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舞会（2）
一曲结束后，许诺和瑟尔娜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
“你居然能把我托举起来。”
“你又不重，而且我很有力气的。”
她们碰了下手中的酒瓶，猛喝一大口黄油啤酒，紧接着视线被突兀的争吵声吸引过去。
“争霸赛就是为了让大家结交外国巫师，并且建立友谊。”赫敏因激动脸色通红。
“才不是呢，”罗恩喊道，“是为了赢得比赛！”
很多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最后赫敏一跃而起，怒气冲冲地消失在人群中。
“没情商的男生我见多了，”瑟尔娜一本正经道，“居然还能被刷新下限。”
罗恩是情商低，但许诺觉得并没有很差，“他只是神经大条……”
结果他又把舞伴气走了。
瑟尔娜嘟哝道，“情商是负数。”
她贴了贴许诺的脸颊，“女孩子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克鲁姆拿着两瓶黄油啤酒，神采奕奕地走过来，“赫米恩在哪里？”
“不知道，”罗恩倔头倔脑地说，“你把她丢了，是吧？”
“我知道，”许诺晃着瑟尔娜的手给他指了方向，“赫敏往那边走了。”
“谢谢。”克鲁姆刚阴沉的脸色又立马亮起。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罗恩往后一缩，“别让那条蛇过来。”
小青只是在活泼地探头探脑，所以许诺并没有管。
“你已经把赫敏惹生气了，还必须让她独自生闷气吗？”
“克鲁姆是哈利的对手，她这是亲敌、是背叛！”
“感谢这场圣诞舞会让我意识到你的脑中真的被塞满了芨芨草！”
“女生简直不可理喻——”
渡鸦突然盘旋着罗恩的头顶，还张开泛着冷光的尖喙。小青也张大嘴，可以一口咬住人的胳膊……但许诺知道它只是在打哈欠，这条笨蛇根本不会吓人。
罗恩没好气地拽起哈利走向了休息区另一边。
瑟尔娜瞪着他的背影，“还小心眼。”
“其实他和那位女生是很好的朋友。”许诺朝小青伸出手，它乖顺地爬了回来。
“那也很不尊重人啊，男生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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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舞台上的交响乐队在演奏一首节奏欢快、旋律如歌的圆舞曲。
许诺在人群中穿梭，绕着舞场四处张望，脸上逐渐显现焦躁。
“嗨——你的蛇居然要咬我。”
听到声音有些耳熟，许诺不耐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男生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戴着彩绘面具。
“这不是假面舞会，也别让我猜你是谁，你最好自己摘下面具。”
“你怎么总是凶巴巴的。”托兰露出脸，眼含笑意，“是不是舞会太无聊了，不如去禁林怎么样？。”
“穿成这样去禁林，”许诺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你就是说了这种话才被你舞伴抛下的吧。”
“……她在和你的舞伴跳舞。”
“还是她发出的邀请哦。”
舞场中，瑟尔娜正牵着一位穿粉色晚礼裙的德姆斯特朗女生。柔和的光芒中仿佛掺着碎掉的银河，让每一个人都在发光。
教授和教授，学生和学生，偏偏没有教授和学生。
“你今晚很漂亮。”
突如其来地赞美让许诺回过神，并且毫不客气道，“谢谢，我每一天都很漂亮。”
她再次环视礼堂后，认为应该去室外看看，“抱歉，我还有事——”
小青却突然身子卷曲，高频率地吞吐蛇芯，俨然一副不安状态。
“一只眼睛……”
“别怕，我在这呢。”许诺安抚地摸了摸它。
托兰张大嘴巴，她刚才发出了什么声音？是在和蛇说话？蛇佬腔？
穆迪笨拙地和辛尼斯塔教授走下舞场，然后松开她的手，走到休息区拿出弧形酒瓶。他的蓝眼睛死盯着许诺，猛灌一大口液体，快速将酒瓶挂回腰间。
“那完全不像是人脸，”托兰小声说，“他干嘛一直用恐怖的眼睛盯着你看。”
“不知道，但我有一种想挖下来的冲动。”
“用蛇做装饰真酷。”穆迪疯狂地舔着嘴角走过来。
反正邓布利多不在，就没有用尊称的必要了。
“毒性剧烈、咬人毙命的蛇才酷。”许诺似笑非笑道，“皮糙肉厚的人被这种蛇咬了甚至感觉不到痛，哪里酷？”
穆迪拽了拽身上的斗篷，确保酒瓶被遮住。他甚至等不到事情成功后，现在就想听到痛苦的惨叫。他应该把她喊去办公室，用钻心咒折磨一番，然后再施遗忘咒——可他不想搞砸计划。
许诺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穆迪抽搐的面部和疯癫的行为，她就是不可控地把他往坏处想。尤其是私闯斯内普的办公室和伤害小青，这个老疯子到底凭什么！
“小子，你们校长可不是个好东西！”穆迪粗声粗气道。
