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在黑暗中找到光
欲忘言眨了眨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眼睑上，暖得有些刺眼，他缓了缓神，才将那股残存的、近乎偏执的疯狂压回眼底，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盟友？倒是藏得够深。”
路常漫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床头：“他们叫‘影阁’，一直和‘鸢尾’有利益往来，‘鸢尾’覆灭后，想通过报复警局搅乱局面，趁机吞并‘鸢尾’的残余资源。面具男交代，他们的核心成员里，有个‘特殊’的人，能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
“特殊？”欲忘言接过水杯，指尖微微一顿，赤蓝异瞳在阳光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怎么个特殊法？”
“说不清楚。”路常漫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面具男只知道那人代号‘烛火’，每次行动只要有他在，就能轻易避开监控，甚至能让周围的电子设备短暂失灵，他们好几次走私交易能成功，全靠这个人。起初在遇见你之前我们都以为是顶尖黑客，也就是你，但技术队查了所有相关记录，没有任何入侵痕迹，更像是……某种天赋。”
欲忘言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温热的水透过杯壁传来温度，却没能驱散他心底瞬间升起的寒意。电子设备失灵、无痕迹规避监控，这不是黑客技术能做到的极致，更像是……和他一样的异能者。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异类，隐澜世家的覆灭让他对自身的异瞳讳莫如深，从不敢暴露半分，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拥有类似“特殊能力”的人，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隐澜世家当年的秘密——家族古籍里曾记载，异能并非孤例，只是大多隐于世间，或被视为异类遭人忌惮。
“有没有‘烛火’的具体线索？”欲忘言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里的慵懒褪去，只剩锐利的探寻。
路常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床头柜上：“这是面具男描述后，画像师画的模拟像，模糊得很，只知道身高大概一米六八左右，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习惯穿深色连帽衫，左手手腕有一道闪电状的疤痕。技术队排查了近半年的监控，凡是‘影阁’活动的区域，只要涉及‘烛火’，监控要么一片空白，要么画面扭曲，根本抓不到有效信息。”
欲忘言拿起照片，指尖拂过画像上模糊的轮廓，异瞳微微收缩，一股莫名的感应悄然升起，像是同类之间的磁场牵引，微弱却清晰。他猛地想起城西仓库那晚，战斗到最后时，他似乎察觉到仓库角落有一道极淡的视线，当时以为是残余的黑衣人，现在想来，或许是那个“烛火”。
“我想见见面具男。”欲忘言抬眸，眼神坚定，“他一定知道更多关于‘烛火’的细节，尤其是那些‘特殊能力’的具体表现。”
路常漫点点头：“可以，等你伤口稳定些，我带你去警局。不过医生说你这次伤得不轻，左臂旧伤复发，至少要卧床休息三天。”
欲忘言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平和。可他知道，平静之下，或许还藏着更多像他、像“烛火”一样的人，而这些人背后，又是否藏着和隐澜世家现状相关的秘密？
接下来的三天，欲忘言表面上乖乖养伤，暗地里却让技术队的同事调取了城西仓库及周边所有的监控记录，哪怕是扭曲模糊的画面，他也逐帧细看。异瞳的能力在此时悄然运转，那些常人眼中杂乱无章的像素点，在他眼里渐渐浮现出微弱的轨迹——一道极淡的黑影，在仓库战斗最激烈时，曾出现在屋顶的通风口处，既没有参与战斗，也没有离开，更诡异的是，这道黑影仿佛能融入阴影，监控画面捕捉到的痕迹，比空气还要稀薄。
第四天一早，路常漫如约来接他去警局。坐在警车里，欲忘言指尖摩挲着那张模拟像，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监控中的黑影轨迹，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
审讯室里，面具男戴着手铐坐在铁椅上，脸色苍白，眼神躲闪，显然还没从被抓捕的恐惧中缓过神。看到欲忘言走进来，他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那晚仓库里欲忘言浴血奋战的模样，早已成了他的噩梦。
“我问你，‘烛火’的能力，具体是怎样的？”欲忘言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赤蓝异瞳直视着面具男，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面具男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他……他能躲在影子里，不管多暗的地方，只要有影子，他就能钻进去，别人看不到他。还有电子设备，只要他靠近，手机、监控、电脑，都会突然黑屏，过一会儿又会恢复，查不出任何问题。”
躲在影子里？欲忘言心头一震，这和他的异瞳能力截然不同，却同样属于“异能”的范畴。他追问：“你有没有见过他使用能力的具体场景？比如，他能不能操控影子？”
“操控影子？”面具男愣了愣，仔细回想了片刻，“好像……可以。有一次我们被警方围堵，他站在墙角，影子突然变长，像触手一样缠住了两名警察的脚踝，我们才趁机突围的。不过他很少在我们面前展示能力，每次都很隐蔽。”
欲忘言沉默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里的线索渐渐串联起来。躲在影子里、操控影子、干扰电子设备，这个“烛火”的能力，比他想象中更危险，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影阁”只是“鸢尾”的盟友，一个盟友组织里就有异能者，那“鸢尾”本身，是否也藏着这样的人？隐澜世家的现状，会不会和这些异能者有关？
