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门笛的神识如同一柄重锤,毫无征兆地砸进龙皓晨识海。
刹那间,他脑海中万千思绪轰然炸响,剧烈翻涌的精神力几乎要冲破识海壁垒,像那运转超负荷的老旧CPU,随时都可能“冒烟死机”。
这般直白莽撞的话语,直撞得龙皓晨手足无措,满心只剩荒唐念头:大叔,你这么直白的自荐当我的后爹,真的合适吗?
他身形急转,脚步踉跄着凑近余念夏,脖颈前倾,几乎将整张脸埋进小姨肩头。
嘴唇贴近耳畔,声线压得极低,尾音还带着微微发颤的慌乱,将这棘手难题吐露出来。
余念夏眉眼弯成狡黠的月牙,唇角勾起坏心眼的弧度,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晃动,掰起指头如数家珍:“小皓晨,阿玥姐姐的桃可不少,门笛只是其中之一,想当你后爹的人可多了。”
说着,指尖在空中快速点动计数。
“月魔族的候选人据说就有三个,星魔族稍微少点,就门笛一个,逆天魔龙一族,五六个吧!”
“上次你见到的黄烁,有印象不,你外婆也挺看好他的!”
龙皓晨双眼瞪得浑圆,像是能吞下鸡蛋,嘴唇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呆立当场,从未想过自己一夕之间竟冒出这么多候选“父亲”。
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名单,如同一记闷棍,敲得他大脑一片空白,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余念夏整个身子几乎都贴了上去,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龙皓晨耳畔。
这般隐秘的姿态,让周围人的目光即便扫过,也无法洞悉其中交谈。
唯有站得稍近的采儿,凭借敏锐感知,隐约捕捉到零星字句。
不过早已知晓些许内幕的她,此刻更多是惊讶于未来婆婆的超高人气,心中暗自咋舌,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淡然自若的神情,像座沉静的冰山,将惊涛骇浪尽数掩藏 。
采儿睫毛轻颤,眼底思绪如暗流翻涌。
当白玥的身份信息在脑海中逐一闪过,她原本紧绷的眉梢瞬间舒缓,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作为魔神皇捧在心尖的掌上明珠,魔后唯一血脉,这般尊贵至极的出身。
即便在以实力为尊的残酷世界里,光是那层身份光环,便足以让各方势力忌惮三分,自有其无可撼动的超然地位。
龙皓晨喉结滚动,眉头拧成死结,忧虑如同蛛丝般在眼底疯狂蔓延。
他下意识咬住下唇,齿间几乎要将柔软的皮肉碾出血痕,声音沙哑又带着明显的颤抖:“可他们实力那么强,将来妈妈受欺负怎么办?”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死死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仿佛随时都会冲破束缚。
余念夏见状,唇角勾起温柔又自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阳,瞬间驱散周遭的阴霾。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安抚的弧线,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平龙皓晨躁动不安的心:“阿玥姐姐不是不能修炼,只是一直不愿修炼罢了。”
“如今她的心结解开,只要她想修炼,你觉得你外公还能帮不了她吗?”
字字笃定,宛如重锤,狠狠敲击在龙皓晨的心坎上,让他原本慌乱的思绪渐渐安定。
龙皓晨缓缓垂下头,陷入沉思。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体内被激活的逆天魔龙血脉觉醒时的磅礴力量,此刻仿佛又在血管中横冲直撞。
他自嘲地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自己魔怔了!
有半神级别的外公坐镇,那可是站在世界巅峰的强者,通天彻地的手段足以改天换地,只要妈妈下定决心修炼,还有什么难关闯不过?
更何况还有夜小泪这等神秘强者,连外婆那般严重的生命力亏损都能手到病除,换血导致的血脉缺陷,又怎会没有破解之法?
