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毛

白家别墅的客厅里弥漫着晚餐后的慵懒氛围。长餐桌上杯盘狼藉,十几个空饮料瓶见证了这场家庭聚会的热烈程度。白辰和白婧庭已经去厨房收拾餐具,年轻一辈在客厅另一端玩桌游,时不时爆发出大笑声。

而在落地窗边的皮质沙发上,白震正罕见地放松着——修长的身躯半陷在柔软的靠垫里,青蓝色的眼睛微眯,手中水晶杯里的威士忌还剩最后一口。这是他难得的休闲时刻,连那标志性的雪松气息都似乎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这个状态没有逃过不远处两双贼溜溜的眼睛。

"你看大哥那样子..."白厄斯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白悟,声音压得极低,"完全没防备。"

白悟的金色虎眼微微闪烁,手中的啤酒杯已经见底:"你疯了?上次白刃不小心碰到他肩膀,被过肩摔的记忆犹新。"

"那能一样吗?那是训练场,这是家里!"白厄斯黄白相间的尾巴兴奋地摇晃,"而且他喝了酒,反应肯定慢半拍。"

白悟的耳朵动了动,酒精确实让他的判断力有些下降:"你想干嘛?"

白厄斯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爪子在空中做了个抓捏的动作:"你不好奇吗?大哥那胸肌...看起来比健身杂志上的还夸张。我打赌手感绝了。"

白悟的瞳孔瞬间放大:"你...你想摸大哥的胸?"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八度,又迅速压低,"他会杀了我们的!"

"就轻轻碰一下!"白厄斯不依不饶,"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我们可是亲兄弟诶,小时候还一起洗澡呢!"

白悟的表情开始动摇。确实,作为三兄弟中最年长的白震,从小就对他们严格要求,长大后更是威严日盛。别说肢体接触,就连说话都得注意分寸。但今晚...大哥看起来确实比平时放松...

"我数到三,一起上。"白厄斯已经跃跃欲试,"就摸一下立刻跑,他抓不到我们的!"

白悟深吸一口气,酒精和弟弟的怂恿终于战胜了理智:"...就一下。"

"一、二——"

"三!"

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扑向沙发上的白震。白厄斯的爪子直奔左胸,白悟则伸向右胸——他们的配合默契得可怕,显然是多年兄弟捣蛋练就的本能。

接下来的0.5秒内,发生了以下事情:

第一,两只爪子同时接触到了白震那堪称艺术品般的胸肌,甚至不约而同地捏了一下(确实如想象中般紧实有弹性)。

第二,白震青蓝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全身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起,连尾巴都膨大了两倍。

第三,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从白震喉咙深处传出,客厅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跑!!"白厄斯尖叫一声,两人如触电般缩回爪子,转身就逃。

太迟了。

白震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修长的虎爪如铁钳般扣住了两人的后颈,硬生生把他们拎了回来。那张英俊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雪松气息变得锋利如刀。

"很好。"白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看来你们是怀念特种部队的'特别训练'了。"

白悟和白厄斯像两只被叼住后颈的小猫,四肢僵直,尾巴炸毛,眼中满是绝望。他们太熟悉这个语气了——上一次白震用这种声音说话,是他们十六岁时偷偷开走他的车,结果被罚在暴雨中越野跑二十公里。

"大哥!误会!"白厄斯试图挣扎,"我们只是想...呃...检查你的胸肌对称度!"

"对对对!"白悟疯狂点头,"医学检查!家族健康管理!"

