余音袅袅,将多年的痴念与执着。

门笛周身腾起一股钢铁浇筑般的坚定气场,每一个字都像钉入地面的钢钉,直挺挺立着不容辩驳。

这股子执拗劲儿瞬间点燃眼底的探究之火——白玥究竟是使了什么勾魂夺魄的手段?

竟能在门笛心里凿出一眼永不干涸的深潭,让他陷在单恋的泥沼里,一陷就是这么多年?

但比起陈年旧事,此刻白玥的心意才是重中之重。

余念夏垂眸轻转腕间玉镯,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如淬了冰的银针,精准刺向门笛:

“记住你拍胸脯立下的军令状,要是让我逮到你欺负阿玥姐姐……”

尾音戛然而止,却比千言万语都更震慑人心。

门笛脚跟刚碾过宫殿鎏金门槛,便即刻调转方向,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声响。

东宫方向被他踏出带火星子的急迫,一路横冲直撞找到损友阿宝。

满打满算,这群狐朋狗友里,也就阿宝谈过场“青梅竹马”的恋爱,堪称行走的恋爱攻略本。

“你让我帮你追女孩?”

阿宝像被点了笑穴的木偶,左手指着自己,右手跟着抖出残影,整张脸写满“这波操作我看不懂”。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盯着门笛确认。

还没等门笛开口,阿宝已经原地开启话痨模式,边说边来回踱步:“门笛,我和月夜那可是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追女孩这点门道,我闭着眼都能给你唠出三斤干货。”

“不过话说回来——”

他突然刹住步子,像发现新大陆般凑上前。

“哪家魔神家的千金这么有眼光,把你这尊‘铁树’都勾得开花了?快展开说说,兄弟我今天必须给你整出套王炸攻略!”

阿宝翘着二郎腿唾沫横飞,把自己和月夜那些“两小无猜”的陈年旧事翻来覆去讲了三遍,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金冠上的东珠跟着晃出虚影:“要不这样,要不要我以太子之名,替你去上门提亲去?”

他歪头挑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鎏金扶手,心想凭自己这张能把黑炭说成明珠的巧嘴,再顶着太子头衔往白府门前一站,促成兄弟的姻缘还不是“拿捏了”?

门笛喉结剧烈滚动两下,盯着阿宝身后晃悠的玉佩,喉间像卡了块烧红的炭。

他扯松领口,在青砖地上来回踱了七八个来回,终于憋出两个字:“白玥。”

话音未落又猛然攥紧拳头,像是下了什么赴死决心,字字砸地般补全:“我喜欢的女孩,就是你的姐姐,玥公主。”

“哐当——”

茶盏坠地的脆响惊飞檐下三只玄鸟。

阿宝整个人从雕花檀椅上滑出半米远,绣着蟠龙的锦袍沾满茶汤,活像只炸了毛的孔雀。

他撑着桌角颤巍巍起身,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你......你说什么?”

寒光乍现!

阿宝腰间佩剑出鞘带起半圈残影,剑锋直指门笛咽喉。

他踩着满地瓷片追得虎虎生风,冠冕歪斜也浑然不觉,边追边嘶吼:“门笛,本太子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觊觎本太子的姐姐!”

“今天非把你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揪出来不可!”

门笛左闪右躲,袍角被剑锋削出细碎裂口。

他狼狈地绕着屏风打转,好几次险险擦着剑尖堪堪避过。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吐露个名字,平日里插科打诨的好兄弟竟化身“护姐狂魔”,这场面简直比在战场被千军万马围追堵截还惊险!

门笛贴着蟠龙柱疯狂绕圈,袍角扫过青玉砖面带起串串残影,扯着嗓子大喊:“殿下,你冷静点!”

话音未落,阿宝已暴喝一声,靴底狠狠踹向雕花太师椅。

檀木椅轰然碎裂的声响里,满地青砖都跟着发颤。

他恶狠狠剜了门笛一眼,佩剑“当啷”砸在地上溅起火星。

却在对方刚松口气的刹那,掌心骤然腾起幽蓝灵力,裹挟着破空锐响直扑面门。

这掌势如奔雷,门笛仓促扭身,肩胛还是被凌厉气劲擦过。

巨大冲击力将他撞得连退五步,后背重重磕在铜鹤烛台上,金属碰撞声混着闷哼炸响。

腥甜瞬间漫上喉头,他伸手去抹嘴角血迹,指缝间已洇开大片暗红,声音带着气音呛出:“阿宝,你来真的啊!”