这般想着,他心中的担忧如晨雾般迅速消散,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周身气势也随之焕然一新。
自白玥呱呱坠地那刻起,逆天魔龙一族的血脉便如滚烫岩浆,在她血管中奔涌,深深渗入每一寸肌理、每一根骨骼。
所谓换血之术,不过是用繁复秘法暂时压制那股磅礴气息,恰似给烈焰熊熊的熔炉强行扣上厚重铁盖。
这暗藏的血脉传承,早在多年前就悄然埋下种子,无声无息间,将力量的根源注入龙皓晨体内。
反观龙皓晨激活血脉的过程,虽也历经波折,却远不及白玥这般艰险。
白玥要踏入危机四伏的第一逆天魔龙柱,在那充斥着未知力量的空间里,闭关整整九九八十一天。
漫长的时光中,她需直面血脉之力的一次次冲击,承受力量重塑带来的剧痛,每分每秒都像在生死边缘游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这场蜕变犹如一场豪赌,一旦成功,白玥的属性将彻底逆转,从原本的特质转为黑暗属性。
这种转变恰似白昼骤然坠入永夜,既是获取强大力量的契机,也意味着踏入未知的危险领域,未来充满无数挑战与变数。
枫秀日夜不休筹备与白玲轩的大婚,绝非为了一己私欲。
他明白白玥的迫切心愿,更知晓时间紧迫,唯有争分夺秒完成婚礼,才能赶在最佳时机将白玥送入魔神柱。
他心急如焚地推进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女儿的深切期望,盼着能唤醒那沉睡在白玥体内的强大血脉之力。
视线转到另一边,被月魔族突然替换押解的王级猎魔团成员,个个伤痕遍布全身。
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染红了破碎的衣衫,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但幸运的是,众人四肢尚在,没有出现缺胳膊少腿的惨烈情况。
队伍里,仅存的魔法师和骑士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尽管重伤难支,警惕的目光仍不断在月魔族身上扫视,紧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即便身处绝境,也未放下身为战士的警觉与不屈的意志。
余念夏手腕猛然一抖,禁锢火圈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赤红火焰瞬间化作无数锁链,将秘银基座骑士层层缠绕。
火焰愈收愈紧,灼烧得铠甲表面泛起焦黑痕迹,连关节缝隙都被火舌填满。
骑士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却只换来锁链勒进皮肉的刺痛,最终被锁得动弹不得,唯有下巴还能艰难开合。
他大口喘着粗气,喉间像是卡着滚烫的炭块,好不容易挤出字句:“阁下,手段通天,想要如何处置我们?”
余念夏修长手指勾住月魔族兜帽系带,动作快如闪电出鞘。
暗紫色兜帽滑落的刹那,明媚至极的笑容绽放开来,眉眼弯弯的弧度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流转。
她故意拉长语调,尾音带着几分玩味:“自然是放了前辈呀!”
话音未落,指尖已轻巧划过骑士胸前的秘银纹路,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
“秘银基座的铠甲,上一次见还是高英杰领队穿的。”
“高英杰领队?”
骑士瞳孔猛地剧烈收缩,眼白暴起可怖血丝,脖颈青筋如虬结的老树根般凸起。
他奋力挣扎,铠甲与火焰摩擦出刺耳声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沙哑的质问声如惊雷炸响,震得空气都跟着发颤,一旁魔法师握着魔杖的手剧烈颤抖,杖头镶嵌的宝石都跟着叮当作响。
龙皓晨跨步上前,金属战靴重重砸在地面,发出闷雷般的声响。
他单膝轰然跪地,右手握拳狠狠抵住心口,行了个标准至极的骑士礼。
脊背绷得笔直,像一杆永不弯折的长枪,声线沉稳有力,字字如洪钟轰鸣:“尊敬的王级猎魔团前辈们好,我是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的团长龙皓晨。”
话音刚落,对面的骑士与魔法师瞬间对视,眼底翻涌的震惊几乎要冲破眼眶,喉结同时上下滚动,仿佛吞下了整片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汪洋。
骑士与魔法师眼神如出鞘寒刃般锐利,脖颈微转,上上下下将龙皓晨反复打量,瞳孔中翻涌的狐疑几乎凝成实质的阴霾。
他们眉峰狠狠蹙起,额间挤出层层叠叠的沟壑,彼此交换的眼神里藏满警惕与质疑,喉结微微滚动。
显然,这位自称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团长的年轻人,并未轻易叩开他们信任的大门。
僵持的气氛似粘稠沥青,压得在场众人胸腔发闷,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
就在这时,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成员们猛然齐刷刷抬手。
掌心瞬间腾起刺目光芒,光元素如被惊扰的狂潮,在他们掌中疯狂翻涌、凝聚,噼里啪啦炸响细碎电光。
眨眼间,一个个耀眼夺目的光元素球在众人掌心成型,刺目的光芒如利剑迸射而出,驱散四周浓稠的阴影,也击碎了王级猎魔团众人心中如磐石般的疑虑。
毕竟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大陆,魔族身负黑暗属性,早已是刻进所有人灵魂深处的铁律。
即便人魔混血属性多变,可光明属性?