白震的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很巧,我正好想'检查'一下你们的体能状况。"

话音刚落,他松开爪子,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的腰带,以惊人的臂力直接将两个成年虎兽人扔出了落地窗——窗户当然是开着的,但这一幕依然震撼得让客厅另一端玩游戏的年轻人们集体石化。

"啊啊啊啊——"白厄斯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白悟好歹在空中调整了姿势,勉强落地滚了一圈缓冲。两人刚爬起来,就看到白震已经优雅地翻窗而出,正在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子,青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五分钟头。"白震平静地宣布,"被我抓到的人,明天早晨五点钟开始,连续一周的特种体能训练。"

白悟和白厄斯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白家别墅的后花园顿时变成了生死时速的赛场。白悟选择直线冲刺,凭借家主常年保持的优秀体能冲向车库;白厄斯则发挥他灵活的優勢,开始Z字形穿梭于灌木丛中。

白震没有立刻追击,而是从容地解开腕表放在窗台上,然后——消失了。

真正的消失。前一秒还站在那里,下一秒就融入了阴影中。特种部队的潜行技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卧槽大哥人呢?"白厄斯边跑边回头,惊恐地发现追兵不见了。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当他绕过一棵橡树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树干后闪出,一记扫腿将他放倒在地。

"第一个。"白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白厄斯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拎了起来,像只待宰的鸡一样被提回别墅,途中不断哀嚎求饶。

白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刚摸到车库门把手,就感到后颈一凉——白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呼吸甚至没有一丝紊乱。

"大、大哥..."白悟僵硬地转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错了,真的。那个...家主威严..."

"第二个。"白震无情地宣布,拎起弟弟的衣领。

当两人像战利品一样被丢回客厅时,全家人都已经聚集在此,表情各异——

白辰和白婧庭扶着额头,一副"又来了"的无奈表情;白刃躲在沙发后面,既害怕又兴奋地偷看;白逊站在中间,似乎想调解又不知从何下手;而白萧...白萧正举着手机疯狂拍摄,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刺眼。

"家人们!历史性时刻!"白萧的解说声在背景中响起,"白悟白厄斯兄弟因猥亵大哥胸肌被判死刑...不是,是特种训练刑!"

"闭嘴白萧!"白悟和白厄斯异口同声地吼道,然后立刻被白震一个眼神吓得缩成一团。

白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既然你们这么精力充沛..."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胆寒的弧度,"今晚就开始训练吧。"

"今晚?!"白厄斯惨叫,"现在都十一点了!"

"十一点零七分。"白震精准纠正,"正好测试夜间作战能力。"

白悟试图做最后挣扎:"大哥,明天我还有董事会..."

"五点训练,八点结束,不影响你九点的会议。"白震已经走向储物间,拿出两套负重装备,"每人二十公斤,基础热身。"

看着那堆可怕的装备,白悟和白厄斯面如死灰。他们知道求饶没用——一旦白震决定的事,连父亲在世时都很难改变。

"逊儿!"白厄斯突然转向白逊,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快用你那无敌的撒娇想想办法!"

白逊正端着茶杯,闻言差点呛到:"我...我不觉得这有用..."他偷偷瞄了一眼白震的背影,压低声音,"而且大伯现在这个状态...我不敢。"

"叛徒!"白厄斯悲愤控诉,"枉我平时那么疼你!"

"疼他?"白悟冷笑,"上个月是谁把逊儿的珍藏咖啡偷偷换成速溶的?"

"那是恶作剧!后来我不是赔了他更好的吗!"

"安静。"白震一句话让争吵戛然而止。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色训练服勾勒出令人惊叹的肌肉线条,"训练场,现在。"

在全家同情的目光中,白悟和白厄斯垂头丧气地跟上大哥的脚步,活像两个即将赴刑场的囚犯。

凌晨三点,白家训练场。

"第一百零三...一百零四..."白厄斯的声音已经嘶哑,汗水把黄白相间的毛发全打湿了,像只落汤鸡一样狼狈。

旁边的白悟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金色的毛发被尘土染成了灰黄色,每次俯卧撑都像是在对抗地心引力。

而白震,那个魔鬼教官,正坐在一旁的器械上悠闲地喝茶,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月光下,青蓝色的眼睛冷静地监督着两人的每一个动作。

"姿势不标准,重做。"他啜了一口茶,无情地指出。

白厄斯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呻吟,但还是乖乖调整了姿势。他们已经做了上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负重深蹲...还有五公里越野跑。白震的训练计划完美结合了羞辱性和实效性,确保他们既痛苦又确实得到了锻炼。

"大哥...真的要...做满两百个吗..."白悟气喘吁吁地问,爪子已经开始发抖。

"你们碰了我两百下。"白震平静地回答,"公平交易。"

白厄斯哀嚎:"我们就捏了一下!哪来的两百下!"

