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银簪疑云与太医密报

坤宁宫的烛火摇曳，映得林晓棠手中的银簪泛着细碎冷光。她指尖摩挲着簪头的海棠纹，想起秋宴上贤妃离席时的匆匆背影，心底的疑云又重了几分。

“青禾，”林晓棠抬眼，“你去趟太医院，问问王太医，贤妃的诊治结果如何了。记住，别声张，只说我惦记她的身子。”

青禾应声而去，半个时辰后便带着消息回来，脸色却有些凝重：“娘娘，王太医说，贤妃是中了轻微的‘冷香散’之毒，好在剂量不大，喝两副解毒汤就能缓过来。”

“冷香散？”林晓棠眉头拧紧，“那不是宫里头用来安神的药吗？怎么会成了毒？”

“王太医说，冷香散本是温和的方子，但若是混着桂花蜜一起吃，就会生出毒性，让人腹痛不止，还查不出明显的中毒迹象。”青禾压低声音，“他还说，贤妃秋宴上喝了一盏加了桂花蜜的杏仁茶，想来是那时候中的招。”

林晓棠握着银簪的手微微收紧——秋宴上的桂花蜜是御膳房特意准备的，摆在每位宾客的桌前，若有人想动手脚，只需趁贤妃离席时，悄悄往她的茶盏里加东西。可贤妃性子温和，从不与人结怨，谁会特意害她？

正思忖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萧烬来了。他见林晓棠对着银簪出神，便走过去拿起簪子看了看：“这簪子果然是贤妃的，朕记得她入宫时，她母亲亲手为她戴上的。”

“陛下，”林晓棠抬头，“太医院查出贤妃是中了冷香散的毒，混着桂花蜜中的招。”

萧烬的脸色沉了沉：“御膳房的人查了吗？”

“还没，”林晓棠摇头，“我怕打草惊蛇，先让青禾去问了太医。对了，贤妃离席时，您注意到谁跟着去了吗？”

萧烬回忆片刻，道：“当时使臣正跟李尚书说话，嫔妃们都在看舞，倒是……丽嫔也离席了一趟，比贤妃晚走半刻钟，回来时神色有些慌。”

丽嫔入宫一年，家世普通，平日里总跟着贤妃走动，两人关系算亲近。若真是她动的手，又会是为了什么？

“陛下，不如先让暗卫去查丽嫔的行踪，再看看御膳房负责桂花蜜的宫人。”林晓棠提议，“贤妃现在还在病中，别让她知道这些，免得再受惊吓。”

萧烬点头，当即让人去安排。他坐到林晓棠身边，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本该是安稳的秋宴，倒生出这么多事。”

“后宫本就不是真的安稳地，”林晓棠轻声道，“只是我没想到，有人会对贤妃下手。她连争宠都懒得掺和，怎么会碍着别人的路？”

两人正说着，青禾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娘娘，这是暗卫刚送来的，说丽嫔昨夜去了趟内务府，找了负责采买香料的刘公公，还塞了个荷包给他。”

萧烬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脸色更沉：“刘公公？他是丽嫔的远房表舅。看来，这冷香散，多半是刘公公帮丽嫔弄来的。”

林晓棠心里却还有疑问：“可丽嫔为什么要害贤妃？她们往日里关系不是很好吗？”

“或许是为了位份，”萧烬推测，“贤妃虽不争宠，但家世比丽嫔好，又得太后喜欢，丽嫔若想往上爬，除掉贤妃，说不定能少个障碍。”

正说着，太医院又来报，说贤妃醒了，想请皇后过去一趟。林晓棠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对萧烬道：“我去看看她，顺便探探口风。”

贤妃的宫殿里满是药味，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林晓棠进来，挣扎着想坐起来。林晓棠连忙按住她：“别起来，好好躺着。太医说你只是受了点寒，养几天就好了。”

贤妃眼眶微红，轻声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就腹痛不止，还劳烦陛下和娘娘为臣妾费心。”

林晓棠看着她，忽然问道：“你离席时，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比如……你的海棠银簪？”

贤妃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发髻，脸色瞬间变了：“我的簪子……居然不见了！臣妾离席去偏殿整理裙摆时，还摸过它，怎么会丢了？”

林晓棠拿出银簪，递到她面前：“青禾在澄瑞亭石桌下捡到的。你去偏殿时，有没有遇到谁？”

贤妃看着银簪，眼神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臣妾去偏殿时，遇到丽嫔了。她问臣妾是不是不舒服，还帮臣妾理了理披风……当时臣妾没在意，现在想来，她的手好像碰到过臣妾的发髻。”

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林晓棠安抚了贤妃几句，便起身离开。走出殿门时，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只觉得这后宫的风，比秋夜的晚风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