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学年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看到门口处堆着一地包裹，顿感心脏像打鼓似的要跳出来，这肯定全是许诺送的。他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大脑才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拆开。
最终，他还是动作僵硬地拿起一个礼盒。就像暑假那样，桌面很快就被摆满，并且没有一张带字的纸条。
蛇形金属沙漏、精致的水晶药瓶、坩埚形状的香薰、洗发水……还有一盒芨芨草样式的带夹书签。
斯内普无奈地摇摇头，她好似是在赌气，故意送了很多“虚有其表”的礼物，但这些都被他拿进了休息室。玻璃艺术品被摆放到壁炉台上，在火焰的映照中流光溢彩，和墙壁上的画相映生辉。
这里早就不再是单调的灰色。
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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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了。”
许诺刚进入书房，便听到书架移动的声响和斯莱特林的低哑嗓音。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说话。”
“少见多怪。”斯莱特林的视线淡淡地扫向她，“谁惹你了，一副悻怏怏的表情。”
“没人惹我，我自寻烦恼。”许诺拍拍脸颊，“但是你似乎心情不错。”
“我有一位邪恶又强大的后裔。”斯莱特林轻挑眉毛，在画框中踱步，“太可惜了，他本可以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你好像有精神分裂，”许诺不喜欢听到为里德尔感到惋惜的话。
“死丫头，我看你是又想被扔出去！”
“那你把我扔出去吧。”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说任何话。
“赖皮。”斯莱特林眼神一亮，心里下定一个主意，“快起来，带我去霍格沃茨转转。”
许诺犹疑地看向他，“拿着你的画像？”
“有脑子的人不会说出这种话。”
“现在对我说话的也不是人。”
斯莱特林没在意，脸上反倒露出怀念，“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变化大不大。”
他拍拍手，一个有裂纹的石盒便从二楼飞来。
“什么东西……”许诺打开眼前的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浓重艳丽的珐琅质地，中间用金属回纹描绘着字母“S”.
“这也是你的遗物？”好丑的设计。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斯莱特林倨傲地扬起头，“挂坠是家族物品，上面的‘S’指斯莱特林，而这个是指‘萨拉查’。”
“你是要把它给我吗？”许诺心中一喜，可以卖很多金加隆。
“少废话，快点先戴上。”
她往右手食指上一戴，画像中便有一道绿光钻进戒指，而斯莱特林被定格了。只剩下蝮蛇还有活性，转头爬回密林深处。
“走吧。”书架在往中间移动。
“我还没答应，”许诺发现戒指摘不下来，暴躁道，“不要以为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就可以自作主张！”
“你有别的学院的朋友吗？”斯莱特林自顾说道，“那三个家伙就没在霍格沃茨留点东西——别坐在地上了，快站起来。”
“戒指样式太浮夸了，你不能换个——”
“你没有审美就闭嘴！”
戒指闪烁微光，许诺被无形的力量从地上拽起，迫不得已往出口飞去。
哼，换了种被扔出书房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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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墙上的装饰，还有橱柜里的动物骨骼，历任校长就没想换个位置吗？他们没有自己的审美吗？”
“可能尊重霍格沃茨的一切，想保留原本样貌。”许诺在脑中想，“而且他们有校长办公室，会把那里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带上戒指后，他们不出声也能交流。但许诺快要被吵死了，斯莱特林的声音从出书房那刻就没停过，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能说。
