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做我爸爸

白晔低垂着眼眸,死死盯着地面的纹路。

团长浑身散发着的怒意几乎凝成实质,肩膀剧烈起伏着。

那双青筋暴起攥成铁球般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空气,为她去讨一个公道。

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眼神慌乱躲闪,脚尖无意识地在地板上反复划拉。

像是要挖出一条能遁走的缝隙,心虚感顺着脊椎疯狂上涌,烧得后颈一片滚烫,连耳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这些日子,她满脑子都在和请假借口"斗智斗勇"。

玲轩和枫秀补办婚礼的日子,像个定时炸弹,十几天后就要轰然炸响。

团里这群人精,熟悉得连她撒谎时睫毛颤动的频率都能精准捕捉,编个理由简直比徒手拆核弹还难——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火眼金睛当场拆穿,社死现场直接原地搭建。

昨日温周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白晔如坠冰窖。

召唤师倚在门框上,修长手指有节奏地叩击墙面,那声音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魔神皇要迎娶皇后"

几个字刚出口,她握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茶水在杯中疯狂翻涌,晃出细密的涟漪,仿佛她此刻乱成麻的思绪。

当"人族女子"这字眼蹦出时,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嗡鸣,盯着杯底打转的茶叶,内心疯狂OS:

千万别提白玲轩,千万别提白玲轩,这怕不是要上演现实版《皇后竟是我外甥女》?

"白晔!"

温周突然欺身逼近,温热呼吸几乎要拂过耳畔。

白晔条件反射般猛地缩肩,身体绷得像张满弦的弓。

"你说那个魔神皇后,究竟是怎样的绝色,才能让魔神皇打破规矩立个人族当皇后?"

白晔睫毛疯狂颤动,强撑着镇定别过脸。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声音努力平稳:

"或许是被内在所吸引呢!"

嘴上这么说,手却忙不迭装作整理袖口,实则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后背黏腻一片,活像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场厮杀。

那人双臂如同铁钳般紧紧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眉梢高高挑起。

他目光扫视众人,语气中满是轻蔑:“论起美貌,谁比得过月魔族的绝色,也没见历代魔神皇娶了月魔族女子为后。”

明明话语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可眼底那翻涌的探究与不解,却如同暗夜中的暗流,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温周听闻此言,单手缓缓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来回摇晃。

他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似藏着万千秘密,活脱脱一个手握独家猛料的情报商人。

只见他身子前倾,整个人散发着神秘气息,故意拉长语调:“不不不,这就是你消息闭塞了。”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拽住。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这一任的魔族太子,魔神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宝,就是娶了月魔族的月夜公主为太子妃。”

说完还朝众人挤了挤眼睛,那模样仿佛在无声宣告:“这瓜够大吧!”

团长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了个死结,脸上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出沙沙声响,每一步都似在丈量着谜团的深度。

终于,他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沙哑,字字句句都带着疑惑与不解:“说起来,也很是奇怪,魔神皇枫秀这十几年在魔族内部大刀阔斧的改革。”

“提升人族的地位,任用人魔混血儿的血脉,担任魔神继承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那声音里,满是对这反常局势的困惑,像是陷入迷雾中的旅人,急切寻找着出口。

白晔默默立在一旁,双手死死攥住衣角,指尖几乎要将布料戳出洞来。

她垂眸不语,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真相如同炽热的岩浆在她胸口沸腾,可话到喉间,却被无形的枷锁死死锁住。

魔神皇枫秀所做的这一切,有一多半的原因,是为了争取外孙女白玲轩的原谅。

这个秘密,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一遍又一遍灼烧着她的心脏,而她只能强装镇定,将所有情绪咽回肚里,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

温周手臂随意甩出一道弧线,手掌摊开时带起一抹不羁的气流。

他下颌微扬,唇角斜勾出嘲讽的弧度,眼尾余光扫过众人:“算了,不管魔神皇究竟想干什么,他的举动都方便了我们猎魔团潜伏,也算一件意外之喜吧!”

