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体能训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宿舍楼还沉浸在睡梦中。
颜书哲的房门被极有节奏地、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皱着眉挣扎着去开门，心里嘀咕着谁这么早。门一开，叶玄言精神抖擞地站在外面，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像是已经运动过一阵了。
“早啊，‘弟弟’。”他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在晨光里格外晃眼，“晨练，一起？”
颜书哲睡眠惺忪，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下意识就想关门：“……不去。”
“队长说的，要加强体能储备。”叶玄言早有预料，一只脚敏捷地卡进门缝，语气变得一本正经，“下周练习赛对手很强，我们后卫线体力不能掉链子。特别是你，突破那么猛，后半场没力气了怎么办？”
又是队长说？又是为了球队？颜书哲简直怀疑叶玄言是不是偷偷给队长灌了迷魂汤，或者他自己就是队长安插在她身边的体能教练？
她试图挣扎：“我……我自己会练……”
“一个人练没氛围，容易偷懒。”叶玄言不由分说，直接将手里拿着的一瓶运动饮料塞进她怀里，“快点，换衣服，五分钟楼下等你。迟到的话……”他拖长了语调，露出一个“你懂的”的威胁笑容。
五分钟后，颜书哲顶着乱糟糟的短发，一脸不情愿地出现在宿舍楼下，身上套着皱巴巴的运动服。叶玄言满意地点点头，递给她一个还温热的豆沙包：“早饭，跑完步吃。”
于是，清晨的校园跑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叶玄言跑得轻松自如，呼吸均匀，时不时还放慢脚步等等后面那个咬牙切齿、脚步沉重的人。
“调整呼吸，两步一呼两步一吸。”他边跑边指导，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别用嘴，用鼻子。”
颜书哲肺都要炸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根本说不出话。她平时也打球，体能不算差，但这种纯粹的有氧耐力跑实在是她的弱项。
“坚持，‘弟弟’，为了球队。”叶玄言的声音带着笑意，精准地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火上浇油……或者说，加油鼓劲。
颜书哲憋着一口气，硬是又跟了一圈。
跑完步，颜书哲瘫坐在跑道边的草地上，大口喘气，感觉嗓子眼都在冒烟。叶玄言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慢点喝。”
她接过水，灌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
“这就累了？”叶玄言在她旁边坐下，歪头看着她，“看来体能确实得加练。明天继续？”
“不！”颜书哲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因为疲惫而有点沙哑。
叶玄言低笑出声，不再逼她，只是抬头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晨光勾勒出他带笑的侧脸轮廓。
休息了一会儿，叶玄言忽然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起来，再做几组拉伸，不然明天腿疼得下不了床。”
他的手就悬在她面前，掌心向上，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颜书哲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自己起来没问题，但拒绝似乎又显得太刻意。她最终还是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叶玄言稍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运动后的热度，力度稳健，在她站稳后就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触碰。
“来，跟着我做。”他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开始示范拉伸动作，“这个，拉伸大腿前侧，对跑步后放松很重要。”
颜书哲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拉住脚踝，向后拉伸。动作有些别扭，平衡不太好掌握。
叶玄言看着她微微摇晃的身体，走到她身后，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重心往前一点，腰背挺直。”
他的手指虚虚地在她后腰的位置点了一下，并没有真正碰到，却像带着电流一样让颜书哲瞬间绷直了身体。
“对，就这样保持。”他的声音很近，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尖。
颜书哲僵硬地保持着姿势，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后腰那块被“虚点”过的皮肤上，热度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接着是拉伸小腿、手臂、肩背……叶玄言每一个指导都清晰准确，动作规范，偶尔的肢体接触都保持在最短促、最必要的瞬间，且仅限于手腕、手肘等最“安全”的区域，礼貌得无可指摘。
可偏偏就是这种克制的、恰到好处的靠近和接触，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汗味和晨间空气的味道，让颜书哲的心跳比刚才跑步时还要乱。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偶尔投来的目光，落在她因为拉伸而露出的、纤细却覆盖着一层薄薄肌肉的小臂上，落在她微微泛红、冒着细汗的后颈上……那目光像是有实质的温度，烫得她皮肤发紧。
“好了。”终于，叶玄言结束了教学，语气轻松，“感觉怎么样？”
颜书哲立刻放下腿，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四肢，闷声回答：“还行。”
“那明天继续？”叶玄言挑眉。
颜书哲抿紧了唇，没答应也没拒绝。她低头拧上水瓶盖子，借此避开他的视线。
叶玄言也不追问，只是笑了笑，拿起地上的东西：“走吧，回去冲个澡，一会儿上课该迟到了。”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颜书哲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叶玄言，他正心情很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歌。
晨光落在他带笑的眉眼和微湿的发梢上，竟然……有点好看。
这个念头让颜书哲心里猛地一跳，赶紧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心跳却再次失了衡。
而叶玄言用眼角的余光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晨跑、指导、恰到好处的靠近……嗯，效果不错。
看来，这个“体能训练”计划，得长期坚持下去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