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
云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直冲头顶。
这不是她认识的柳随风!
那个算计深沉、风度翩翩的柳五公子,怎么会……怎么会露出如此……如此奴颜媚骨、甚至堪称下贱的神态?
这种巨大的反差,比直接的暴力更让她感到恐惧和恶心。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柳随风:别躲……
他睁开眼,仰头望着她,醉意朦胧的眼底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和扭曲的爱恋,
柳随风:你碰我了……阿瑶,你终于肯碰我了……
哪怕是以这种方式,哪怕带来的是疼痛,也远比那蚀骨的冷漠要好上千百倍。
他贪婪地汲取着她手心的温度和触感,仿佛这是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能连接彼此的媒介。
平日里的精明、冷酷、算计,在这一刻被酒精和极致的情绪冲击得粉碎,暴露出的,是内心深处那个因求而不得、因嫉妒和渴望而彻底扭曲的灵魂。
云瑶看着他跪在床边,用脸磨蹭自己手掌的样子,只觉得荒谬又可怖。
她明白了,柳随风对她的执念,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不正常。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或占有欲,而是一种病态的、需要不断通过受虐来确认存在的依恋。
她不再挣扎,只是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俯视着跪在脚下的男人。
云瑶:柳随风,
她的声音因虚弱和厌恶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
云瑶:你真是……令人作呕。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穿了他短暂的迷醉。
柳随风身体猛地一僵,蹭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对上云瑶那双充满了鄙夷和疏离的眸子,酒意似乎醒了两分,那疯狂的兴奋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更深、更无望的疼痛和狼狈。
但他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将额头抵着她的手腕,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绝望。
柳随风:是啊……我也觉得……
他喃喃道,
柳随风:可是阿瑶……我控制不住……
酒精似乎彻底剥掉了他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底下某种扭曲、偏执、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真实内核。
他似乎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祈求着她的关注,哪怕这关注是疼痛,是厌恶,也比彻底的漠视要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噼啪一声轻响,拉长了跪在床前那个狼狈身影。
云瑶那句“令人作呕”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柳随风酒意散了大半,却扎不醒他心底那头贪婪的兽。
他额头抵着她纤细的手腕,能感受到皮肤下微弱的脉搏,一下一下,敲打着他混乱的神经。
控制不住。!
是啊,他柳随风算计一生,何曾如此失控过?可面对她的冷漠,她的恨意,甚至此刻她毫不掩饰的鄙夷,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土崩瓦解。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好过当她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他低笑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浓重的自厌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执拗。
柳随风:我这副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