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说

周六的午后没课，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书桌上。陈奕恒趴在床上，手机屏幕亮度调得很低，正看得入神，指尖飞快地滑动着页面。

“砰”的一声，杨博文从图书馆回来，推开门时带起一阵风。陈奕恒吓得手忙脚乱，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慌忙按灭屏幕翻身坐起，心脏“咚咚”跳得像要炸开。

“你干嘛呢？”杨博文放下书包，眼神扫过他泛红的耳根，下三白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

“没、没干嘛啊，刷微博呢。”陈奕恒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鼻尖沁出点汗——刚才那页的内容太刺激，他脑子里还全是那些露骨的描写。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走到自己书桌前整理书本。陈奕恒松了口气，刚想偷偷把手机拿出来关掉页面，就听见杨博文忽然开口：“屏幕反光，我看见了。”

陈奕恒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被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又羞又慌——被杨博文这种看起来禁欲又高冷的人撞见自己看那种东西，简直比在张桂源面前摔跤还丢人。

杨博文却像没事人一样，翻开笔记本写题，只是玫瑰味的信息素淡了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陈奕恒坐立难安，索性破罐子破摔，挠了挠头讪讪地笑：“就、就是无聊随便看看……”

杨博文笔尖一顿，没抬头：“嗯。”

这平淡的回应反而让陈奕恒更不自在了。他看着杨博文清瘦的侧脸，忽然想起昨晚看的内容，又想起杨博文说过和左奇函去过酒店，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来，鬼使神差地问：“那个……杨博文，你第一次……是什么感觉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杨博文的动作彻底停住了，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头，下三白的眼睛直视着陈奕恒，里面没什么情绪，却让空气都凝固了。

陈奕恒的心跳漏了一拍，尴尬地想摆手说“我开玩笑的”，却听见杨博文低声开口，声音有点哑：“没什么特别的。”

“啊？”陈奕恒愣住了。

“紧张，”杨博文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还有点疼。”

陈奕恒没料到他会真的回答，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象着杨博文和左奇函在酒店的场景，想象着平时冷硬的人露出脆弱的样子，脸颊又开始发烫，心里却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那、那你……”他还想追问，被杨博文打断了。

“你看的那些，”杨博文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点复杂，“和现实不一样。”

陈奕恒的脸更红了，像被戳穿了心事，低头抠着床单：“哦……”

杨博文没再说话，重新低下头写题，只是耳根悄悄爬上了一层薄红。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还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陈奕恒偷偷瞥了眼枕头底下的手机，忽然觉得那些文字索然无味起来。他看着杨博文专注的侧脸，看着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的阴影，心里那点因色情小说而起的躁动，慢慢被一种更微妙的情绪取代了。

原来冰山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来那些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人，也会有紧张和脆弱的时候。

“喂，”陈奕恒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刚才的事，别告诉别人啊。”

杨博文笔尖一顿，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陈奕恒松了口气，往床上一倒，盯着天花板傻笑起来。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混合着房间里淡淡的茉莉香和玫瑰香，忽然觉得这个周六的午后，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