“我可是能感知到你心中的想法。虚伪的女孩，之前还说我年轻。”
“是你故意留了年轻的画像，况且现在又看不到你。”许诺边想边走上楼梯。
“所以你真的认为四十岁是年轻——”斯莱特林的声音突然轻飘，“快看，有个笨蛋把腿陷进台阶里了。我以前经常抱怨罗伊纳设计的楼梯，你都记住了吗？”
许诺抬头张望，原来是纳威。她走过去，拉了他一把。
“谢谢。”纳威尴尬地挠头。
“不客气。”
“他是格兰芬多的学生，看起来有点呆，你去过他们的休息室吗？”
许诺没忍住说出声，“你安静一会吧。”
“我，我没说话呀。”纳威涨红了脸。
“我不是在说你……我还有事，再见。”许诺一溜烟跑离了尴尬。
“别往上走，去城堡外面逛逛。”
“我不如把戒指交给德拉科吧。”
“但我喜欢蛇佬腔。”
许诺不再理会斯莱特林，她要去为舞会做准备了。但刚停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时，对面的墙上就出现一扇光滑的门，斯内普嘴角微扬的从里面出来。
两人似乎都没料到会碰巧遇见，一时僵在原地，谁也不说话。而且许诺脑海中也变得安静，斯莱特林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了。
“斯内普教授，你……”
他僵硬地压下嘴角，“我只是来放圣诞礼物。”
他们最近的关系变得微妙又被刻意疏离，况且斯内普前段时间刚送了双面镜，许诺还以为不会再有礼物了。她沉浸在意外中忘了说话，等回过神，斯内普已经不动声色地只剩一个背影。
“你还要在这站多久！”脑中又响起扰人的声音，“他就是你提过的斯莱特林院长吧……看起来有些阴森。”
“你才阴森呢，”许诺不悦地看向戒指，“我必须把你摘下来！”
斯莱特林的声音又消失了，但戒指却依旧拿不下。
“你不要太野蛮，等会我会再戴上的。”许诺还没让别人看过这间房子。
“我的灵性在消散……离开书房，载物若不被人佩戴，就什么也感受不到。”
“画像不是可以永久保存吗？”
她沉思片刻，无奈地在墙前徘徊三次，推门而入。
“世界上没有永恒长存的事物……你还是去看礼物吧。”斯莱特林不愿多说，脑中再次变得安静。
有求必应屋别人都不知道，所以许诺的礼物一如往年般堆在寝室的床边，她今早已经回去看过了，没有斯内普的。
但是现在有了，桌子上放着一个崭新的黑皮本子……她心中的火苗被浇灭一些，自己是缺笔记本吗？！
她困惑地拿起翻开，发现里面全是没见过的咒语，旁边写有很详细的注释。
“像是自创咒语。”斯莱特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别傻愣着，快点试试。”
难道是斯内普创造的魔咒？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一个很空荡的石砌房间，里面只摆着两个练习假人，这是她专门练习咒语的地方。
第一个咒语，“神锋无影”。施咒时魔杖无任何异动、难以被察觉，威力强大，对敌人使用。反咒是“速速愈合”，恢复肉血、可避免伤疤。
看完后，许诺迫不及待地对着假人挥动魔杖，“神锋无影。”
肉眼没有察觉到任何迹象，但假人已经被击倒在地。它的身上出现一道很深的裂口，像是被用斧头砍过。
“隐蔽恶毒的黑魔法，”斯莱特林率先发出赞叹，“适合用来杀人。”
“你觉得这个咒语很棒吗？”
“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又不是你发明的。”
“但是斯内普教给我了。”
“你现在很开心……”斯莱特林的语气起伏很大，“一个咒语而已，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许诺没理他，继续低头看笔记本。
“闭耳塞听”，“趾甲生长”，“锁舌封喉”……
“倒数第二个看起来似乎有点怪。”
听到斯莱特林的话，许诺将视线移到下方。
“Utopia?”
“你发音不标准。”
“我是在说后两个希腊词根组成的单词。”许诺皱眉道，“十五六世纪才被发明的，是你没听过。”
斯莱特林的不屑冷哼在脑中回荡。
“Psyche ou topos”，这个咒语看起来可不像是攻击咒。
许诺轻声念出，并挥动魔杖。
杖尖射出一道银色光束，快速构成蝴蝶的轮廓。它在空中翩跹起舞，所经之处留下光的痕迹，房间里被洒下一片斑驳。
她很喜欢这个咒语，但是笔记本中没有多余的字，甚至一张纸条都没有……她还要去问斯内普这些咒语到底是不是他发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