那近乎天方夜谭,是打破认知的存在,从未有过先例。
眼前这颠覆常理的场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天灵盖,将所有质疑瞬间砸得支离破碎。
“你们团队的牧师是哪位?”
骑士大手狠狠扣住头盔边缘,手臂青筋暴起,猛地一扯摘下。
一张满是疲惫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四十岁上下的脸庞爬满如蛛网般的纹路,眼角每一道皱纹里,都仿佛沉淀着无数场浴血厮杀的惨烈记忆。
他眼中燃起一丝微弱希望,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众人。
见状,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成员们条件反射般将目光投向司马仙。
可下一秒,众人脸色骤变——喉结艰难滚动,眼神中闪过慌乱。
他们突然意识到,前辈询问牧师,怕是急着救治重伤倒地的同伴。
偏偏司马仙虽然身为团队一员,在治疗魔法上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空气瞬间凝固成冰,尴尬的气息如实质锁链缠绕众人。
关键时刻,韩羽向前踏出一步,军靴重重砸地,身姿笔直如标枪。
他轻咳一声震破死寂,胸腔震动发出清朗有力的声音,字字如铁:“前辈,我们团的情况比较特殊,治疗魔法,一般由我施展,我是团长的扈从骑士。”
话落,他微微颔首,眼神沉稳自信,周身散发的气场如无形屏障,让人莫名心安。
骑士脖颈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每转动一度都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他先将目光投向全身肌肉虬结的光头司马仙——那隆起的腱子肉在阳光下泛着油亮光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宛如随时会爆裂的钢铁。
又缓缓转向温文尔雅的韩羽,对方身姿挺拔如青竹,眉眼间流转的书卷气与司马仙形成强烈反差。
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两下,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轻微的点头动作,疲惫感几乎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
此刻的他,灵力如同即将见底的枯井,每调动一丝都像有无数钢针在经脉中穿梭。
别说施展光明治疗魔法这种耗费巨大的术法,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要耗尽全身力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铠甲上。
魔法师突然跨前半步,手中魔杖重重杵在地面,“咚”的闷响震得周围碎石飞溅:“你们是怎么搞到这些月魔子爵的服饰和令牌的?”
他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匕首,瞳孔死死锁定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众人,周身散发出的警惕气息,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就会立刻发动攻击。
“和月夜公主关系好,你也能搞来。”
余念夏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块,尾音轻飘飘地甩出,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般随意。
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每一下都带着不耐烦的节奏。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瞬间,一道清脆女声突然划破凝滞的空气:“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微微,月瑶商会的大小姐。”
说话间,她用力甩了甩及腰长发,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举止间既有千金小姐的优雅,又透着一股飒爽的英气。
“这个太子团的副团长。”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话语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是从胸腔深处直接迸发出来的。
余念夏烦躁地重重跺了跺脚,地面扬起一片尘土。她眼神如电,快速扫过王级猎魔团伤员,那些人虚弱的模样让她愈发不耐:
“好了,别耽误下去了,你的伙伴需要治疗,韩羽这半吊子的牧师水平,可救不活你的团员。”
她脚尖不停地点着地,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倒计时,毕竟再拖下去,那些伤员怕是真要彻底凉凉了。
余念夏话音刚落,王级猎魔团的骑士和魔法师再不迟疑,膝盖微弯,手臂探入伤员腋下,半拖半扶着受伤的同伴。
他们脚步凌乱急促,靴底在石板路上擦出刺耳声响,紧紧跟随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在交错如蛛网的街巷间穿梭疾行。
终于,众人抵达最近的猎魔团安全屋,那扇厚重的铁门像是隔绝生死的界限。
一路上,骑士的目光如毒蛇信子般黏在龙皓晨几人身上,瞳孔缩成针尖,警惕与疑惑在眼底翻涌成漩涡。
他心里清楚得很,帅级猎魔团根本没资格知晓安全屋位置,这可是王级以上团队才能触碰的机密。
这个认知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警钟在脑海里疯狂作响。
“吱呀”
一声推开安全屋铁门,骑士猛然转身,动作带起一阵劲风。
他眉头拧成疙瘩,额间青筋暴起,声音冷得能刮出冰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全身肌肉鼓胀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摆出防御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余念夏眼角余光扫过骑士,眼尾轻蔑地勾起一抹弧度,无声翻了个白眼。
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指尖在手臂上快速敲击,发出哒哒声响,透着十足的不耐烦:“我都说了,我是月瑶商会的大小姐,圣殿联盟在魔族的安全屋,有五成都是月瑶商会旗下的。”
“不然你以为是如何躲过魔族的排查的?”