审讯结束后，欲忘言走出审讯室，路常漫正站在走廊里等他：“怎么样，有收获吗？”
“有。”欲忘言点头，语气凝重，“‘烛火’是异能者，能操控影子，还能干扰电子设备。我怀疑，他那天在城西仓库，根本没走，只是躲在影子里看着一切。”
路常漫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
“很有可能。”欲忘言眼神锐利，“而且我觉得，他对我产生了兴趣，或者说，对我的‘特殊’产生了兴趣。”
就在这时，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一名技术人员跑出来，脸色慌张：“路队，欲副队，不好了！监控系统突然全部黑屏，而且……而且审讯室的监控录像，刚才关于‘烛火’的部分，全部消失了！”
欲忘言和路常漫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监控室。只见监控屏幕一片漆黑，技术人员拼命操作着键盘，却毫无反应。欲忘言快步走到监控台前，异瞳悄然运转，视线落在主机上，隐约看到一道极淡的黑影，正从主机的缝隙里缓缓渗出，沿着桌面，悄无声息地向门口移动。
“他在这里！”欲忘言低喝一声，猛地伸手向那道黑影抓去。指尖触及黑影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冰凉，那黑影像是有生命一般，猛地收缩，化作一道细线，钻进了墙角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监控屏幕突然恢复了正常，只是刚才审讯室的录像，关于“烛火”的部分，确实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技术人员目瞪口呆：“刚……刚才那是什么？”
路常漫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是‘烛火’！他竟然潜入了警局！”
欲忘言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股冰凉的触感，眼神里却燃起了浓烈的战意。他终于确定，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异能者，而这个“烛火”，不仅能力诡异，还极度危险。更重要的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显然是冲着他，或者冲着“异能者”这个身份来的。
“他跑不远。”欲忘言转头看向路常漫，赤蓝异瞳在灯光下闪烁着锋芒，“他的能力依赖影子，现在是白天，阳光充足，影子稀薄，他的活动范围有限。而且他刚才接触过监控主机，一定会留下微弱的能量痕迹，我的眼睛能捕捉到。”
路常漫立刻会意：“我让人封锁警局所有出口，调取周边监控，配合你搜查！”
欲忘言点点头，转身朝着黑影消失的墙角走去，异瞳全力运转，视线穿透墙壁，捕捉着那道微弱到极致的能量轨迹。轨迹沿着走廊延伸，穿过楼梯间，朝着警局后院的方向而去。
“这边！”欲忘言快步跟上，路常漫带着几名同事紧随其后。
警局后院种着几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投下大片的阴影。此时，一道黑影正蜷缩在老槐树的树荫下，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伺机逃离。看到欲忘言等人追来，黑影猛地起身，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围墙冲去，沿途的影子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纷纷缠绕过来，试图阻拦欲忘言的脚步。
“想走？没那么容易！”欲忘言冷哼一声，异瞳光芒大涨，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所有的影子在他眼中都变得清晰可见，包括那道黑影的本体轮廓。他纵身一跃，避开缠绕而来的影子触手，同时左手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精准地朝着黑影的脚踝砸去。
“砰”的一声，石子命中目标，黑影一个踉跄，速度慢了下来。欲忘言趁机追上，赤蓝异瞳紧紧锁定对方，声音冰冷：“‘烛火’，别做无谓的挣扎。”
黑影转过身，笼罩在深色连帽衫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欲忘言。突然，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音沙哑：“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异类’。你的眼睛，很特别。”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影阁’？”欲忘言沉声问道，双手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对方的攻击。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缓缓抬起左手，手腕上那道闪电状的疤痕清晰可见，“重要的是，我们是同类。与其跟着这些普通人卖命，不如和我合作，我们能做到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合作？”欲忘言嗤笑一声，眼神冰冷，“抱歉，我没兴趣。”
黑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周身的影子开始躁动起来，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地面上的影子突然暴涨，化作无数条黑色的触手，朝着欲忘言席卷而来。路常漫和同事们立刻开枪射击，子弹穿过影子，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仿佛打在了空气上。
