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天使庭院的琉璃瓦上积着万年不化的霜,我坐在断裂的天使神像肩头,看着自己残破的光翼在月光下渗出金色血珠。母亲飞升时留下的“百年重塑道心”的话,如今听来像极了最恶毒的诅咒。)

  第一节:十年幻梦与生育枷锁(千仞雪视角)

  前十年,武魂殿的供奉们还会尊称我“雪小姐”。金鳄斗罗送来的天使神髓能让我破碎的道心短暂愈合,光翎斗罗的冰系神念会帮我压制体内暴走的神力。我甚至以为,母亲真的给了我重塑的机会,直到那天金鳄斗罗带着一群陌生少年走进庭院。

  “雪小姐,”他的重锤砸在地面,震落神像的碎翼,“天使家族不能断后。这些是我挑的天之骄子,你……”

  “滚。”我捏碎手中的神髓,金色粉末溅在少年们惊恐的脸上。我的六翼虽残,天使圣剑的剑意仍在,第一个扑上来的虎武魂少年瞬间被我斩成光粒子。

  “反了!”金鳄斗罗的武魂真身亮起,“你不过是个道心破碎的废物!”

  “废物也轮不到你摆布。”我展开残翼,天使领域冻结了整个庭院。接下来的三年,凡是被金鳄送来的“种子”,都成了我剑下的亡魂。直到那天,我认出了金鳄斗罗藏在少年中的儿子——他的武魂是罕见的黄金鳄王,和金鳄如出一辙。

  “原来你连自己儿子都舍得送上来。”我用圣剑挑着他儿子的下巴,看着金鳄骤然煞白的脸,“可惜,他的血太脏,不配玷污天使血脉。”剑刃落下时,我故意避开了心脏,只让他断了四肢——我要让金鳄看着他的“骄傲”变成废人。

  第二节:冰箭迷药与背叛之夜(千仞雪视角)

  金鳄斗罗的报复来得悄无声息。那天他送来一瓶“道心修复液”,说是光翎斗罗用万年冰髓特制的。我太渴望治愈道心的裂痕,没多想就一饮而尽。液体入喉即化,带着甜腻的冰香,却在下一秒化作烈火灼烧我的神脉。

  “你……”我撞开房门,看到光翎斗罗倚在廊柱上,长笛掉在地上,眼神迷离。他周身的冰系神力失控,廊柱上结满了尖锐的冰棱。

  “雪……小姐?”他喃喃着,冰蓝色的瞳孔里全是混乱。我这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合欢散”气味——那是专门针对神级强者的烈性春药,唯有冰系神力能勉强压制,却也会让使用者彻底失控。

  金鳄斗罗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光翎,你不是一直说天使血脉纯净吗?现在就用你的冰,去‘净化’她的道心吧。”

  光翎猛地抬头,冰箭在他指尖凝结,却不是射向我,而是射向金鳄的方向。但药物让他的准头偏移,冰箭擦着金鳄的肩甲飞过,钉入远处的墙壁,爆出一片冰雾。

  “没用的。”金鳄大笑,“这药我加了你的冰系神血,你现在只能听我的!”

  光翎发出痛苦的低吼,冰系神力彻底暴走。整个庭院瞬间变成冰窖,我的残翼被冻在神像上,圣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光翎扑过来时,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被操控的痛苦和……一丝对金鳄的杀意。

  “放开我……”我挣扎着,却被他身上的冰雾冻得麻木。他的手碰到我的脸颊时,冰冷刺骨,带着药物引发的颤抖。我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映出我的绝望,忽然觉得可笑——母亲控制我,金鳄算计我,现在连一向中立的光翎,也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第三节:冰窖余烬与破碎誓言(千仞雪视角)

  那一夜漫长如永恒。光翎在药物与冰系神力的撕扯中时醒时狂,他的冰箭失控地射穿屋顶,空间裂缝在冰窖里蔓延,每一次碰撞都让我道心的裂痕更深。我能感觉到他试图控制自己,甚至在清醒的瞬间用冰箭割断了束缚我的冰链,却又在下一秒被药物吞噬理智。

  “金鳄……我杀了你……”他在我耳边嘶吼,声音里充满了自毁般的愤怒。我知道,他终于明白自己被最信任的搭档算计了。

  当晨光穿透冰雾时,光翎蜷缩在角落,长笛被他捏得粉碎,身上布满了自伤的冰痕。我拖着残破的身躯站起来,光翼上的金色血珠滴在冰面上,凝成一朵朵血色冰晶。

  金鳄斗罗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狼藉,满意地笑了:“很好,天使家族总算有后了。”

  我没有看他,只是捡起地上的圣剑,剑尖指向光翎:“你就不怕他醒来杀了你?”

  “他?”金鳄轻蔑地踢开一块冰棱,“一个被药物玷污了神格的废物,还能翻起什么浪?倒是你,雪小姐,好好养着吧。”

  光翎在角落里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迷茫,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他看着我,又看看金鳄,突然笑了,笑声在冰窖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我转身走向内室,残破的光翼在身后拖出一串血痕。母亲说过,背叛者没有好下场。现在我终于懂了——在这个权力的囚笼里,无论是背叛者还是被背叛者,最终都只会变成别人棋盘上的弃子。而我千仞雪,从被母亲操控的圣女,到被金鳄算计的生育工具,早已在这场名为“天使传承”的闹剧中,彻底碎成了无法拼凑的残翼。

  (冰窖外,光翎斗罗的冰箭突然划破长空,射向金鳄斗罗的背影。虽然被他用重锤挡下,但那冰箭里蕴含的杀意,让整个武魂殿的供奉们都明白了——这场生育闹剧,才刚刚开始,而背叛的种子,早已在冰窖的余烬里,埋下了最危险的引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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