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归墟之门，命运回响

沈灵溪穿越光门的瞬间，脚下一空。她踉跄着落在一片漂浮的星海祭坛上，靴底碾碎地面细小晶石，发出清脆的响声。十二根断裂的青铜柱悬浮在四周，柱身晦涩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迸发。

心跳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记忆碎片从归墟之眼溢出，在空中形成虚幻光影。沈灵溪只觉皮肤表面浮现淡淡金纹，与空气中的因果气息产生共振。青玉剑突然震动，剑身倒映出"囚"字刻痕，让她心头一紧。

归墟之眼毫无征兆地睁开，黑色晶体内部传出万千灵魂哀鸣。十三道血色锁链从虚空中刺出，缠绕住她的手腕。锁链连接处浮现往昔画面——伏羲破碎的卦象、女娲龟裂的补天石，还有...玉宸被十三条锁链贯穿时的笑容。

"你欠下的债，该还了。"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是从心底响起。

沈灵溪的瞳孔骤然收缩，弑神枪横在胸前。她能感觉到体内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是记忆与现实的撕扯。"你以为斩断锁链就自由了？"伏羲的声音带着质问。"补天石的碎片，至今还在为你哭泣。"女娲轻叹。"那日的太阳真火，烧尽的是谁的心？"帝俊的质问让她心头一颤。

十二道虚影同时浮现。伏羲手持破碎的卦象，女娲捧着龟裂的补天石，帝俊燃烧着太阳真火...最后出现的是玉宸，他的身体被十三条锁链贯穿，却还在对她笑。

"够了！"沈灵溪怒吼，鲜血从嘴角溢出。她突然明白，这些虚影不是敌人，而是她内心最深的愧疚。每一道攻击都对应着一段不愿面对的记忆：拒绝女娲的好意时的冷漠，无视伏羲警告时的固执，还有看着玉宸被锁链贯穿却转身离开时的决绝。

记忆碎片越来越多，几乎要将她淹没。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檀香飘入鼻尖。沈灵溪猛然抬头，看到祭坛中央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抉择"二字。她踉跄着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当手指触碰到石碑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心象空间里站着另一个自己。那个沈灵溪穿着三清赐予的道袍，手里握着封印玉宸的锁链。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是看穿了一切。

"你一直在逃避。"她说。

"我没有！"沈灵溪怒吼。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幻影步步逼近。

"那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的选择？"

幻影抬手，一枚血珠从指尖坠落。血珠落地化作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玉宸被锁链贯穿时的画面。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他嘴角的笑意是真的，眼神也是真的——那是释然的目光。

"责任不是枷锁。"幻影说，"自由不是抛弃一切。我愿承担，但我不会再被命运审判。"

沈灵溪感觉心脏被什么击中。她终于明白，真正困住她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她自己的逃避。泪水滑落，在地上凝成血晶。心象空间开始崩塌，幻影的身影逐渐透明。在消失前，她最后看了沈灵溪一眼："记住，这不是逃避，而是前行。"

青铜钟突然在远方响起，钟声震落了所有记忆碎片。沈灵溪站在废墟中央，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天空中的星辰重新排列，形成一条金色的光路。祭坛尽头浮现出一道光门，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沈灵溪站在门前回首，轻声道："这一次，不是逃避，而是前行。"

迈入光芒的瞬间，她感受到一缕熟悉的气息。那是玉宸最后留给她的温度，带着檀香，还有...释然的笑意。

祭坛崩塌的轰鸣声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我们并肩而战。"

沈灵溪猛然回头，看到玉宸手持断剑现身。青色道袍无风自动，眼神中带着释然笑意。她又惊又喜，弑神枪与玉宸断剑产生共鸣。两人周身浮现金色丝线，勾勒出三百年前昆仑山巅的画面。

混沌金焰与青莲剑气交织，形成螺旋状能量风暴。双人合力击碎归墟之眼，晶体碎屑化作星光消散。古老叹息声中，十二根青铜柱接连化作光点消逝。

远处浮现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光门，内里隐约可见昆仑山轮廓。光门边缘浮现玉虚宫飞檐，与三百年前记忆完全吻合。沈灵溪整理衣袖，朝光门迈出坚定步伐，青玉剑映出"抉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