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燎归澜

晨雾顺着敞开的殿门卷进些许,沾湿了欲忘言的衣摆,他迎着满殿沉沉的目光,脚步未顿,青石板上的苔藓水渍被踩出细碎的声响,与殿内凝滞的空气撞在一起。

殿中族人的忌惮如实质般笼罩下来,有人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手,有人悄悄往后缩了缩,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谁都清楚这位少主的手段,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里,藏着能洞穿人心的锋芒,没人敢在他面前有半分虚言。

穿过人群,正殿深处的阴影里,一道挺拔的身影端坐于檀木椅上,正是现任家主顾震庭。他身着玄色锦袍,衣襟上绣着暗金的雾狼纹样,与地面雕像遥遥呼应,周身透着久经上位的沉敛气场,目光落在欲忘言身上时,带着审视与威严,但却稍微带了些调侃:“你倒是舍得回来了。”

欲忘言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族中召唤,自然该回。”

顾震庭喉间忽然溢出一声低笑,那笑声冲淡了满殿的沉凝,竟带了几分老友重逢的松弛。他身子微微后靠,玄色锦袍上的雾狼纹样随着动作舒展,先前审视的锋芒悄然敛去,只剩下长辈对晚辈的温和:“回来就好,倒比我预想中早了三日。”

说罢,他抬手虚虚一摆,指尖的力道都透着随意:“站着做什么?坐。”话音落时,殿侧侍奉的族人立刻会意,快步搬来一张梨花木椅置于下首,动作间竟比先前轻快了不少。

顾震庭的目光掠过欲忘言沾了晨露的衣摆,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又舒展开,语气里的调侃更甚:“外头的雾这般重,也不知顾着些自己,一身潮气地闯进来,倒像是怕我罚你迟归似的。”这话出口,殿中紧绷的气氛瞬间消融大半,先前攥紧衣袖的族人悄悄松开了手,连呼吸都顺畅了些——谁都听得出,家主这是卸下了防备,对这位少主,分明是记挂多过问责。

顾震庭的目光掠过欲忘言身后的欲墨与欲究,眼神在两人手腕的印记上稍作停留,随即收回视线,端起案上的青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的考量:“这两个孩子,便是你选中的人?”

“是。”欲忘言颔首,“欲究沉稳干练,精通影分身与暗杀;欲墨掌控影子之力,潜力不俗,皆是可用之才。”

顾震庭呷了口茶,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带着长辈审视晚辈的锐利:“隐澜世家的族人,从不是靠血脉就能立足,实力才是根本。既然入了这门,便露两手看看吧。”他放下茶杯,指腹轻轻敲击着桌面,“后院有演武场,你带他们去,正好让我瞧瞧,你的眼光到底如何。”

欲忘言心中了然,顾震庭这是要亲自检验两人的能力,也是对他们是否有资格承载世家责任的考验。他起身应道:“是。”随即转头看向欲墨与欲究,“随我来。”

三人跟着顾震庭的侍从穿过回廊,来到后院的演武场。场地宽阔,地面由坚硬的青石板铺就,边缘矗立着几尊用于修炼的能量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能量光晕,显然是经过特殊炼制的法器。顾震庭坐在演武场旁的观礼台上,身后站着几位族中长老,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三人身上。

“规矩简单,你们二人联手,与忘言对练。”顾震庭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点到即止,无需顾忌,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本事。”

欲墨与欲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深知欲忘言的实力深不可测,两人联手或许都未必是对手,但此刻容不得退缩,只能全力以赴。

“请大人赐教。”两人齐声开口,随即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周身的异能瞬间涌动起来。

欲究率先发难,身影一晃,数道与他一模一样的影分身从阴影中浮现,呈扇形朝着欲忘言包抄而去,每一道分身都带着凌厉的杀意,拳风呼啸,瞬间笼罩了欲忘言周身的所有方位。与此同时,欲墨指尖凝聚起浓郁的黑影,如同灵活的毒蛇般缠向欲忘言的四肢,试图限制他的动作,手腕上的闪电疤痕泛起淡淡的微光,影子的速度陡然加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观礼台上的长老们纷纷点头,眼中露出几分赞许——欲究的影分身同步率极高,真假难辨;欲墨的影子操控则诡谲刁钻,两人配合默契,攻防兼备,已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可面对两人的联手攻势,欲忘言却依旧站在原地,神色淡然,赤蓝异瞳平静无波。就在影分身的拳头即将落在他身上、黑影即将缠上他四肢的瞬间,他终于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骤然扩散开来。那是无差别控制的异能,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笼罩了整个演武场。欲究的影分身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僵在半空,随即化作黑烟消散;欲墨操控的黑影则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萎靡下去,缩回他的掌心,任凭他如何催动异能,都无法再调动分毫。