她语调上扬,嘲讽意味几乎凝成实质,仿佛在嘲笑对方如同井底之蛙。
“都是上面有魔罩住才没魔族敢查的!”
她拉长尾音补充,脑袋微微后仰,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活像斗胜的孔雀。
这番话如同一记闷雷炸响,骑士和魔法师呆立原地,脸上的表情僵成雕塑。
两人互相对视,嘴巴张了又合,却说不出半个字。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是命运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凝滞的空气。
王级猎魔团成员们如被定身咒束缚般呆立原地,喉结艰难滚动,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长久以来,他们将魔族领地内的安全屋视作圣物,坚信每一座建筑都是无数先烈用滚烫的鲜血浇筑、以鲜活生命堆砌而成的庇护堡垒。
那些流传在猎魔团中的悲壮故事,让他们相信安全屋的每一块砖石都浸染着牺牲者不屈的英魂,每一道裂痕都铭刻着惨烈的战斗记忆。
然而此刻,真相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划破他们固守多年的认知防线——那些维系生存的隐秘据点,竟全是月瑶商会为圣殿联盟暗中开辟的生命通道。
余念夏冷眼扫过众人僵硬的面孔,迈着利落步伐上前半步。
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依次掠过骑士的铁甲、魔法师颤抖的魔杖:“你们安心在这里养伤,对这里的人魔混血儿客气一些,不要把在人族的坏习惯带到这里来。”
语调平淡得像一汪深潭,却暗藏警告的锋芒。
她当然清楚那些“前车之鉴”——曾有骄纵的猎魔团成员自持身份,把自己当成呼风唤雨的“土皇帝”,对商会工作人员动辄辱骂呵斥。
结果投诉如雪花般纷飞而至,逼得她不得不化身“救火队员”,四处斡旋善后,处理那些烂摊子时头疼欲裂,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此刻她心底默默祈祷,眼前这几位可别再给自己惹出这般麻烦。
她立即转身投入行动,身姿矫健如穿梭战场的斥候。
指挥人手时动作干脆利落,协助伤员躺上简易床铺时手法轻柔却不失效率,还不忘仔细检查每一卷绷带的松紧、每一瓶药剂的封口。
直到最后一名伤员得到妥善安置,她才直起腰,朝龙皓晨点头示意。
两人步伐匆匆,靴底与地面碰撞出急切的声响,如同奔赴战场般朝着与门笛的约定地点疾行。
此刻的筱食小馆三楼包间内,门笛早已端坐主位等候多时。
红木餐桌上,八道精致菜肴整齐码放,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鲜香在室内弥漫。
他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发出哒哒轻响,目光如炬紧盯着紧闭的雕花木门。
仿佛在心底精确计算着两人抵达的分秒,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一丝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余念夏刚踏入包间,门笛就像弹簧般从座椅上弹起,跨步上前时带起一阵风,差点掀翻桌上的茶盏。
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咧嘴就甩出一记“重磅炸弹”:
“今日,我帮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忙,小姨子,你是不是能帮我在阿玥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那语气熟稔得仿佛两人早已是多年至交,全然不顾初次见面该有的生分。
空气瞬间凝固。
余念夏僵在原地,睫毛剧烈颤动,瞳孔里倒映着门笛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
她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惊怒,脑内弹幕疯狂刷屏:小姨子?
门笛,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啊!
这突兀的称呼,比魔族突袭还要让人措手不及,活脱脱像把生锈的钝刀,生生劈开本该客套的初次会面。
她紧咬后槽牙,腮帮子鼓起又落下,脖颈青筋随着呼吸微微跳动。
杏眼瞪得浑圆,目光如淬毒的箭矢射向门笛,仿佛要将对方脸皮上那层“城墙厚”的笑意灼穿。
十指捏得发颤,指节泛白,要不是顾及着场合,怕是当场就要抄起桌上的青瓷茶盏,给这顺杆爬的家伙来个“醍醐灌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