喉结随着话语滚动,尾音故意拖得轻佻,像是把魔神皇的惊天布局当成孩童过家家。

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仿佛整个魔族局势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几颗闲子。

光影在墙角悄然流转,画面陡然切换至魔族边境。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十六人并排而立,指节将任务卷轴捏得簌簌作响。

他们身形融入月瑶商会的商队洪流,脚步却如猎豹潜行,靴底擦过青石板时未发出半分声响。

庞大的商会车队如同移动的堡垒,在夜幕掩护下撕开魔族防线的缝隙,将这群猎魔者悄无声息送入敌境腹地。

余念夏指尖划过腰间匕首,寒光映出她骤然眯起的双眼。

脱离商队的瞬间,她旋身甩出三枚信号弹,赤色轨迹划破夜空。

“换装!”

短促命令落下的刹那,队员们同时扯开行囊,月魔族服饰如红云漫天散开。

衣料翻飞间,司马仙的虎背熊腰将紧身长袍撑得变形,布料绷出的纹路在他背后炸开,活像套了件缩水的童装。

反观其余队员,冷白肤色衬着暗紫衣料,眉眼间流转的锐利眸光,倒真与月魔族的阴鸷气质浑然天成。

月魔族街道上,银月将众人身影拉长又揉碎。余念夏踏着碎步穿梭人群,掌心的紫色美瞳泛着诡异幽光,宛如刚剜出的魔物眼珠。

“来来来,把美瞳带上。”

她捏住镜片的指尖微微发颤,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队员们接过镜片的动作利落如出鞘利刃,眨眼间,一双双紫瞳在兜帽阴影中亮起,恍若潜伏在暗处的嗜血凶兽。

两队人马相撞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无形巨手攥紧。

门笛带领的星组成员骤然停步,靴跟与地面擦出刺耳声响。

六十四号猎魔团众人同时按住腰间武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月光在对峙双方的瞳孔里碎成寒芒,这场意料之外的相遇,恰似两簇即将引爆的火药,只需一丝火星,便能在魔族腹地炸出漫天血花。

街道震颤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笛率领的追击队伍如黑色铁流碾碎石板路。

王级猎魔团七零八落的身影在前方奔逃,斗篷撕裂的布条像绝望的白旗翻飞。

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瞬间炸开锅,五六个队员猛地往前窜出半步,指节因过度用力握住剑柄而泛白,喉间滚动着压抑的低吼。

为首骑士的秘银基座铠甲折射着森冷符文,每道流转的光芒都像在挑衅,刺激得众人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踩了尾巴的野兽般迫不及待要扑上去。

余念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指甲几乎要在掌心剜出血痕。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看着队友们前倾的备战姿态,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八阶除猎魔的威压如同实质,铠甲骑士随手挥出的符文刃,都能把他们劈成两截。

这哪是战斗?分明是排队送人头!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面上却强压怒火,下颌绷得几乎要碎裂,额角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颤动。

林佳璐踮着脚扒开队友肩膀,目光穿透混战的人影。

她的嘴唇不受控地颤抖,喃喃自语的声音被战靴踏地声撕碎:“这不是上次救了我的那队魔族吗?”

那双曾被对方包扎过伤口的手微微发抖,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昨日的救命恩人,此刻却成了夺命修罗。

龙皓晨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铠甲缝隙间露出的暗红纹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在月光下扬言要追求母亲的魔族身影,此刻竟与眼前冷酷的追击者重叠。

更要命的是,对方还是阿宝舅舅的好友!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让他握着长枪的手渗出冷汗,脑袋里乱成一锅沸腾的粥。

“小姨,救不救?”