阿宝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僵在原地,剑尖还在微微震颤。

看着门笛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握着剑柄的手不受控地发抖,连声道袍下摆扫过碎瓷发出的“沙沙”声都格外刺耳:“你怎么不躲开?”

语气里破天荒带了丝无措,先前的盛怒竟像被冷水浇透的火焰,“刺啦”一声熄了大半。

门笛倚着冰凉的玉柱缓缓滑坐,用袖口随意蹭去血迹,嘴角扯出的弧度比哭还难看:“总得让你出了这口怨气。”

他挺直腰板,指腹死死抠住柱身凸起的龙鳞纹路,目光灼灼盯着阿宝剧烈起伏的胸膛。

“现在,你可以和我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吗?”

“谈?谈什么?”

阿宝双臂狠狠抱在胸前,歪斜的冠冕险些滑落也浑然不觉,脖颈青筋暴起。

“你这是让我帮你追我姐姐吗?”

尾音陡然拔高,惊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几片碎泥正巧砸在他发冠的东珠上,晃出细碎的冷光。

阿宝猛地扯松歪斜的冠带,冷笑震得案上茶盏嗡嗡作响:“阿玥姐姐,可是父皇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你追求她,就不怕父皇把你废了?”

话音未落,指尖已无意识摩挲腰间玉佩,那是白玥幼时送他的生辰礼。

门笛倚着蟠龙柱的身影微微一顿,义父星魔神瓦沙克的告诫突然在耳畔炸响——

“你这混血杂种,敢觊觎玥公主,当心连魂魄都被碾碎!”

他却忽地低笑出声,喉结在阴影里滚动:“阿宝,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你不是知道我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吗?”

这句话像根银针,精准扎破阿宝周身的怒意。他猛地抬头,撞进门笛眼底翻涌的暗潮。

“那人,便是你的姐姐白玥。”

门笛垂眸凝视掌心纹路,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回忆深处打捞。

“是她给了我生的希望,带我离开了那片泥泞沼泽。”

看着阿宝涨红的脸由怒转怔,门笛重重叹了口气。

青玉砖上倒映着两人交错的影子,他屈指弹落肩头碎瓷,缓缓开口:“阿宝,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人族与星魔族的混血儿。”

“我的妈妈是星魔族,而父亲是一个人族。”

喉结艰难滚动两下,往事如潮水漫过眼底。

“因为母亲是上任星魔神的女儿,我这副半人半魔的皮囊,虽没在襁褓里被处死,却也活成了族人口中的‘禁忌’。”

门笛屈指叩击冰凉的蟠龙柱,指节与玉石碰撞出清响:“早些年,在长公主和陛下进行改革之前,人魔混血儿的处境,往往是刚出生,就面临被处死的境地。”

“否则也需要顶着野种的身份活着,备受歧视。”

他垂眸望着青砖缝隙里的苔痕,那些被唾弃的岁月仿佛又漫上心头。

“我和妈妈住在星魔宫最偏僻的角落,连宫墙剥落的灰都往我们院子飘。”

他苦笑一声,掌心无意识摩挲过衣角补丁。

“靠着给宫女浆洗衣服换些糙米,日子过得比抹布还拧巴。”

记忆里潮湿的霉味似乎穿透时空,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十四岁那年,我端着洗衣盆撞在汉白玉阶上。”

门笛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发涩。

“脏水全泼在路过的贵人裙裾上,那可是刚进贡的云锦,金线在阳光下刺得我睁不开眼。”

他顿住话语,看着阿宝骤然瞪大的双眼。

“可她没叫侍卫,反而蹲下来,把我从污水里捞起来,问我摔疼了没。”

殿外风声掠过檐角铜铃,门笛的声音却越来越轻:“她带我进了缀满明珠的宫殿,塞给我沾着糖霜的梅花糕。”

“看我总揉眼睛,就召来宫廷医师——你知道吗?人魔混血的眼睛就像蒙着层雾,永远看不清东西。”

他抬手虚掩住眼,指缝间漏出细碎光亮。

“若不是你的姐姐白玥,在星魔神面前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我这条贱命,哪有机会被星魔柱重塑血脉?”

