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影同行
欲墨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空碗轻轻推回桌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眼神里的桀骜彻底褪去，只剩几分刚卸下防备的茫然与笃定。欲忘言收起保温桶，起身时顺手将椅子往桌下推了推，金属与地面摩擦的轻响打破了审讯室的寂静。
“放心这里的监控被我封了一个小时，他们不会发现的，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还得委屈你暂时还得待在这里，两天后我会把你保释出来，你就跟我回‘夜燎会’吧，正好带你熟悉熟悉路。”欲忘言的声音压得很低，赤蓝异瞳扫过墙角的监控，“‘影阁’的人还不知道你被抓，我会伪造你逃脱的痕迹，一来能麻痹他们，二来也能帮你彻底摆脱过去的身份。”
欲墨抬起头，眼底的泪痕早已干涸，只剩下一片清明的坚定，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我明白，你放心，在你保释我出来之前，我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欲忘言点点头，赤蓝异瞳里闪过一丝赞许：“很好。这两天在警局，别试图动用异能，‘影阁’说不定有眼线潜伏，太过张扬会打草惊蛇。我会让路常漫多关照你，不会有人为难你。”
“路常漫？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的刑警队长？”欲墨挑眉，想起那天围堵时对方沉稳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他知道你的身份，还有‘夜燎会’的存在？”
“他只知道我有特殊能力，至于‘夜燎会’，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欲忘言语气沉了沉，眼神里带着几分审慎，“普通人对异能的接纳度终究有限，过早暴露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他一切。”
欲墨了然地抿抿唇，不再多问。他能理解欲忘言的谨慎，这些年藏在阴影里的日子，让他比谁都清楚“异类”这两个字背后的风险。
欲忘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监控封锁的时间快到了，他拿起保温桶，转身走向门口，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粥碗我会让人来收，好好休息，两天后，我来接你。”
说完，他推门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审讯室里再次恢复寂静，欲墨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欲墨”这个名字，还有那句“我们是同类，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在黑暗中找到光明”。
手腕上的闪电疤痕和那道微弱的倒三角印记仿佛在发烫，多年来的孤独与迷茫，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清晰的方向。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影子里的“烛火”，从今天起，他是欲墨，是隐澜世家的族人，是“夜燎会”的一员。
与此同时，审讯室外的走廊里，欲忘言刚走几步，就见路常漫快步迎了上来，脸色带着几分凝重：“怎么样，他肯松口吗？关于‘影阁’背后的势力，他有没有透露什么？”
欲忘言收起眼底的温和，重新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摇了摇头：“嘴很硬，只肯承认自己是‘影阁’的成员，其他的一概不说。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影阁’并没有多少归属感，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慢慢突破。”
路常漫皱了皱眉，有些无奈：“这小子的能力太棘手，关押他的牢房我特意安排了无死角强光照射，尽量减少阴影，可还是得提防他趁机逃脱。”
“放心，他不会逃的。”欲忘言语气笃定，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对了，关押他的牢房，安排两个人轮流看守，不用太严，但要确保他的安全，‘影阁’的人说不定会来灭口。”
“我明白，已经安排好了。”路常漫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技术队刚才发现，‘影阁’最近和一个境外组织有频繁的资金往来，对方的身份暂时查不到，只知道代号‘深渊’，似乎在搜罗有特殊能力的人。”
“深渊？”欲忘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指尖微微收紧，“看来‘影阁’只是冰山一角，背后果然还有更大的势力在觊觎异能者。查，继续深挖，一定要查出‘深渊’的底细。”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路常漫应道，看着欲忘言紧绷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的伤还没好透，别太拼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欲忘言侧过头，对着路常漫笑了笑，赤蓝异瞳里带着几分暖意：“放心，我有数。‘烛火’这边交给我，‘深渊’的线索，就麻烦你了。”
两人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各自分开。欲忘言没有立刻离开警局，而是绕到了自己办公室，提前把做好的监控视频导入了U盘，他找到负责监控的同事：“这个视频两天后凌晨播放。”
同事愣了一下，丝毫没有怀疑，点点头：“明白，欲副队，保证完成任务。”
安排好一切后，欲忘言才驱车离开警局。坐在车里，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欲墨的加入，是意外之喜，有了他的影子操控能力，“夜燎会”的实力无疑会大增。
但同时，“深渊”组织的出现，也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们搜罗异能者的目的是什么？和隐澜世家的覆灭有没有关系？异能的起源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欲忘言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注定不会好走，黑暗中的敌人虎视眈眈，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带着欲墨，带着“夜燎会”的成员，一步步揭开真相，守护好身边的人，更要让隐澜世家重归正轨。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两天里，警局的关押室里，欲墨果然如欲忘言所说，没有任何异动，只是安静地待在牢房里，偶尔会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发呆，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