两人皆是脸色一变,只觉一股强悍的掌控力压制着体内的异能,让他们动弹不得,甚至连脑海中的念头都变得迟缓起来。这便是欲忘言的实力?仅仅一招,便轻松化解了他们的全力攻势,甚至让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感知危险”的异能让欲忘言早已预判到他们所有的攻击轨迹,“无差别控制”则直接截断了他们与异能的联系,而没人察觉到,他的“读心”异能早已悄然运转,两人心中的战术规划、力量运转轨迹,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够了。”顾震庭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满意的笑意。

欲忘言收回异能,那股压制感瞬间消散。欲墨与欲究浑身一松,不约而同地后退两步,大口喘着气,看向欲忘言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撼与敬畏。方才那一瞬间,他们仿佛置身于绝境,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掌控一切的神明,举手投足间便能决定他人的生死,这份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极限。

“好,很好。”顾震庭从观礼台上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目光落在欲忘言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你的能力,比我预想中还要精进。这两个孩子,也没让我失望。”他转头看向欲墨与欲究,语气郑重,“从今日起,你们便是隐澜世家的正式族人,当以守护世家为己任。”

欲墨与欲究躬身行礼,齐声应道:“是!”

欲忘言看着顾震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绪。方才的对练,他刻意收敛了部分实力,尤其是“读心”异能,只在暗中运转,并未暴露在外。顾震庭不知“夜燎会”的存在,他也不想让世家牵扯进异能者之间的黑暗纷争,眼下,隐瞒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顾震庭拍了拍欲忘言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几分:“随我回正殿吧,族中还有要事与你商议。这两个孩子,便先让侍从带他们熟悉一下族中环境。”

“是。”欲忘言应声,转头看向欲墨与欲究,眼神示意他们跟上侍从,随即跟上顾震庭的脚步,朝着正殿走去。

演武场上,欲墨望着欲忘言的背影,掌心依旧残留着刚才被压制的无力感,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原来,真正的强者,竟是如此模样。身旁的欲究亦是眼神凝重,紧握的拳头彰显着他心中的决心——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能跟上大人的脚步,才能配得上“隐澜世家族人”这个身份。

而正殿的方向,一场关乎隐澜世家未来、关乎异能者命运的商议,已然拉开序幕。欲忘言知道,接下来的路,只会比之前更加艰难,世家的责任、夜燎会的使命、深渊组织的威胁,都将压在他的肩上,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身后有世家,身边有同伴,哪怕前路遍布荆棘,他也必将踏破黑暗,寻得光明。

回正殿的回廊上,晨雾已散,朝阳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青石板上,映得欲忘言的衣摆泛着淡淡的潮气。顾震庭走在前方,玄色锦袍上的雾狼纹样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正低声说着族中近期的能量异动,语气里带着几分隐忧。

欲忘言凝神倾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脑海中却同步梳理着夜燎会的近期动向,深渊组织的踪迹愈发隐秘,上次截获的情报碎片还未拼凑完整,如今世家这边又有异动,两边的压力如影随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回廊的静谧,是他特意设置的专属铃声,只有路常漫,欲究和陆铮才能拨通。欲忘言脚步微顿,顾震庭闻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位少主在外行事向来低调,极少有人敢在他面见家主时贸然打扰。

“抱歉。”欲忘言颔首致歉,掏出藏在袖中的黑色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路常漫”三个字格外醒目。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畔,语气依旧平淡,却比面对族人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弛:“说。”

电话那头的路常漫语速极快,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急切,背景音里似乎夹杂着嘈杂的警笛声,还有异能波动残留的微弱嗡鸣:“忘言,出大事了!城西废弃的炼钢厂发现三具尸体,死状诡异,全身能量被抽干,皮肤呈现灰败的鳞片状,跟之前深渊组织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而且现场还残留着强烈的空间扭曲气息,像是有人强行破开维度留下的,局里已经封锁了现场,你赶紧过来一趟!”