阿宝早对门笛成为星魔神义子前的过往略有耳闻,那些传闻里破碎的片段总在他脑海里若隐若现。

可当门笛亲口将那些结痂的伤口一一揭开,阿宝才惊觉,曾经听到的不过是惊涛骇浪里的一朵残花。

少年时期的门笛,深陷泥潭般的困境,每一步都沾满血泪,挣扎得如此艰难。

他喉头猛地发紧,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门笛肩头,掌心的温度裹着力道,恨不得把满腔鼓励都揉进这一拍:“听你这样说,我理解了你会爱上阿玥姐姐的原因了。”

话音刚落,阿宝拧紧的眉头像打了结的麻绳,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担忧:“但是,父皇那关不好过啊!”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珠突然狡黠一转,像是挖到宝藏般计上心头:“要不然你去先攻略丈母娘,讨好讨好皇后娘娘?”

死寂瞬间笼罩整个宫殿,唯有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胶着。

门笛望着阿宝信誓旦旦的模样,脑海里不受控地浮现出义父早前出的馊主意。

这两人,一个让他讨好长公主,一个撺掇他攻略皇后娘娘,主意一个比一个离谱。

相较之下,云微微那丫头之前提的建议,倒像迷雾里的一盏灯,显得靠谱许多。

门笛无奈地长叹一声,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缓缓摇头:“算了,我还是先和玥公主相处一段时间,万一她也喜欢上我呢!”

他转身望向殿外,摇曳的树影在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语气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毅,仿佛已做好迎接所有惊涛骇浪的准备 。

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反倒成了情报的突破口。门笛从阿宝口中套出重磅消息:帝后大婚的红烛燃尽之时,正是玥公主闭关修炼的起始之日。

逆天魔龙柱蕴含的磅礴之力,将如汹涌海啸般席卷她的经脉,一旦血脉彻底激活,实力便会如同离弦之箭,在极短时间内直冲八阶大关。

魔神皇早有筹谋,决意将白玥送入猎魔团队历练,还把挑选护送人选的重任,郑重交到了阿宝手中。

只见阿宝神色豪迈,大手随意一挥,就将保护姐姐的差事,重重砸向门笛。

这看似随性的安排,实则暗藏深意:一来门笛身为星魔神的继承人,实力深不可测,足以成为白玥最坚实的后盾。

二来,阿宝心里打着小算盘,盼着借此机会,为这对有情人创造朝夕相处的契机。

毕竟古往今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从未失准,日夜相伴之下,再隐晦的情愫也会悄然生根发芽。

门笛表面波澜不惊,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微微蜷缩,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将阿宝这份成人之美的情谊,牢牢刻在心底,暗暗发誓:等他日真的抱得美人归,定要给阿宝包一个厚到令人咋舌的大红包,好好答谢这份雪中送炭般的助力。

陈子巅、老王团长一行九人,踏着暮色在距离星魔宫三十公里处的酒店落脚。

这片荒僻区域方圆百里,这家外墙爬满枯藤的酒店,已是他们能寻到离那神秘宫殿最近的歇脚处。

推开斑驳的雕花木门才惊觉,看似破旧的旅店竟是冷筱名下产业,暗红灯笼在檐下摇晃,给这场隐秘行动笼上一层微妙阴影。

九人鱼贯而入的瞬间,前厅黄铜风铃骤然炸响。

柜台后眯眼打盹的老魔陡然睁眼,浑浊瞳孔映出陌生面孔——这家沉寂十四个月、蛛网封门的旅店,突然涌进的九道身影,像雪地里的乌鸦般扎眼。

老魔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算盘珠,喉间发出暗哑低笑,袖口下的尾巴正悄悄缠上柜台暗铃。

阁楼客房内,烛火在防风罩里明灭不定。

老王团长背着手来回踱步,指节捏着青铜令牌咔咔作响:“老陈,你说咱们怎么潜入星魔宫?”

“这令牌只能骗过心都守护大阵的探查,可星魔神的神念一扫,咱们立马现形!”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夜枭长鸣,惊得窗棂上的积灰簌簌掉落。

“团长,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温周倚着褪色的屏风轻笑,腰间革囊突然泛起幽蓝微光。

他屈指连弹,九道寒芒破空而出,在檀木桌上撞出清脆鸣响。

流转着星云纹路的秘影之钥泛着冷光,每把钥匙齿间都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雾:“一式九把,正好够我们九人遮掩气息。”

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空着的座椅。

“本来还发愁不够分,白晔临时脱队,倒省了麻烦。”

这些史诗级装备看似普通金属钥匙,实则暗藏玄机。

当温周指尖拂过匙面,众人分明看见其上的纹路活了过来,化作吞噬光线的漩涡。

传闻这秘影之钥曾让三位魔神级强者在百米内擦肩而过却浑然不觉,此刻九把钥匙共鸣震颤,仿佛已做好与星魔神神念一较高下的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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