“没用的，子弹伤不到影子！”欲忘言大喊一声，同时运转异瞳，视线锁定那些影子触手的核心，侧身躲闪的同时，从腰间摸出匕首，精准地刺向其中一条最粗的触手。
匕首刺入影子的瞬间，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像是烧红的铁条刺入冰水，那条触手瞬间收缩，化作一缕黑烟消散。黑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欲忘言能伤到他的能力。
欲忘言抓住机会，步步紧逼，异瞳的光芒越来越盛，周围的影子在他眼中无所遁形。他能清晰地看到，黑影的能力来源于自身与阴影的连接，只要切断这种连接，就能破解他的能力。
“你的能力，并非无懈可击！”欲忘言低喝一声，纵身跃起，匕首朝着黑影脚下的影子核心刺去。这一次，黑影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刺入自己的影子。
“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周身的影子瞬间崩塌，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连帽衫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欲忘言落地，紧紧盯着对方，赤蓝异瞳里带着一丝复杂。眼前的人，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却又藏着难以掩饰的孤独，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影捂着胸口，声音虚弱。
“欲忘言，从目前来看应该属于市局刑警。”欲忘言语气平静，“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多的警笛声，支援的同事们已经赶到。黑影脸色一变，知道自己今天插翅难飞，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朝着围墙冲去，似乎想最后一搏。
欲忘言早已料到他的动作，提前一步挡在围墙前，匕首直指对方：“别再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黑影看着围上来的警察，又看了看欲忘言那双特殊的眼睛，终于放弃了抵抗，缓缓举起双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欲忘言：“你会后悔的，像我们这样的人，终究不会被普通人接纳。”
欲忘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能不能被接纳，不是别人说了算，是我们自己。至少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守护更多人的安宁，这就够了。”
路常漫走上前，拿出手铐，将黑影牢牢铐住。看着被押走的“烛火”，欲忘言站在原地，望着老槐树下的阴影，若有所思。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烛火”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异能者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而隐澜世家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些同类的背后。这场关于正义与黑暗、关于自我与归属的战斗，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
审讯室的灯光格外刺眼，“烛火”坐在铁椅上，手腕上的镣铐泛着冷光，连帽衫被褪去后，那张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战斗后的虚弱，唯有那双曾闪烁幽光的眼睛，此刻满是戒备与桀骜，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由远及近，欲忘言推门而入，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手里只拎着一个保温桶。他将保温桶放在审讯桌中央，拉开拉链，一股温热的香气弥漫开来，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瘦肉粥。
“烛火”眉头微蹙，眼神里的戒备更甚，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欲忘言拉过对面的椅子坐下，赤蓝异瞳在灯光下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平静：“警局的饭菜难吃，我让食堂阿姨特意做的，趁热吃。”
“黄鼠狼给鸡拜年。”“烛火”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浓浓的嘲讽，“怎么，打赢了我，又想过来可怜我？还是说，想从我嘴里套更多关于异能者的秘密？”
欲忘言没有反驳，只是将勺子放在粥碗里，轻轻推到他面前：“套话有审讯科的人，我来，是想和你谈笔交易。”
“交易？”“烛火”嗤笑一声，视线落在那碗粥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自从被抓，他滴水未进，此刻腹中的饥饿感被香气勾得愈发强烈。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归顺‘影阁’。”欲忘言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如刀，“你操控影子的能力，阴狠却不致命，上次围堵警察，你只用影子缠住脚踝，没有下杀手；城西仓库那晚，你明明在暗处，却从未出手偷袭，甚至在我重伤时，你还留了一丝余地。”
“烛火”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的桀骜褪去几分，闪过一丝惊讶。这些细节，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会被欲忘言一一识破。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