话音落下的瞬间,欲忘言的眼神骤然变冷,赤蓝异瞳中掠过一丝锐光。深渊组织?空间扭曲?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异能者仇杀,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挑衅,甚至可能是维度裂缝异动的前兆。

他指尖微微收紧,声音沉了几分:“地址发我,十分钟到。”

“好,我在现场等你,注意隐蔽身份,局里还有第三方的人盯着。”路常漫补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欲忘言收起手机,抬眼看向顾震庭,神色已然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只是眼底的锋芒比先前更甚:“家主,族中之事或许需暂缓片刻,我在外有紧急要务需处理,即刻便要动身。”

顾震庭看着他骤然凝重的神情,心中已然猜到多半是关乎异能者的隐秘纷争,他没有多问,只是沉声道:“去吧,万事小心。族中之事,等你回来再议。”顿了顿,他补充道,“若是需要世家相助,不必硬撑。”

“多谢家主。”欲忘言深深颔首,转身便朝着殿外快步走去,身影瞬间融入回廊的阴影中,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急促而坚定,与方才的沉稳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奔赴战场的决绝。

他知道,炼钢厂的命案只是一个开端,深渊组织的獠牙已然再次露出,而这场横跨世家、夜燎会与深渊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路常漫在现场等着他,那里的每一寸痕迹,都可能藏着破解谜团的关键,也藏着足以颠覆异能界的危机。

晨风吹过庭院的古柏,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送行,也像是在预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欲忘言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只留下一道带着冷意的气息,萦绕在寂静的回廊之上。

脚步刚踏出回廊的阴影,欲忘言忽然顿住身形,晨阳落在他的发梢,勾勒出冷冽的轮廓。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顾震庭,赤蓝异瞳中带着几分审慎的考量,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老爷子,此次要务凶险,牵扯深渊组织,且现场有空间扭曲痕迹,变数极大。”

顾震庭眉头微蹙,虽未多问,却已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事情的严重性,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欲究精通暗杀与影分身,擅长探查隐蔽痕迹;欲墨的影子之力可感知能量波动,对空间异动亦有敏锐察觉。”欲忘言的目光望向演武场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欲墨与欲究跟着侍从离开的身影,“他们刚入世家,正需实战磨砺,且此次任务能让他们更直观地认知深渊组织的威胁,于他们成长、于世家后续应对危机,皆有裨益。我想带他们一同前往现场,陆铮那边我让他先回去了。”

这番话既有对两人能力的精准考量,也暗含着培养后辈、为世家储备战力的深意,顾震庭自然明白其中关键。他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目光沉沉地看向欲忘言:“现场凶险,你需确保他们的安全。”

“我以少主之名担保。”欲忘言颔首,语气郑重,“我会护他们周全,且仅让他们负责外围探查,绝不涉入核心险境。”

顾震庭眼中的顾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信任与对后辈的期许,他挥了挥手,语气松快了几分:“去吧,让侍从传令,叫他们即刻来殿外与你汇合。记住,凡事留一线,世家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多谢家主。”欲忘言深深躬身,随即直起身,转身朝着殿外快步走去,周身的气场已然切换成备战状态,冷冽中带着一丝紧绷的锐利。

不过片刻,欲墨与欲究便跟着侍从匆匆赶来,两人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异能气息,脸上满是疑惑,却在看到欲忘言的神情时,瞬间收敛了心绪,恭敬地躬身行礼:“大人。”

“收拾随身器具,随我去城西废弃炼钢厂,执行探查任务。”欲忘言言简意赅,目光扫过两人,“现场凶险,一切行动听我指令,不得擅自行动。”

“是!”两人齐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激动与凝重——他们没想到刚入世家,便能参与如此重要的任务,更清楚这是少主对他们的信任,亦是一场严苛的考验。

侍从早已备好车辆等候在世家山门之外,黑色的越野车隐在树荫下,如同蛰伏的猎豹。欲忘言率先上车,欲墨与欲究紧随其后,车门关闭的瞬间,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瞬间冲破晨雾,朝着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的气氛沉静,欲忘言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指尖敲击着膝盖,脑海中已然开始梳理现场可能存在的隐患:深渊组织的残留气息、空间扭曲的根源、第三方势力的动向,每一项都暗藏杀机。而身旁的欲墨与欲究则挺直脊背,掌心悄然凝聚起异能,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他们知道,这趟行程,既是磨砺,亦是生死考验。

