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进去，竖着出来！

普布大叔看着这群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的陌生人，更着急了，连连摆手：“去不得，真的去不得啊！那地方邪性，进去了就出不来！就算出来了，魂也丢在里面了，跟那个疯了的小伙子一样！你们年纪轻轻的，何必去冒这个险！”

吴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和“又来这套”的表情。这种“进去了就出不来”的警告，他们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胖子率先咧开嘴，浑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大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胖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个洞子，还能把咱哥几个吃了不成？不是跟您吹，比这邪乎十倍的地方，咱都是横着进去，竖着出来！”

吴邪也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习惯性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历经磨难后的笃定。他接口道：“大叔，谢谢您提醒。不过我们这趟就是冲着它来的，有些事，必须得弄明白。”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普布大叔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完全没被吓住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劝了。他知道，这些人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好奇的游客不一样，他们眼里有种他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执拗。

屋里一时没人说话，只有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一直沉默的张起灵，目光从跳动的火焰上移开，极快地掠过吴邪看似镇定却微微绷紧的侧脸，然后垂下眼，无人察觉地调整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恰好更靠近门口，也离吴邪更近了些。

门帘再次被掀开，热情憨厚的扎西端着满满一大托盘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朋友们，饿了吧！快尝尝我们地道的糌粑和牦牛肉汤，热乎着呢！”

浓郁的肉香和奶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驱散了不少刚才谈论“鬼洞”带来的阴冷气氛。

“哎哟！可算来了！”胖子第一个欢呼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那盆炖得烂乎乎的牦牛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胖爷我这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他伸手就要去抓，旁边的黑瞎子眼疾手快，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胖手：“胖爷，注意点形象，这儿还有女同志呢。”他笑着朝凌菲那边努了努嘴。

凌菲倒是没什么反应，很干脆地拿过一碗肉汤和一个青稞饼，道了声谢，便默默地开始吃了起来，动作利落，显然体能消耗也不小。

技术员阿哲从一堆电线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闻到香味也凑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过一碗，又缩回他的装备旁边边吃边摆弄。

解雨臣接过扎西递来的碗，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普布大叔，语气依旧沉稳：“大叔，关于那个洞更具体的位置，您还能再提供一些线索吗？比如附近有什么显著的地貌特征？”

普布大叔一边给大家盛汤，一边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吴邪也拿起一块青稞饼，热乎乎的饼子捧在手里，暂时温暖了他有些发凉的指尖。他低头吹着肉汤的热气，听着解雨臣和普布大叔的对话，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个“一模一样的人”和手腕上那块诡异的皮肤，没什么胃口。

他吃得心不在焉，没注意到滚烫的碗边。指尖不小心碰到，烫得他“嘶”了一声，差点把碗摔了。

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旁边无声地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微凉的湿布。是张起灵。他甚至没有转头看吴邪，仿佛只是顺手递了个东西。

吴邪心里一跳，赶紧接过来，低声道：“……谢谢。”他用湿布包着碗，感觉那点烫意很快消散了，但心里却有点乱。他不敢看张起灵，只能埋头假装专心地吹着汤，耳朵尖却有点微微发烫。

胖子在一旁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赞叹：“唔！香！太香了！普布大叔，您这手艺绝了！等胖爷我从那什么鬼洞凯旋归来，一定再来叨扰您！”

扎西听着胖子的夸奖，憨憨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