而外界，“影阁”的人得知“烛火”被抓后，果然陷入了慌乱，几次试图打探消息，都被警方挡了回去，这让他们更加焦躁，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第三天凌晨，天还未亮，整个警局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关押欲墨的牢房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紧接着，监控室里的屏幕瞬间切换到牢房的画面——只见强光照射下的牢房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阴影，欲墨的身影在阴影中渐渐模糊，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牢房和被破坏的门锁。
“不好！他跑了！”监控室里的值班人员惊呼一声，立刻按下了紧急集合按钮。
一时间，警局里警笛声大作，值班的警察纷纷冲出宿舍，朝着关押室的方向跑去。路常漫接到通知后，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看着空荡荡的牢房，脸色铁青：“立刻封锁所有出口，调取周边监控，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混乱之中，没人注意到，警局后院的围墙外，一道黑影悄然闪过，落在了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黑色轿车旁。车门打开，欲忘言坐在副驾驶上，主驾驶上的陆铮朝着黑影抬了抬下巴：“上车。”
黑影愣了愣：“这位是？”
“陆铮，我的人没事。”
黑影弯腰钻进车里，正是刚刚“逃脱”的欲墨。他摘下脸上临时伪装用的面罩，露出那张苍白却精神了许多的脸，看向欲忘言，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我们现在去哪？回‘夜燎会’吗？”
陆铮发动汽车，方向盘一转，车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凌晨的夜色中，欲忘言侧过头，看着欲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先带你去见几个老朋友，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同伴了。”
轿车一路疾驰，朝着城市边缘的一处与世隔绝的大训练场驶去。那里，是“夜燎会”的秘密据点，也是欲忘言这些年培养势力的地方。
轿车驶离市区主干道，一路向西，越走越偏僻，最后拐进一条隐在密林深处的盘山公路。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只有车灯劈开两道雪亮的光，照亮前方蜿蜒的山路，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欲墨靠在车窗上，目光警惕地扫过窗外掠过的树影，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的疤痕。这里的气息很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同类聚集的磁场，微弱却清晰。他转头看向欲忘言，后者正闭目养神，赤蓝异瞳被眼睑遮住，周身的气场沉稳而内敛，仿佛这片黑暗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夜燎会’的据点，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欲墨轻声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欲忘言缓缓睁开眼，目光望向窗外的深山，语气平静：“越偏僻的地方，越安全。异能者的存在本就见不得光，太靠近人群，迟早会暴露。这里易守难攻，还有天然的能量屏障，普通人和低阶异能者都无法察觉。”
陆铮闻言，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几分爽朗：“而且这里的训练场是少主亲自设计的，能模拟各种极端环境，不管是体能训练还是异能掌控，都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体验。”
欲墨点点头，不再多问。他能想象到，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一群“异类”如何抱团取暖，如何打磨自己的能力，只为在黑暗中站稳脚跟。
约莫半小时后，轿车穿过一道隐蔽在瀑布后的石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山谷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栋简约的灰色建筑，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座通体由黑色合金打造的大型建筑，想必就是欲忘言口中的训练场。此刻虽已是凌晨，山谷里却并非一片漆黑，几盏特制的夜灯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将整个据点映照得朦胧而神秘。
轿车稳稳停在训练场门口，欲忘言率先下车，转身看向欲墨：“到了。”
欲墨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一股夹杂着草木清香和淡淡能量波动的风扑面而来。他抬眼望去，训练场的大门缓缓开启，几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借着蓝光，能看清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短发利落的女人，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欲墨时，带着几分审视。