“‘影阁’利用你，不过是看中你的能力，一旦你失去价值，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甚至会因为你知道太多秘密而灭口。”欲忘言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而我，想邀请你加入‘夜燎会’。”
“夜燎会？”“烛火”皱起眉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是独属于我的势力，还没有在大众下出面，“影卫”大部分成员中虽像我们这样的异能者没有几个，不过实力还是够的。”欲忘言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带着一丝郑重，“插一句，我们不隶属于任何组织，不受规则束缚，唯一的目的，是绝对的权利和势力，查清异能的起源，以及把隐澜世家的发展拉回正轨。”
“隐澜世家？”“烛火”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你是隐澜世家的人？”
欲忘言没有否认，赤蓝异瞳微微闪烁：“隐澜世家是最早记载异能的家族，我的异瞳，你的影子操控，都不是偶然。‘影阁’背后，还有更庞大的势力在觊觎异能者，我们单打独斗，迟早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烛火”沉默了，他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粥碗，眼神复杂。这些年，他因为异能，和欲忘言一样被视为异类，辗转流离，投靠“影阁”不过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可他心里清楚，那里从来不是他的归宿。他渴望找到同类，渴望知道自己为何与众不同，更渴望能有一个地方，让他不必再躲在阴影里。
“加入‘夜燎会’，你能给我什么？”良久，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
“我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归宿。”欲忘言的语气无比认真，“在这里，你不必隐藏能力，不必小心翼翼地活着，我们会一起查清所有真相，保护那些和我们一样的异类，不再让任何人把我们当成工具或怪物。”
他顿了顿，补充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烛火”毕竟是个小孩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我没有名字…”
“没关系，马上你就有了。”欲忘言看着他，眼神真诚，“你的左手手腕，除了闪电状的疤痕，还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倒三角印记，那是隐澜世家旁支的印记，也是我的族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烛火”尘封多年的心门。他猛地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压抑多年的委屈和孤独在此刻汹涌而出，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是隐澜世家的人…？”
“我敢保证。”欲忘言的语气柔和了几分，“我很欣赏你，所以你的决定是？你是要加入‘夜燎会’，我将会保释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还是放弃这个机会，用你的异能偷偷溜出去，我们今后在战场上见？”
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压抑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他放下手，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我可以加入，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看着欲忘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欲忘言伸出左手，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夜燎会’内部大乱时，他守护异能者时留下的伤口：“这是我为‘影卫’战斗的证明，也是我守护同类的决心。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相信，我们是同类，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在黑暗中找到光明。”
“烛火”盯着那道疤痕，又看了看欲忘言那双特殊的眼睛，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他拿起桌上的勺子，舀起一勺粥，滚烫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腹中的饥饿，也温暖了那颗冰冷已久的心。
“我加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但我有一个条件，我以后要是没了价值，你得保证不会抛弃我。”
“成交。”欲忘言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赤蓝异瞳里闪过一丝释然，“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烛火’，你将拥有一个名字，跟我姓，你的名字，叫欲墨又或者顾墨。”
欲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欲忘言给她取的新名字，一个摆脱过去、重新开始的名字。他点点头，低头继续喝粥，眼眶却再次湿润。
窗外的阳光透过铁窗洒进来，落在审讯桌的粥碗上，泛起温暖的光晕。欲忘言看着欲墨的背影，知道“夜燎会”的队伍终于多了一名得力的伙伴，而这场关于异能与真相的战斗，也终于有了新的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