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烙铁...很疼吗?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在虚无中漂浮,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意识还在混沌中挣扎。
远处隐约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脉象紊乱...毒素侵入心脉......”
“三天了...再不醒......”
“...请回吧......”
声音时远时近,最终又归于寂静。
你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仿佛被困在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里,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出现一点蓝光,那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化作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蓝蝶绕着你飞了一圈,然后猛地朝你额头撞来……
剧痛炸开的瞬间,无数陌生画面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忍着点,这是荣耀的印记。”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跪在石室中央,双手被铁链锁住。
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男人,逆光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中烧红的烙铁。
“求您...不要......”原主的声音颤抖着,充满恐惧。
男人冷笑一声,突然掐住原主的下巴强迫抬头。
当他的脸暴露在火光下时,你几乎惊叫出声。
那是宫尚角!
不,不对...虽然五官一模一样,但这个人的眼神更加阴鸷,左眼下也没有那颗泪痣。
“无锋不需要废物。”他俯身,呼吸喷在原主脸上,“要么接受烙印,要么死。”
烙铁逼近肩胛骨的位置,皮肤已经能感受到灼热。原主绝望地闭上眼,在烙铁接触皮肉的瞬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你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全身。
眼前是陌生的床帐,身下是柔软的锦被,肩膀处的纹身灼痛不已,仿佛那个烙铁刚刚离开。
“苏姑娘!你终于醒了!”
宫子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多日未眠。
他伸手想扶你,却在碰到你手臂的瞬间被你反手扣住手腕。
一个你从未学过的擒拿动作。
你们同时愣住了。
“抱歉!”你慌忙松开手,“我不知道自己......”
“无妨。”宫子羽揉了揉手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做噩梦了?”
你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个不属于你的记忆。
那个和宫尚角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原主真的是无锋刺客?如果这些记忆是真实的,那你现在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
“我昏迷了多久?”你哑着嗓子问。
“三天。”宫子羽递来一杯温水,“远徵弟弟说真言散和...和你体内的某种物质起了反应。”
你小口啜饮,借机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精致的卧房,陈设典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案几上摆着新鲜的栀子花。
不像牢房,倒像是......
“这是羽宫的偏室。”宫子羽仿佛看出你的疑惑,“你情况特殊,我自作主张将你安置在此。”
你心头一震,按理说发现无锋纹身后,你该被关进水牢严刑拷打才对,宫子羽竟冒险将你留在羽宫?
“其他人...同意这么做?”你小心翼翼地问。
宫子羽的笑容淡了几分:“宫尚角自然有意见,但我若执意......”他顿了顿,“况且你昏迷时...发生了一些事。”
正欲追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宫远徵冷冽的声音:“让开!我要确认犯人是否真的醒了!”
侍卫还未来得及通报,门已被猛地推开。
宫远徵大步走进来,墨绿色衣袍随着动作翻飞,腰间悬挂的药囊叮当作响。
看到你坐在床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命真硬。”他冷哼一声,从药囊中取出脉枕,“伸手。”
你迟疑地看向宫子羽,后者微微点头,你才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宫远徵的指尖搭上你的脉搏,触感冰凉,他垂眸诊脉,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俊美的侧脸在晨光中如同玉雕。
“脉象仍然紊乱。”
片刻后他收回手,语气生硬,“但比昨日平稳,你体内有两种毒素在对抗,暂时死不了。”
“多谢徵公子救治。”你低声道谢。
宫远徵轻哼一声,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宫子羽:“每日三次,每次两粒,若再有异常,直接抬到徵宫,省得浪费我的时间来回跑。”
他转身欲走,你鬼使神差地开口:“那个烙铁...很疼吗?”
话一出口你就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