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这一块儿
在白家,有一个不成文的、略显奇特的秘密——两位在外界看来或威严或跳脱的中年虎兽人,白悟和白厄斯,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甚至他们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晰认知的小癖好:渴望被他们的大哥白震摸头杀。
这种渴望并非时刻显现,往往隐藏在日常的犟嘴、玩闹甚至偶尔的犯欠之下,如同潜藏的溪流,只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悄然涌出水面。
究其根源,或许要追溯到遥远的童年。白震年长几岁,自幼便显得老成持重,实力更是碾压两个弟弟。在那段父母忙于家族事务、无暇细致顾及每个孩子的岁月里,白震某种意义上承担了部分“长兄如父”的职责。当白悟训练受伤、当白厄斯闯祸挨批后,那个总是冷着脸、嘴上训斥着“没用”、“蠢货”的大哥,偶尔也会伸出宽大的、带着练武薄茧的爪子,没什么耐心地、甚至有些粗暴地揉一揉他们毛茸茸的脑袋,或者胡乱抹掉他们脸上的眼泪或灰尘。
那时的触摸,短暂、生硬、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却奇异地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被认可”的意味。仿佛再大的委屈和疼痛,都能在那略显粗糙的掌心下得到一丝笨拙的安抚。这种感觉,如同种子般悄然埋藏心底,随着岁月生根发芽,成了某种刻印在本能里的依赖和…渴望。
场景一:
白悟需要定期向白震汇报家族重要事务。每次进入那间充斥着雪松冷香和威严气息的书房,他都会不自觉地挺直背脊,拿出最专业严谨的态度。
一次,他成功处理了一个棘手的海外纠纷,汇报时条理清晰,应对方案周全。白震听完,青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赞许。他没有夸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通过。
就在白悟心下微松,准备告退时,白震却忽然朝他招了招手。
白悟一愣,不明所以地上前两步。
白震抬起手,并非拿文件,而是——极其自然地、用那宽大的掌心,在白悟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金黑色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动作很快,一触即分,自然得像拂过一本书的封面。
“做得不错。”依旧是平淡无波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白悟整个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瞬间僵在原地!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变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他能感觉到大哥掌心那熟悉的、略带粗糙的触感,以及那一下揉动带来的、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和…巨大的满足感!
就像小时候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项艰难训练后,得到的那一丝吝啬的认可。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魂不守舍地走出书房的门,脸上还带着一种恍惚的、受宠若惊的傻笑,完全没了平时家主的威严。甚至在走廊里撞到了白厄斯都没完全回过神。
“老哥?你脸怎么这么红?大哥骂你了?”白厄斯好奇地问。
白悟却只是摸着刚才被揉过的头顶,眼神飘忽:“…没…挺好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场景二:
与白悟的“奖赏型”不同,白厄斯获得摸头的时机,往往更加…清奇。
比如,他又一次因为尝试某种“抽象艺术”差点引发小型火灾(可能是在厨房试图用液氮做冰淇淋),被闻讯赶来的白震黑着脸拎到训诫室“谈话”。
一通冰冷的训斥后,白厄斯像只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黄白相间的耳朵都趴了下来,尾巴无精打采地扫着地面,准备接受更严厉的惩罚。
然而,白震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但下次还敢)的样子,训斥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化成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他伸出手——白厄斯吓得缩了缩脖子,以为要挨揍。
但那爪子却落到了他的头顶,带着点无奈、甚至有点嫌弃的力道,胡乱地、用力地揉搓了好几下,把他精心打理(自以为)的发型揉得一团糟,像顶了个鸟窝。
“长点记性。”白震的声音依旧冰冷,“脑子不用可以捐出去。”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浪费。
而被揉成了一头乱毛的白厄斯,却愣在了原地。头顶还残留着大哥揉搓的力道和温度,那点嫌弃和无奈奇异地转化成了某种“此事揭过”的信号和…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他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像是被顺毛顺舒服了的大猫,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甚至下意识地追着白震离开的方向蹭了两步,尾巴也开始愉快地小幅度摇晃。
“大哥还是心疼我的!”他美滋滋地想,完全忘了刚才的训斥和差点发生的火灾,顶着一头乱毛就蹦跶着出去了,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奖赏。
场景三:
有时候,这种渴望会体现在更细微的地方。
家庭影院里,大家一起看电影。白震坐在单人沙发上,白悟和白厄斯会不自觉地选择离他最近的位置。当电影放到温馨或紧张的情节时,两人的目光会若有若无地瞟向大哥放在扶手的手,身体也会微微倾斜,仿佛在期待那只手能抬起来,落在自己头上。虽然绝大多数时候,白震都毫无反应,但他们似乎光是待在那个“可被触摸范围”内,就能获得某种满足。
又或者,当白震罕见地心情不错,坐在客厅看书时,白悟和白厄斯会找各种借口凑过去——递杯茶、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甚至只是假装路过——然后磨磨蹭蹭地在他身边停留,脑袋的高度恰好就在对方抬手可及的位置,像两只等待着被顺毛的大型猫科动物。
冰山的认知与无奈
那么,始作俑者白震,对此知情吗?