"左手五下,右手五下,"白震开始掰着手指计数,"逃跑时左脚三下,右脚两下,还有..."

"停停停!我们做!我们做还不行吗!"白悟赶紧打断,生怕大哥再给他们加量。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两个中年虎兽人像两滩烂泥一样瘫在训练场的地板上,连尾巴都抬不起来了。白震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记住这个感觉。"他冷冷地说,"下次再犯,训练量翻倍。"

白悟和白厄斯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微弱的哼哼表示服从。

白震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七点早餐。迟到加训。"说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留下两个弟弟在地上痛苦蠕动。

早餐桌上,气氛诡异而安静。

白震坐在主位,一如既往地优雅用餐,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对面的白悟和白厄斯则像两具行尸走肉,连拿叉子的手都在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其他家庭成员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只有白萧时不时发出可疑的憋笑声。

"逊儿..."白厄斯虚弱地呼唤,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咖啡...求你..."

白逊同情地点点头,起身去准备特调康复咖啡——加了双倍糖和奶的那种。当他端着杯子回来时,发现白震正盯着两个弟弟看,青蓝色的眼睛若有所思。

"今晚八点,"白震突然开口,"我书房。"

白悟和白厄斯同时一抖,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还要训练?"

白震没有回答,只是起身离开了餐桌,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晚上八点整,白悟和白厄斯战战兢兢地站在书房门前,爪子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愣是不敢敲门。

"你觉得...会是新一轮折磨吗?"白厄斯小声问。

"不知道,但我屁股还在疼..."白悟揉着酸痛的肌肉。

就在两人犹豫时,书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白震站在门口,已经换下了平日的正装,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家毛衣,看起来意外地...柔和?

"进来。"他简短地说,转身走回书房。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书房里没有想象中的训练器材,反而摆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三杯冒着热气的饮品和一盘茶点。

"坐。"白震指了指沙发。

白悟和白厄斯如履薄冰地坐下,警惕地盯着那杯饮品——该不会是下毒了吧?

"喝。"白震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雪山松针茶,缓解肌肉酸痛。"

白厄斯壮着胆子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喝!大哥你居然..."他的话在白震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一阵沉默。

"...十六岁。"白震突然开口,"你们偷开我的车那次。"

白悟和白厄斯愣住了,没想到大哥会提起那么久远的事。

"父亲让我负责管教。"白震继续道,声音比平时柔和,"我用了...最严厉的方式。"

白悟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暴雨中的下午,他们被罚跑完二十公里后,三个人都发了高烧。是大哥半夜起来给他们换的毛巾,煮的姜汤...

"我们活该。"白厄斯难得正经一次,"那次确实太危险了。"

白震摇摇头:"方式错误。应该沟通,不是惩罚。"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昨晚...也是。"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白悟。大哥是在...道歉?那个从不认错的白震?

"不不不!"白厄斯连忙摆手,"是我们犯贱在先!大哥教训得对!"

"对!"白悟赶紧附和,"而且...其实训练还挺爽的..."在白震挑眉的表情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又是一阵沉默。夜风轻轻吹动窗帘,雪松的气息在书房里静静流淌。

"下周,"白震突然说,"每周一次。兄弟训练。"

白悟和白厄斯瞪大眼睛:"真的?"

"自愿参加。"白震补充,但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期待。

白厄斯立刻扑上去抱住大哥的胳膊:"参加!必须参加!大哥最好了!"

白悟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听起来不错。"

白震嫌弃地推开白厄斯,但没用什么力气:"规矩。第一,不准碰我胸部。"

"保证!"两人异口同声。

"第二,准时。"

"绝对!"

"第三..."白震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带茶点。"

三兄弟的笑声第一次如此和谐地回荡在书房里。窗外,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白家别墅,又是一个不平静却温馨的家族之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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