托兰怔怔地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他，他刚才瞪我……”
“那你就瞪回去啊。”许诺唯恐天下不乱道，“德姆斯特朗不是教战斗魔法吗？你对着那疯子的后背偷袭，你们打一架。”
“你居然想害死我。”托兰僵硬地吞咽着口水，“而且他是你的老师——”
“我还有事。”许诺不耐烦地摆摆手，大步往门厅走去。
她想趁圣诞夜做点什么，跳舞就不奢望了，牵着手转一圈总不过分吧。
玫瑰花园里的空气清冷而芬芳，无数仙女闪烁着光芒在空中飞来飞去。中央有一座美丽的喷泉，溅起的水花宛如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曲折的小径上布满华丽装饰，还有一座座巨大石像。
在如此浪漫的环境中，许诺觉得只是聊天都已经足够。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花丛里传出尖叫声，几个黑乎乎的身影落荒而逃。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各扣十分！”是斯内普凶狠的声音，他在抓行为不规范的学生。
“还有——你们俩是在干什么？”
“散步，这并不犯法吧？”说话的是罗恩，哈利肯定在他身边。
“那你们就继续散步吧！”斯内普嚷完便迈开脚步。
许诺双眼放光地跟着飘逸的长袍走去，但看到还有一个身影——是卡卡洛夫。
她不悦地抿住嘴唇，在被玫瑰花藤缠绕的秋千上坐下。
“你怎么不去了？”
小青似乎很喜欢玫瑰，顺着秋千往上爬，尾巴垂在她的头顶。
“等会吧，他在忙。”
“你现在可以把戒指摘下来了，”斯莱特林的声音再次毫无征兆的响起，“我不想听一个小女孩为爱情困扰的心事。”
“闭嘴，秃顶老头。”许诺的双眼顿时射出逼人的光芒。
斯莱特林怒不可遏，“我有头发！我的画像中有浓密的黑长发！”
秋千晃动的幅度突然增大，许诺下意识抓住链条，眼睛被一双手从身后捂住。
“猜猜我是谁。”
“桃金娘，”许诺握住冰冷的手，“变为实体也还是透明的，你遮不住我的视线。”
幽灵如往日般截然不同。
她褪去厚重的眼镜和校服，换了发型，身上穿着一条如海底般的长裙。
“我只是想逗逗你。”桃金娘飘到许诺的面前，“谢谢你花两个月时间为我熬制药水，谢谢你借我这件裙子。”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光，参加圣诞舞会，可惜你没看到皮皮鬼目瞪口呆的样子……”
许诺往旁边一挪，让桃金娘也坐下。
“你真的开心吗？”她现在有些多愁善感，觉得这就像麻瓜童话中灰姑娘参加的宫廷舞会。
“当然——哦，天呐，”桃金娘让许诺的嘴角往上扬起，“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我们互换了身份，真该把眼镜拿来给你戴上。”
“你去盥洗室陪我聊天，告诉了我的具体死因，你让我知道自己也可以被‘漂亮’形容——但我不稀罕那些人的夸赞。我知道等一切恢复原样后，他们对我的态度也会再变回去，但我也不会再把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的评头论足放在心上。”
“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了，我想——”
“桃金娘，你愿意和我跳支舞吗？”许诺抢先一步说出这句话，并且伸出手。
“如果这句话是我说出来会更好。”桃金娘微笑着握住，“就在这里吧。”
小青吐信往下爬，搞不清状况，“不需要我做装饰了？”
许诺摇摇头，让它先乖乖呆着。
玫瑰园中能听到从礼堂传出的圣诞赞歌，温暖悠长的旋律回荡在耳畔。
斯内普恼怒地走到曲折小径上，当他看到花园中最娇艳的玫瑰时，脸上的烦躁便不复存在。
轻盈的步伐伴随着隐约的曲调旋转，摇曳的裙摆在脚边绽放。
她对面的是幽灵，她成功了。
他就知道，无论多么复杂的魔药，最后她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生是在和幽灵跳舞？”卡卡洛夫走出来，手指不断地在缠绕山羊胡须，“西弗勒斯，她是你的学生吧，是不是不太正常——”
“滚。”斯内普用冷漠地气息喷出这个词。
他已经忍受了这个食死徒叛徒一晚上的惶恐和忧虑，甚至还说了几句安慰话，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
卡卡洛夫的身体往后一仰，不安地眨着眼睛，微张的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伊戈尔，你该去管管你的学生了。”斯内普讥笑道，“省得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把学校地址告诉他的舞伴。”
卡卡洛夫的表情像有人将粪放在他的鼻子下，他板着脸离开了。
斯内普用灼人的目光怒瞪着他的背影，他居然说她不正常！
渐渐的，视线中出现一抹影影绰绰的光，正从眼角处蔓延。直到这抹光汇聚成蝴蝶的形状，黑色的眸底也泛起柔和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