城西的方向,浓烟似的乌云正悄然聚拢,阳光被遮蔽,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城市上空,仿佛预示着这场探查任务,远比预想中更加凶险。

越野车碾过废弃炼钢厂外的碎石路,引擎的轰鸣在空旷的厂区边缘骤然停歇。欲忘言推开车门,扑面而来的是铁锈与焦糊混杂的诡异气息,伴随着远处隐约的警笛声,警戒线在阴沉的天色下拉出一道醒目的黄线,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员正守在入口处,神色肃穆。

他抬眼望去,警戒线内的空地上,一道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警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结实的腕骨,指间夹着一个笔记本,正低头与身旁的法医低声交谈。听见车辆停下的声响,那身影猛地转过身,眉眼瞬间从工作时的凝重切换成几分急切的熟稔,正是路常漫。

“你可算来了。”路常漫快步迎上来,脚步带着刑侦人员特有的沉稳,却在走近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现场比我电话里说的更棘手,第三方的人就在那边,穿灰色风衣的几个,眼神很不对劲。”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厂区西侧的角落,随即目光落在欲忘言身后的欲墨与欲究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多问,只是对着欲忘言微微颔首,那是只有两人懂的默契信号——这里不安全,说话需谨慎。

欲忘言颔首回应,赤蓝异瞳快速扫过现场的环境,目光在那些灰色风衣的身影上稍作停留,随即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却带着与对旁人不同的松弛:“情况细说。”

“跟我来。”路常漫转身在前引路,步伐刻意放慢,声音压得更低,“三具尸体都在炼钢厂的熔炼车间,死状高度一致,全身能量枯竭,皮肤鳞片化,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最诡异的是,尸体周围三米内的地面有明显的空间扭曲痕迹,水泥地像是被揉皱的纸,裂纹里泛着淡淡的黑紫色光晕,技术科的人正在取样,但仪器靠近就会失灵。”

他说着,侧头看向欲忘言,眼底的急切与担忧愈发清晰,甚至伸手无意识地碰了碰欲忘言的胳膊,像是在确认他安然无恙:“我知道你刚回世家,本不想打扰,但这痕迹太像深渊组织的手笔,而且空间扭曲……我总觉得不对劲,你得亲自看看。”

欲忘言能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触感,带着熟悉的温度。他微微颔首,语气里添了几分安抚的意味,只有对着路常漫时才会流露:“放心,我来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熔炼车间门口。车间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挂在横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诡异气息愈发浓烈。路常漫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欲忘言,目光在他沾着些许潮气的衣摆上顿了顿,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和一个口罩递过去,动作自然得如同做过千百次:“戴上,里面气味重,而且避免留下不必要的痕迹。”

欲忘言接过手套戴上,指尖收紧时,能感受到布料的质感,那是路常漫特意为他准备的防渗透材质,知道他不喜无关的气息沾染。他抬眼看向路常漫,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声音轻了几分:“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路常漫笑了笑,眼底的凝重稍稍散去,露出几分熟稔的调侃,“不过你这少主当的,回来也不说打个招呼,还是我这边出了事才见着人,回头可得请我吃顿好的补补。”这话听着随意,却是两人之间独有的放松方式,在压抑的现场氛围里,悄悄卸下了彼此的几分紧绷。

说罢,他不再多言,侧身让开道路,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却在看向欲忘言时,依旧带着全然的信任:“里面请,尸体和痕迹都保留得很完整,就等你来了。”

欲忘言点头,率先踏入车间,身后的欲墨与欲究紧随其后,而路常漫则落在最后,转身时,眼神瞬间恢复了刑侦队长的威严,对着守在门口的警员递了个眼神,随即快步跟上欲忘言的脚步,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车间光影中并肩前行,步伐默契,哪怕一言不发,也透着旁人无法插入的亲密与信任。

车间深处,三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周围的水泥地如同被外力扭曲的波浪,黑紫色的光晕在裂纹中隐隐流动,一场交织着刑侦推理与异能危机的探查,就此正式展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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