“大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烛火’？”女人开口，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林槐，别这么严肃。”欲忘言走上前，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介绍道，“他叫欲墨，和欲究一样跟我姓，隐澜世家的后人，以后就是‘夜燎会’的一员了。欲墨，这位是林槐，负责‘夜燎会’的情报搜集，异能是声波感知，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欲墨抬眸迎上林槐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手腕上的疤痕在蓝光下若隐若现，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你好，林槐。以后，请多指教。”
林槐挑了挑眉，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目光最终落在他手腕的印记上，瞳孔微缩，随即收回视线，语气缓和了几分：“欢迎加入，你是第二个跟大人姓的，上一个已经成为‘影卫’统领，不过我得提醒你，‘夜燎会’不养闲人，你的能力，得用实力来证明。”
“自然。”欲墨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闪过一丝跃跃欲试，“我不会拖大家后腿。”
“放心，他的能力很特殊，会是我们的助力。”欲忘言适时开口，目光扫过林槐身后的几人，依次介绍，“刚刚没和你正式介绍他，这位是陆铮，‘夜燎会’的格斗教官，异能是钢筋铁骨，不仅抗打击能力顶尖，近身搏斗更是难逢敌手，以后你的体能和格斗训练，就由他负责。”
站在欲忘言身边的陆铮往前跨了一步，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冲欲墨伸出手：“欢迎入伙！小子看着瘦，骨头倒挺硬，以后训练要是怕苦，可别偷偷抹眼泪啊！”
欲墨握住他的手，只觉对方掌心粗糙有力，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他不动声色地运力回握，语气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桀骜：“放心，我吃得了苦。”陆铮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劲儿，我喜欢。”
欲忘言继续介绍，指向身边那个面容温婉、眼神柔和的女孩：“她是苏念，我们的专属医疗师，异能是能量修复，不仅能治愈身体创伤，还能感知并疏导紊乱的异能，你刚从警局出来，身体里的能量还有些滞涩，之后可以找她调理。”
苏念对着欲墨浅浅一笑，声音轻柔如春风：“你好，欲墨。如果训练时觉得不舒服，或者异能出现失控的迹象，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谢谢。”欲墨颔首回应，看着苏念温和的眼神，心中那份初来乍到的疏离感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训练场深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能量波动，虽不强烈，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让欲墨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黑影。林槐察觉到他的异动，淡淡开口：“不用紧张，是大人的副殿方向传来的，应该是欲究在那边训练。”
“欲究？”欲墨瞳孔微缩，想起林槐方才提到的“影卫”统领，“就是那个和我一样，跟着大人姓的人？”
“正是。”欲忘言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赞许，“欲究的异能是影分身，不仅能分化出拥有独立意识的影子替身，更是精通暗杀与潜伏，这些年‘夜燎会’能在‘影阁’的围剿下站稳脚跟，他功不可没。”
话音未落，一道更为强悍的能量气息骤然从副殿方向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巨浪席卷整个山谷，草木随之簌簌作响，就连欲墨手腕上的印记都剧烈发烫，体内的异能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他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强行压制着翻涌的能量，心中满是震撼——这股力量，远比他在“影阁”见过的任何一位高阶异能者都要恐怖，而这，仅仅是欲究修炼时泄露的余波。
可更让他震惊的是，身旁的欲忘言只是微微抬手，一股极具掌控力的能量便扩散开来，瞬间抚平了那股强悍的波动，山谷里的躁动瞬间平息，仿佛方才的压迫感从未出现过。他转头看向欲忘言，只见对方神色淡然，赤蓝异瞳里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人……”欲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对欲忘言的认知有多浅薄。能轻易压制住欲究那般强者的能量余波，这份实力，早已超出了他对“强者”的所有想象。
欲忘言察觉到他的异样，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语气平静地说：“走吧，带你去副殿见见欲究，他是我捡的，当时也不知道他也有异能，不能完全算隐澜世家的人，而正你为隐澜世家的后人，但都是跟着我姓，以后少不了要互相配合。”
脚步声踏过青石铺就的小径，朝着副殿方向走去，沿途的能量波动愈发清晰，却已没了方才的暴戾，只剩沉稳的流转，显然欲究已经收敛了异能。刚走到副殿敞开的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便从殿内迎了出来，黑色训练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眼神锐利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澄澈，正是欲究。
他原本紧绷的肩线，在看清欲忘言的瞬间骤然松弛，眼底的锐利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喜，只是这份喜悦并未化作外放的雀跃，而是凝在眼底，化作亮得惊人的光。他快步走上前，脚步轻快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姿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却依旧恭敬：“大人，您回来了。”
欲忘言看着他，赤蓝异瞳里漾起温和的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训练到这么晚？看你这满头汗，没逞强吧。”
“没有，只是在打磨影分身的同步率，还差一点就能突破三重同步了。”欲究微微低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自身的要求，随即目光落在欲忘言身边的欲墨身上，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周身的气场重新绷紧，却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看向欲忘言，等待他的解释。