龙皓晨猛地转头,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干涩的询问。

他的武器微微下垂,枪尖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像把他架在道德与实力的天平上,摇摇欲坠地等待余念夏的判决。

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在倒计时,随时可能引爆这场暗藏杀机的对峙。

余念夏斜倚在残破的砖石墙边,双臂交叉于胸前,姿态慵懒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扬起眉梢,唇角似笑非笑,目光随意扫过龙皓晨:“小皓晨,你想救便救,反正,他看到你,这场架肯定打不成。”

尾音拖着轻佻的弧度,仿佛即将爆发的激烈混战,在她眼中不过是孩童间的玩闹。

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嘴角,让这番话语更添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意味。

这番没头没尾的对话,听得众人满脸疑惑,如坠云雾之中。

陈樱儿下意识地往林佳璐身旁凑近半步,手肘轻轻碰了碰对方,同时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困惑:“佳璐,团长和副团长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打不起来?”

她的目光在远处混战的人群与余念夏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写满不解。

林佳璐死死盯着远处激战正酣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揪扯着衣角,声音不自觉放轻,带着几分回忆的怅惘:

“我之前的猎魔团被树魔大军围攻的那一日,是一组除猎魔救了我,而那组除猎魔刚好就是他们。”

随着话语,往事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涌。记忆里,那日血雨腥风中伸来的援手,与眼前此刻冷酷追击的身影,渐渐重叠交织,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语气也变得格外低沉。

众人听闻,脸上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而,这短暂的明白过后,韩羽拧紧眉头,几步上前,眼神中满是担忧:“可是,这会不会给团长和副团长惹麻烦啊!”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众人身上月魔族的装束,声音染上明显的焦虑。

“王级猎魔团的人一看到他们与星组除猎魔熟门熟路的样子,会不会把他们打成奸细一派?”

“而且我们现在穿着的衣服可是月魔族的装束,贸然冲上去,会不会被王级猎魔团当做敌人啊!”

这番充满忧虑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每个人心头,让原本有些动摇、想要前去救援的念头,瞬间被一层浓重的阴影笼罩 。

王原原的目光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剖开眼前局势的表象。

她的思维快若闪电,每个念头都像精密仪器里严丝合缝的齿轮,在电光火石间便捕捉到潜在危机。

脚尖碾过碎石的瞬间,她已经迈前半步,眼瞳中流转着鹰隼般的审慎光芒:“团长,我们现在这副装扮,好像也不太适合冲上去,或者我们换身衣服再上?”

说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布料被捏出的褶皱,如同她此刻拧成死结的思绪。

余念夏微微颔首,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春日暖阳,眼底欣慰的涟漪却藏着暗流。

她的目光扫过队员们紧绷的下颌线、攥紧武器的指节,将那份担忧化作实质的情谊尽数收入眼底。

“大家不用担心,月瑶商会与月夜的关系,圣殿联盟高层都是知道的。”

她的声音沉稳如暮鼓,右手在空中划出安抚的弧线,试图抚平众人眉间凝结的霜雪。

话音稍顿,她挺直脊背,军装领口的金属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至于星组的组长门笛,他真实身份是星魔神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一直以为我是月魔子爵,是月夜的属下。”

“所以,我们这身装扮,出现倒是刚刚好。”

每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的暗器,精准抛向众人,话语编织的罗网看似密不透风,却在采儿和林佳璐眼中泛起细密裂痕。

采儿与林佳璐几乎同时皱起眉峰,两人对视的眼神如同交织的箭矢。

采儿指尖死死揪住作战服内衬,指甲在布料上刮出细微声响。

她比谁都清楚龙皓晨藏在斗篷下的真实身份,此刻余念夏的每句话都像重锤,敲击着她心底最脆弱的警报器。

圣殿联盟知晓的情报边界在哪?

月瑶商会的关系网是否会成为撕开秘密的利刃?

