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护你周全

林晓棠醒后的这几日，坤宁宫成了宫里最安静也最谨慎的地方。御膳房送来的每一样吃食，都要经过三道银针试毒；殿里伺候的宫人，皆是萧烬亲自筛选的旧人；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被刻意挡在了厚厚的窗棂外。

这日午后，林晓棠靠在软榻上翻书，萧烬坐在一旁，正拿着小银剪，仔细修剪她床头那盆茉莉的枯枝。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他发间，映得那缕常年绾着的墨发都带了点暖调。

“陛下，不用总守着我的。”林晓棠合上书，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朝堂的事要紧。”

萧烬放下银剪，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坐到她身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比刚醒时暖了些，却还是不如寻常人温热，他便用自己的掌心裹着，慢慢焐着。

“朝堂的事，有大臣们盯着。”他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节，声音低沉，“你的事，只有朕能盯着。”

林晓棠知道他还在为前几日的事自责。那日她刚醒，就听闻丽嫔的母亲已被打入天牢，其家族也被削了爵位，连带着几个曾与丽嫔家有牵连的官员，都被萧烬以“结党营私”的罪名查了。手段之快之狠，让整个后宫都噤若寒蝉。

“都处理干净了？”她轻声问。

“嗯。”萧烬点头，眼神却冷了些，“但朕知道，这宫里想害你的，或许不止她们。从前是朕大意了，总以为有朕在，没人敢动你，却忘了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他顿了顿，握紧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晓棠，以后不会了。朕会把所有可能伤你的人、可能藏着毒的东西，都清干净。朕再也不会让你像前几日那样，躺在这儿，让朕……让朕连心跳都觉得疼。”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晓棠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她知道他是天子，要守着万里江山，可此刻，他眼里只有一个“护她周全”的念头。

“陛下，”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梢，那里因为连日操劳，蹙起了淡淡的纹路，“我知道你会护着我。但你也要记得，我不是只会躺在病床上等你救的人。以后若再有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萧烬的睫毛颤了颤，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汲取着她的温度：“好。”

这时，青禾端着一碗燕窝进来，见两人相握的手，抿嘴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把碗放在桌上：“娘娘，这是刚炖好的血燕，太医说对身子好。”

萧烬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送到林晓棠嘴边。燕窝炖得糯软，带着淡淡的甜香，林晓棠张口含住，见他眼底的担忧渐渐化开，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得殿内一片暖意。林晓棠靠在萧烬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前几日的惊险像是一场遥远的梦。或许这深宫永远有风波，但只要身边有他，有这双愿意为她挡去所有风雨的手，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萧烬低头，看着她满足的侧脸，悄悄在心里说：晓棠，朕说过要护你，便会护你一辈子。这后宫的刀光剑影，朕替你挡；这世间的风雨，朕替你扛。只要你在朕身边，朕的江山，才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