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她唯一信任的人是我

姚安宁:“哥哥……”

姚安宁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呢喃,张真源掌心的温度还贴在她手背上,可这声温柔的称呼,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拧开了她心底最恐惧的闸门。

手腕上的银镯骤然爆发出刺耳的 “叮铃” 声,不再是之前细碎的轻响,而是像无数铜铃在耳边炸裂,震得她耳膜发疼。

张真源:“安宁......”

镯子的温度陡然升高,不再是灼烧般的烫,反倒像有团火焰钻进了皮肤,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每一寸骨头缝都像是被烈火啃噬,疼得她浑身痉挛。

姚安宁:“别叫我…… 别叫我!”

姚安宁猛地抽回手,菜刀“哐当”一声掉在瓷砖地上,溅起几点寒光。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箱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眼前的景象开始疯狂扭曲。

张真源担忧的脸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 那是“李淼淼”记忆里,芭蕾舞团严厉的教练,正拿着戒尺,眼神冰冷地盯着她;贺峻霖焦急的身影晃了晃,变成了舞台下黑压压的观众,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就连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也突然变成了舞台后台劣质发胶的刺鼻气味。

姚安宁:“不是的…… 我不是姚安宁……”

她双手抱住头,指尖用力抠着头皮,想把那些记忆从脑子里赶出去。

银镯还在发烫,铃铛声越来越响,像是在一遍遍撕扯她的神经。

姚安宁:“你们都被骗了…… 我是假的……”

张真源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样子,心像被揪成了一团。他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再刺激到她。

张真源:“别吓自己,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可这话落在姚安宁耳里,却变成了尖锐的嘲讽。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混着冷汗往下掉,眼神里满是绝望。

姚安宁:“张真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对不起......”

贺峻霖悄悄退给丁程鑫递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挡住了想涌进来的其他人,只留下张真源和马嘉祺在一旁,形成一个不算逼仄却足够温暖的小空间。

马嘉祺默默关掉了燃气灶,抽油烟机的轰鸣声消失,只剩下姚安宁压抑的啜泣和银镯偶尔发出的、微弱却刺耳的“叮铃”声。

张真源把菜刀捡起来,放到离姚安宁最远的橱柜顶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了檐下的鸟。

他看着姚安宁蜷缩在冰箱旁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张真源:“安宁,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我们慢慢说好吗?”

姚安宁咬着唇,指腹用力掐着手心,试图用疼痛驱散那些混乱的幻觉。银镯的温度终于降了些,不再像团烈火灼烧皮肤,却依旧像块冰冷的铁,死死箍在手腕上,提醒着她这场无法逃避的“错位”。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开口。

姚安宁:“贺、贺峻霖,我要贺峻霖。”

贺峻霖闻声立刻快步走到姚安宁面前,半蹲下身与她平视。

他刻意放缓了呼吸,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沉稳,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贺峻霖:“安宁,我在这里。”

姚安宁的目光死死黏在贺峻霖脸上,仿佛那是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颤抖着抬起手腕,银镯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响,却没了之前的尖锐,反倒像在无力地喘息。

姚安宁:“回房间,带我回房间。”

贺峻霖会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姚安宁的胳膊,就被她紧紧攥住——那力道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急切,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他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半扶半搀地往楼梯口走,路过张真源身边时,递去一个“稍后解释”的眼神,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怀里几乎要瘫软的人。

马嘉祺留在厨房,默默用抹布擦去瓷砖上溅落的水渍。丁程鑫靠在墙上,望着两人上楼的背影,眉头拧成了结,刚要开口询问,就被马嘉祺用眼神制止。

客厅里,刘耀文早已没了之前的愤愤不平,双手攥着沙发巾,眼神里满是无措;宋亚轩和严浩翔并肩站在窗边,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窗外晚风掠过树叶的轻响,衬得屋里格外安静。

二楼走廊的灯光暖黄,却照不散姚安宁眼底的惶恐。

贺峻霖扶着她走到卧室门口,刚要抬手推门,就感觉到传来一阵颤抖——她攥着他胳膊的手松了些,却依旧紧绷着脊背,像是在抗拒踏入这个属于“姚安宁”的房间。

贺峻霖没催促,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她自己缓过神,才跟着她迈进屋里。

“砰” 的一声轻响,姚安宁反手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将脸埋进臂弯。

贺峻霖也跟着蹲下,没急着追问,只是从床上取过薄毯,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毯面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却没能驱散她浑身的寒意,银镯还箍在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

过了好一会儿,姚安宁才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看着贺峻霖,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姚安宁:“这镯子不是你的,但你一定知道它的事情对不对?”

