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舞会（1）
礼堂的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墙壁上布满闪闪发光的银霜，还挂着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和槲寄生小枝。学院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但是勇士们要携舞伴坐到主宾席旁的一张大圆桌上，和裁判们坐在一起。
斯内普不悦地瞪着波特的背影，他可真会选位置，自己一抬头就能被他蓬乱的后脑勺扰乱视线。
他看向整个礼堂，学生们都成双成对，和舞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可是当视线逐一扫过每张脸后，他的眉毛像是被打了个死结。
许诺不在。
距离晚宴是还有几分钟，桌子旁也还有空位置，但她非要卡点来吗？还有她的舞伴……难道舞会还没开始就被带走……城堡外的草坪变成了玫瑰丛，是年轻人会喜欢的漂亮浪漫……
斯内普觉得不能再任由思绪乱飞，他强迫自己低下头……哈，差点忘了要维持秩序。除了跳舞，学生们不应该再有亲密举动，这有损霍格沃茨的风范——他倒要看看那个臭小子是哪个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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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少女用竹簪将秀发半挽，浑身被一袭黑色的粼粼长裙裹住，斜开叉的蕾丝裙摆在走路时会让腿部若隐若现。而裸露的肩膀上，一条翠绿的蛇正绕过脖颈。
她低头看向梳妆台面的戒指，勉为其难地重新戴回手上。
“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再带我出去——”小青被吓到了，“不得了，我还听到一个声音！”
许诺没想到它能听到斯莱特林的声音，于是戳戳戒指，“你给它解释。”
“你是不是被施了缩小咒？为什么要对一条漂亮的蛇干这种事？”
“男人的声音……”小青探头到主人的耳边，“不是斯内普。”
“你闭嘴！”许诺喊道，“都闭嘴！”
小青发出抗议，“我不要当你的装饰。”
斯莱特林还在煽风点火，“做得好，你的主人太凶了，”
“看在你们都不是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生气。”许诺拿起怀表，时间绝对是被人偷走了！
上一次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挽头发怎么可能用二十分钟！
她着急忙慌地站起，最后又全身照了照镜子，可悲的是她现在还在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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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完全来得及，甜心。”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许诺内疚地拉起瑟尔娜的手，“我们快点去礼堂吧。”
斯内普刚要起身，但抬头的瞬间却像半截木头般愣住。他看到许诺挽着一位戴帽子的男生，两人有说有笑地坐在就近的桌子旁。
她不需要刻意打扮，就足以是一颗耀眼的珍珠。
斯内普松了口气，但又感到仿佛跌入无底洞。
“她说过是敬佩和仰慕，是你自己想多了。”
“认清现实吧，你不仅妄想，还自以为是的疏远关系。”
斯内普一遍遍在心中念叨，却忽然听到波特讨人厌的声音传来。
“赫敏……你看到诺的舞伴了嘛，是个很帅气的女生。”
格兰杰瞪大眼睛，她的舞伴克鲁姆虽然茫然，但也跟着一起看过去。斯内普也做出同样的举动，还有邓布利多，以及，很多人。
那是完全陌生的面孔，肯定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女生的长相很英气，穿了身蓝黑色礼服。她将高顶礼帽摘下，露出浓密的金色短发——帽子上居然有一只渡鸦。
周围的学生都投去好奇的目光，甚至礼堂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她们。
“之前罗恩还误会诺要邀请我……”波特扰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斯内普被这句话拉回神，不掩凶狠地瞪向他。他似乎感到背后一道冷光，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看到斯内普吃人的眼神后又惊恐地转回去。
“我想到时间了。”邓布利多愉悦地叩了下桌子，每人面前便出现一份菜单。
只要对着菜单念出菜名，食物就会出现在盘子里，人们迫不及待点上自己喜欢的美食。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看向深沉的黑眸，对他举起酒杯，“西弗勒斯，别总是神经紧绷。”
斯内普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假装对菜单很感兴趣。
两个女孩坐在一起，蛇和渡鸦同在一处。
潘西嘟囔道，“还好她现在很少在寝室。”
“别多想，人生重在体验。”德拉科正慢条斯理地切餐盘中的牛排。
许诺和瑟尔娜是在图书馆认识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连本校生都没几个人阅读过，她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居然会感兴趣。当时意外地多盯了她几秒，俩人就这样说上了话。
瑟尔娜的手覆在翠绿的蛇鳞上，“我之前以为颜色艳丽的蛇都有毒。”
“小青太温顺了，我倒是希望它有毒。”许诺就是记仇，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都会一直记恨独眼老疯子。
斯莱特林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所以它只是一条普通的蛇？”
“你们两个可以直接说话。”
许诺瞟了眼斯内普，他正在和弗立维聊天。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骚灵是在霍格沃茨，”瑟尔娜望向天花板飘着的半透明身影，“布斯巴顿的幽灵也比这少。”
“这里的任何事物都变化莫测，从没人能对霍格沃茨了如指掌。”
“你要把建校者排除在外。”
许诺没理斯莱特林，兴高采烈地问瑟尔娜，“两所学校差别很大吗？”
“布斯巴顿周围环绕着壮丽的山脉，还拥有广阔的花园，校园环境超级美丽……”提起这个，瑟尔娜的话匣子就彻底关不住了，“圣诞节的时候，我们会在礼堂摆满不融化的冰雕，就像钻石雕像，还有山林仙女合唱团……”
她们欢快地交流一切，直到所有的食物都吃完。
瑟尔娜将帽子戴到头上，泛着金属光泽的渡鸦正在展开双翅。小青肆意地挂在许诺的肩膀上，尾巴在腰处一绕。
邓布利多站起身，让所有人也站起来。他挥动魔杖，腾出宽阔的空地，变出高大的舞台。伴随着古怪姐妹的音乐，勇士们携舞伴进行开场。
教工餐桌上，只有斯内普是退到了一边，其余人都纷纷入场。
他非要在热闹的氛围中置身事外吗？
许诺仿佛被困在迷雾中，等会自己可以去问他咒语，还可以说小青想他了……
“甜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感情方面我有很多经验？”
“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瑟尔娜调皮地歪歪头，“那位先生——。”
许诺连忙将瑟尔娜拽到别的方向，哪怕是外校生敢这么明目张胆盯着斯内普的也没几个，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她能感到脸颊在隐约发烫，“现在应该是我们跳舞。”
“说得对。”瑟尔娜笑道，“太激动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跳男位。”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舞会……”
“不要紧张，踩到我的鞋子也没关系。”
斯内普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移开后，他才再次望向她。
今晚会有交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