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里的伪装与某某(1)

私设:四个人之前见过,江添和盛望还没有在一起,江添没有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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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封闭集训营,开营第一天,空气里就飘着一股子消毒水味儿和……无形的硝烟味。

省实验中学的旧教学楼被临时征用,走廊里回荡着行李箱轮子咕噜噜的噪音和天南海北的学霸们试探性的寒暄。墙壁上挂着褪了色的“勤学苦练,为国争光”标语,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按理来说这种竞赛是轮不到立阳二中的,只是无奈今年这个学校杀出两匹黑马,教育部决定让他们破格加入。

贺朝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其中一个粉得扎眼,上面还贴着个硕大的皮卡丘贴纸。他手臂极其自然地搭在旁边谢俞的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去,下巴都快搁到谢俞头顶了。谢俞没什么表情,单手插在校服兜里,另一只手还捏着本翻开的《吉米多维奇》,任由贺朝挂着,脚步都没乱一下,只在贺朝压得太狠时,才用胳膊肘不动声色地顶开他一点。

“啧,老谢,你说这破地方信号能好么?晚上打不了游戏多无聊。”贺朝环顾着斑驳的墙壁和头顶吱呀作响的老旧吊扇,一脸嫌弃。

谢俞眼皮都没抬,翻了一页书:“来竞赛,不是度假。”

“知道知道,金牌嘛!”贺朝笑嘻嘻地,搭在谢俞肩上的手不老实地捏了捏他肩头,“这不是怕你闷嘛,有哥在,保证你集训生活丰富多彩……”

话音未落,前面一个拐角,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身形高瘦挺拔,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冷白的小臂,眉眼轮廓很深,鼻梁挺直,嘴唇习惯性地抿着,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正是附中的江添。另一个紧跟在他身边,穿着蓝白校服外套,拉链敞着,露出一截白色T恤,头发有点乱,眼睛很亮,像盛着碎星,此刻正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水,是盛望。

贺朝脚步一顿,乐了:“哟!熟人啊!”他搭着谢俞的肩就迎了上去,那架势活像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王。

江添闻声抬眼,目光在贺朝搭在谢俞肩上的手臂上极快地扫过,没什么波澜。盛望也放下水瓶,看到贺朝和谢俞,脸上立刻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贺朝?谢俞?你们也来啦!太好了,这下有伴儿了!”

“那必须的,金牌预定嘛!”贺朝嘚瑟地扬了扬下巴,然后手臂一收,把谢俞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朝着谢俞一点,对着江添和盛望,语气自然得就像在介绍今天天气不错,“正式介绍一下啊,谢俞,我男朋友。”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

江添手里那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金属钢笔,掉在了水泥地上,滚了两圈,停在盛望脚边。

与此同时——

“噗——!”

盛望刚喝进嘴里的那口水,一点没浪费,全喷在了离他最近的贺朝脸上、胸口上。他呛得惊天动地,弯下腰剧烈咳嗽,脸瞬间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世界安静了那么两秒。

只有盛望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以及贺朝脸上水珠滴落的声音。

贺朝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湿漉漉的水渍,又看看咳得眼泪都快出来的盛望,再看看地上那支孤零零的钢笔,最后目光落到江添那张万年冰山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贺朝发誓,他绝对捕捉到了江添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罕见的震惊和一丝……慌乱?

“不是……”贺朝声音都拔高了,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和控诉,“我说你俩至于吗?!喷我一脸水?笔都吓掉了?江添同学,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怎么做压轴题的?”

谢俞默默地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贺朝,另一张递给了还在咳的盛望,全程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介绍跟他毫无关系。

盛望接过纸巾,胡乱擦着嘴和下巴,耳朵尖红得滴血,根本不敢看贺朝,更不敢看旁边的江添,只含糊不清地道歉:“对、对不起贺朝……呛、呛着了……”

江添弯下腰,动作有些僵硬地捡起地上的钢笔,指腹无意识地擦过笔身上沾的灰,垂着眼,声音比平时更低更沉:“……抱歉。” 说完,他也没看贺朝和谢俞,径直拉着还在窘迫状态、咳得没那么厉害的盛望的胳膊,“走了,去宿舍。”

看着江添几乎是拖着盛望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贺朝一边用纸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一边啧啧摇头:“老谢,看见没?这俩反应也太大了点吧?跟被雷劈了似的。你说他们附中的学霸,是不是都这么……嗯……纯情?”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一脸促狭。

谢俞把剩下的纸巾塞回书包,重新拿起那本《吉米多维奇》,语气平淡:“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贺朝立刻凑过去,用刚擦过脸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蹭谢俞的脖子:“哎呀,老谢,我这不是替你宣告主权嘛!省得集训营里那些不长眼的往你跟前凑……”

谢俞被他蹭得脖子发痒,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闭嘴,做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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