贺峻霖没否认,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调出和敖子逸的聊天记录,递到她面前。

屏幕上“楼兰秘术”“放大恐惧”的字眼格外扎眼,姚安宁的目光落在 “直至将佩戴者折磨疯掉” 那行字上时,身体猛地一颤。

难怪,难怪只要一想起自己魂穿到姚安宁身上的事被发现,这个镯子就会开始作妖——原来她内心最大的恐惧是这个。

姚安宁:“怎么摘下来?”

贺峻霖:“摘不下来的,除非给你带上镯子的那个人亲手摘下来。”

姚安宁:“那怎么办?我不知道是谁给我戴上的,我真的不知道。”

姚安宁的声音里满是崩溃,她用力晃着脑袋,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颊,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

贺峻霖:“安宁别着急,你先在房间待着,什么都别想,剩下的事交给我。”

贺峻霖轻声细语地哄着姚安宁走到床边,见她蜷缩在床上,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只受惊后蜷缩的幼兽。

替她掖好被角,便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反手带上房门时,特意留了道缝隙,好让走廊的暖光透进去,驱散屋里的暗沉。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张真源、马嘉祺、丁程鑫三人在客厅中央,刘耀文、宋亚轩和严浩翔也围在一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眼神里满是焦灼与探究。

刘耀文攥着沙发扶手的手紧了紧,刚要开口追问,就被严浩翔悄悄拉了下胳膊——贺峻霖脸上的凝重,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明情况复杂。

贺峻霖走到客厅中央,没急着开口,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和敖子逸的聊天记录,举到众人面前。

贺峻霖:“这几天姚安宁一直不对劲,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她手上多了个镯子,这个会放大佩戴者心底最纯粹的恐惧,直到把人折磨疯掉。”

这话像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开。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完全是件天方夜谭的事儿,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邪乎的镯子?这完全不符合科学,而且和玄学似乎也不挂钩。

张真源:“镯子是你们谁给她戴的?”

张真源突然说话,声音却冷得想冬日里结冰的湖面,他也不想怀疑自己的兄弟,可是姚安宁最近一段时间只和这些人有接触。

刘耀文:“张哥!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是我我直接把镯子吃了!”

刘耀文急得直跺脚,双手在身前比划着,像是要把心掏出来证明清白。

贺峻霖:“她说镯子第二天醒来就在她手上了。”

刘耀文:“那就更不是我了,我连她房间门都很少进,半夜偷偷戴镯子?我又不是夜游神!”

他说着,还偷偷瞟了眼贺峻霖,后者立刻皱眉。

贺峻霖:“你怀疑我?现在她唯一信任的人是我。”

刘耀文:“我也没说什么,那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她的?”

贺峻霖:“刘耀文你......”

丁程鑫:“够了!”

丁程鑫出言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丁程鑫:“我们一定要为了一个奇怪的镯子吵来吵去吗?”

张真源一言不发,目光扫过众人;马嘉祺靠在沙发扶手上,眉头紧锁;丁程鑫再次开口:

丁程鑫:“聊天记录你们也看见了,给她带上镯子的人才能摘下镯子,那就都试试谁能摘下镯子。”

丁程鑫的话音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刘耀文最先反应过来,撸了撸袖子就往楼梯口走,却被张真源一把拉住手腕。

张真源:“等一下。”

他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贺峻霖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审慎

张真源:“现在安宁情绪不稳定,贸然进去只会刺激她。你刚从她房间出来,她对你防备心最低,还是你先去试试。”

贺峻霖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快步上楼。走到姚安宁卧室门口时,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 “进”,才推门而入。

房间里拉着薄纱窗帘,光线昏沉。姚安宁依旧蜷缩在床上,听到动静,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目光落在贺峻霖身上时,才稍微有了点神采。

贺峻霖:“我们想试试能不能帮你摘下镯子。”

他在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姚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了手腕——银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铃铛安静地贴在镯身,像是暂时蛰伏的野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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