这些疑问如荆棘般在她胸腔疯长,勒得她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余念夏足尖轻点地面,带领帅级六十四号猎魔团如夜枭掠影,踩着满地破碎的月光逼近战场。

他们与星组呈犄角之势,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敲击在王级猎魔团心上。

包围圈越收越紧,空气中灵力激荡,发出细密的滋滋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擦出火花。

那身披秘银基座铠甲的骑士突然爆喝一声,声浪震得四周尘土飞扬,周身符文疯狂流转,杀意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周身翻涌,竟生出以自爆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余念夏眉头瞬间拧成死结,太阳穴突突跳动,额角青筋暴起如蜿蜒的青蛇。

她没有半分迟疑,手腕猛地翻转,指尖迸发赤红光芒,甩出的禁锢火圈如同锁链般疾驰而出。

火圈裹着灼热的气浪,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缠绕住骑士全身。

炽热的火焰灼烧着骑士的灵力,将其躁动不安的力量强行压制。

解决完这突发危机,她立刻运转体内秘法,神识如利剑般穿透战场喧嚣,直抵门笛识海,言语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配合我演戏,要是搞砸了,阿玥姐姐那里,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你追妻路比取经还难!”

字字如刀的威胁,让门笛无奈地扶额长叹,心中暗自苦笑——这位姑奶奶,他是真的招惹不起。

“他们,是我们追击的猎物。”

余念夏眼神冷若冰霜,目光如利剑般扫过众人,手指随意且傲慢地指向秘银基座骑士。

她语气中满是嚣张跋扈的意味,那副“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的纨绔姿态,配合着月魔服饰的华丽精致,把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这支看似横插一脚的月魔小队,竟在这瞬息之间,强势改写了整个战场的局势走向 。

星组除猎魔队伍里,那个头顶摇晃着迷你恶魔角的男子突然暴起,双脚重重跺地,震得碎石飞溅。

他嘴巴高高嘟起,几乎能挂住盛满水的陶瓶,扯着嗓子叫嚷:“月魔族又怎么样?呵呵!我们老大还是星魔族呢!”

脖颈青筋暴起,活脱脱像只被挑衅后炸毛的野猫,周身散发着不服输的戾气。

他话音还在空气中震颤,身旁月魔族同伴已闪电般出手。

宽大的手掌裹挟着劲风,结结实实拍在他脑门上,发出“啪”的脆响。

这力道大得惊人,直接将恶魔角男子打得踉跄着连退半步,后脑勺嗡嗡作响。

月魔族同伴瞪圆如铜铃的眼睛,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没看到他们为首的魔,穿的衣服纹是子爵服饰吗?”

话语如利箭射出,紧接着又是一句质问。

“你招惹得起吗?我都招惹不起!”

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发颤。

恶魔角男子瞬间涨红了脸,脖颈梗得笔直,像头倔强的公牛准备反驳。

可还未等他发出声音,同伴眼疾手快,猛然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他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四肢在空中胡乱挥舞,活像被拎住后颈却拼命反抗的幼兽,蹬腿甩尾间,带起阵阵尘土飞扬。

余念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梢不着痕迹地轻轻一挑。

她微微侧过身,巧妙地避开众人视线,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比出个竖起的大拇指。

赞许的意味在袖中流转,她心中暗自点头:演技不错啊!小伙子,够上道!

这默契配合,简直比经过千次排练的戏码还要精彩。

此时,门笛迈步向前,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张扬的战旗。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余念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话语里藏着锋芒:“这猎物归你们了,但是小女娃,魔在做,天在看,这群猎物可是很棘手的,小心猎人没当好,反倒成了对方的#猎物。”

尾音拖得极长,字字如同一根根细刺,扎进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局面,在空气中留下令人不安的震颤。

说完,他就带着星组魔族骑着坐骑,转身离开了。

  而龙皓晨却收到了一道来自门笛的传音:

小皓晨,你妈妈和离之后,有没有再谈恋爱的打算?至于魔选,你觉得我怎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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