答案是:知其然,而未必知其所以然。
白震敏锐地察觉到,每次他做完那个揉脑袋的动作(无论是因为赞许还是无奈),两个弟弟的情绪都会变得比较…稳定(白悟)或者…亢奋(白厄斯)?效果似乎比说教更有用。
他将其简单归结为:弟弟们虽然年纪不小,但心智偶尔仍不稳定,需要某种形式的、直接的肢体认可来巩固情绪。 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并不理解这背后那种深藏的、近乎本能的依赖和情感诉求。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效率较高、省去很多废话的管教(或奖励)方式而已。
甚至有时候,他会觉得有点麻烦和…莫名其妙。尤其是当白厄斯顶着被揉乱的头发、用亮晶晶的期待眼神看着他时,或者白悟因为一下揉头而脸红耳赤、神情恍惚时,白震那青蓝色的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至于吗?
但他并不会深究。只要这个方法有效,且不触及他的底线(比如频繁要求或公众场合),他并不介意偶尔动用一下。毕竟,正如他所说——“自家的弟弟,宠着呗。”虽然这种“宠”的方式,在外人看来可能有点硬核和…诡异。
某次家庭聚会,气氛融洽,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白震虽然自律,但也浅酌了几杯,周身那股冰冷的距离感似乎融化了些许。
白悟和白厄斯借着酒意,胆子也大了不少。两人一左一右地围着白震说话,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拐到了小时候白震帮他们打架的事情上。
白厄斯说得兴起,情绪激动,下意识地就把毛茸茸的脑袋往白震手边蹭:“大哥!那次你真是太帅了!一巴掌就把那个欺负我的大块头拍地上了!”
另一边,白悟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亮晶晶地看着白震,身体不自觉地靠近,那意思不言而喻。
白震当时心情确实不错,看着两个弟弟醉醺醺、眼巴巴的样子,或许是酒意作祟,或许是那一刻的氛围使然,他居然…同时抬起了两只手!
左手按在了白悟金黑色的、梳理整齐的脑袋上,右手按在了白厄斯黄白相间、略显凌乱的脑袋上!
然后,同时! 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白悟和白厄斯两人同时僵住,眼睛猛地睁大,仿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双倍的顶级享受!巨大的幸福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白悟的脸瞬间红透,连呼吸都忘了,只会傻傻地看着大哥。 白厄斯更是舒服得直接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了极其细微的、满足的咕噜声,尾巴疯狂摇摆,差点把旁边的酒杯扫倒!
然而,乐极生悲。
或许是太兴奋,或许是酒劲上头,白厄斯在极致的享受中失去了平衡,身体一歪——
“哐当!”
他直接从小凳子上栽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带倒了一个空酒瓶。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白震:“……” 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冰冷,甚至还多了一丝无语和“我不认识这蠢货”的嫌弃。
白悟也从巨大的惊喜中惊醒,看着四脚朝天坐在地上、一脸懵然的弟弟,又看看大哥迅速收回去的手和冷下去的脸,瞬间恢复了家主的矜持,尴尬地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白厄斯坐在地上,摔得有点懵,但头顶那残留的、双份的触感和温度让他依旧沉浸在幸福中,甚至忘了爬起来,只是摸着脑袋傻笑:“嘿嘿…值了…”
白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扔下一句:“酒量差就少喝。” 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那转身的速度,比平时似乎快了一点点,耳根后仿佛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红晕?(可能是酒劲)
这场面成了白家又一经典笑谈。但自此之后,白悟和白厄斯对于“被大哥摸头”的渴望,似乎更加根深蒂固了。那短暂的双重享受,成了他们心中难以超越的巅峰,足以让他们在往后无数个被大哥冷脸相对的日子里,反复回味,并甘之如饴。
对于白震而言,这大概只是管教弟弟过程中,又一个无法理解、但勉强可以接受的、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毕竟,揉两下脑袋就能解决(或者换来)清静,这笔“交易”,在冰山大家长的心里,或许还算划算。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看似随意的一揉,在两个弟弟心中,重若千钧,是他们无论长到多少岁,都无法抗拒的、毛茸茸的顶级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