“这位是欲墨，隐澜世家的后人，以后就是‘夜燎会’的一员，和你一样，跟着我姓。”欲忘言侧身让开一步，将欲墨让到身前，介绍道，“欲墨，这就是欲究，‘影卫’统领，我五年前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捡的他，当时他才十二岁，缩在角落里快冻僵了，没想到竟是个异能者，这些年跟着我，倒是练出了一身本事。”
欲究听到“跟着我姓”这几个字，警惕的眼神缓和了几分，他对着欲墨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审视：“欢迎加入，但‘影卫’的任务从无容错率，你的能力，需要经得起实战的检验。”
欲墨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颔首：“自然，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欲忘言看着欲究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警惕，又扫过欲墨坦然的神色，赤蓝异瞳里闪过一丝深意，语气沉稳：“眼下不是检验实力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抬手解开衣领内侧的暗扣，一枚六芒星族徽从衣襟下滑落，银质的纹路在夜灯蓝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六角尖端分别镶嵌着细微的暗纹，正中是隐澜世家的图腾——缠绕着金丝的雾狼，每一道纹路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欲究和欲墨的目光同时被族徽吸引，前者瞳孔微缩，他跟随欲忘言五年，虽知晓他身份不凡，却从未见过这枚族徽；后者则是浑身一震，手腕上的倒三角印记剧烈发烫，与族徽上的气息遥相呼应，一股源自血脉的悸动顺着脊椎蔓延开来，让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少主”二字。
“这是隐澜世家的六芒星族徽，整个世家目前只分发了三枚，持有者便是最高权力的掌控者。”欲忘言指尖摩挲着族徽边缘，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除了我，另外两枚分别在临安市市长顾岁、总警监顾灼手中。”
陆铮早已肃立在侧，闻言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少主，一切准备就绪，车辆已调试完毕，可随时出发前往隐澜老宅。”
欲忘言颔首，将族徽别在胸前，银质的光芒与他赤蓝异瞳相映，周身气场瞬间变得凌厉而肃穆：“欲究，欲墨，随我回隐澜世家。有些事，该让你们知道了；有些责任，也该扛起来了。”
林槐和苏念识趣地退后两步，前者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后者则是轻声叮嘱：“大人，路上小心，若有需要，我随时可以远程疏导异能。”
“放心。”欲忘言淡淡应下，转身率先朝着山谷外的车辆走去，“陆铮，开路。”
陆铮应声跟上，打开黑色越野车的车门，欲忘言弯腰坐进后座，随即看向身后的两人：“上车。”
欲墨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激荡，与欲究并肩坐进副驾驶和后座另一侧。车厢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欲究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隐澜世家”四个字，五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欲忘言找到他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他便隐约察觉，这位救下自己的大人，绝非寻常异能者。
欲墨则是紧紧攥着拳头，掌心的冷汗浸湿了布料。隐澜世家，这个只在血脉记忆里模糊存在的名字，此刻终于变得清晰而真实。他转头看向欲忘言，对方正闭目养神，胸前的六芒星族徽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静静闪耀，那份源自血脉的归属感，让他心中的迷茫彻底消散。
越野车驶离山谷，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东，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穿透云层，将山路染成一片金红。三个小时后，车辆驶入临安市西郊的一片古林，道路两旁的古树参天，枝桠交错，形成一道天然的拱廊，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穿过古林，一座气势恢宏的老宅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悬挂着一块漆黑的匾额，上面用金漆镌刻着“隐澜世家”四个大字，虽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透着磅礴的气势。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座石狮子，眼神威严，仿佛在守护着这座沉寂已久的老宅。
门口守卫很多，寻常人靠近便会被驱逐。陆铮驱车缓缓停在大门前，欲忘言推开车门，大步走到门前，胸前的六的芒星族徽骤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
“嗡——”
一声轻微的震颤过后，大门缓缓向内开启，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仿佛沉睡已久的巨兽终于苏醒。
欲忘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人，语气郑重：“记住，从踏入这扇门开始，你们的身份便不再只是‘夜燎会’的成员，更是隐澜世家的族人。”
说完，他率先迈步，踏着青石板路走进大门。陆铮紧随其后，欲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与期待，与欲究并肩跟上。
踏入大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能量气息扑面而来，不同于“夜燎会”据点的温和，这里的能量更为厚重、古老，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岁月。庭院深处，几棵千年古柏枝繁叶茂，树下的石桌石凳布满青苔，墙角的藤蔓顺着柱子攀爬，勾勒出几分沧桑的韵味。
穿过前院，绕过一座雕刻精美的石拱桥，眼前出现一座更为宏伟的正殿。正殿的门同样敞开着，殿内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雾狼雕像，雕像周身缠绕着淡淡的能量光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