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上次相府尴尬相遇后，哪吒便鲜少再去前厅扎堆，多数时候要么在大营练兵，要么就去百花谷待着。这日午后，他刚从百花谷回来，就被侍从拦在相府门口，说黄飞虎将军带着家眷来访，姜子牙特意让他过去作陪。
哪吒虽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好驳姜子牙的面子，只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前厅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像春日里的风铃，格外悦耳。
“哪吒来了？快进来！”姜子牙率先看见他，笑着招手。
哪吒走进前厅，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众人——黄飞虎坐在主位旁，身侧站着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眉眼清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还握着一把团扇，正是黄飞虎的小女儿黄颜。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哥哥们身后的小丫头，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大方。
“末将哪吒，见过黄将军。”哪吒先向黄飞虎拱手行礼，随即目光转向黄颜，微微颔首，“这位便是黄姑娘吧？多年未见，姑娘变化甚大。”
黄颜脸颊微红，屈膝回礼，声音轻柔：“哪吒将军客气了，小时候我还跟着哥哥们，在大营里见过将军几次，只是那时我年纪小，将军许是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黄飞虎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当年你还吵着要骑哪吒的风火轮，吓得你母亲赶紧把你抱走，如今想来，倒是趣事一桩。”
这话一出，前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黄颜更是羞得耳根泛红，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小声道：“爹，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哪吒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小时候的记忆虽有些模糊，却也能隐约想起，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总跟在黄天化身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的风火轮。没想到时隔多年，当年的小丫头竟已长成这般模样。
姜子牙见状，笑着提议：“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去后花园逛逛？园子里的牡丹开得正盛，正好让黄姑娘也看看西岐的景致。”
众人纷纷应下，一同朝着后花园走去。黄颜走在中间，时不时好奇地问起西岐的风土人情，哪吒偶尔会搭话，耐心地为她解释。他发现，黄颜虽温婉，却不怯懦，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偶尔还会对军务提出几句自己的见解，与那些只知描眉画黛的女子截然不同。
走到牡丹花丛旁，黄颜停下脚步，弯腰细细打量着一朵粉色牡丹，语气里满是赞叹：“这牡丹开得真好，比我在朝歌见过的还要艳丽。”她伸手想轻轻触碰花瓣，却又怕弄坏了，动作格外轻柔。
哪吒站在她身旁，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忽然想起小龙女——小龙女也喜欢花，尤其是东海的珊瑚花，每次看到好看的花，眼睛都会亮起来，像藏了星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立刻掐断了——他不该再在别人身上寻找小龙女的影子，更不该辜负百花仙子的温柔。
“若是黄姑娘喜欢，改日我让百花仙子送些花种过来，你可以种在府里。”哪吒开口，刻意提起百花仙子，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向众人表明什么。
黄颜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那就多谢哪吒将军了，也替我谢谢百花仙子。”她语气自然，没有丝毫异样，仿佛只是单纯地感谢。
一旁的黄飞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多说什么。他此次带女儿来相府，本就是想让她多认识些可靠的人，哪吒虽性子有些执拗，却是个正直可靠的少年英雄，只是看他如今的模样，似乎已有了心意所属。
逛完后花园，众人回到前厅。黄飞虎起身告辞，黄颜跟着父亲向外走，经过哪吒身边时，她停下脚步，轻声道：“哪吒将军，今日多谢你为我讲解，改日若是有机会，我还想听听将军在战场上的故事。”
“好。”哪吒点头应下，看着她跟着黄飞虎离去的背影，心里却莫名有些乱。他知道，黄颜是个好姑娘，可他的心里，一边装着对小龙女的愧疚，一边又牵着对百花仙子的在意，实在容不下第三个人。
送走黄飞虎父女，姜子牙走到哪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黄颜这丫头，性子好，眼界也宽，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哪吒明白姜子牙的意思，却只是淡淡道：“黄姑娘确实优秀，只是我……”他话未说完，却也无需多说——姜子牙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看着哪吒离去的背影，姜子牙轻轻叹了口气——感情的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想明白，旁人再怎么说，也帮不上太多。而哪吒自己也知道，今日与黄颜的相遇，虽让他想起了年少趣事，却也更清楚地意识到，他必须尽快理清自己的心意，否则只会辜负更多人。
黄飞虎带黄颜见过哪吒后，心里便存了撮合的念头。这日西岐军务稍缓，他特意邀李靖到府中饮酒，酒过三巡，话锋渐渐转到儿女之事上。
“李天王，咱们相识多年，我素来敬佩你家教子有方，哪吒将军年轻有为，是难得的少年英雄。”黄飞虎放下酒杯，目光诚恳，“我家小女黄颜，如今也已成年，性子温婉，知书达理，若是能与哪吒相配，实乃两全其美之事。”
李靖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沉吟起来。他知道黄颜是黄飞虎的掌上明珠，品行容貌皆优，与哪吒确实般配。只是哪吒前段时间与小龙女的纠葛，他也略有耳闻，如今突然提亲，不知哪吒心意如何。
“黄天王的心意，我明白。”李靖缓缓开口，“只是哪吒这孩子性子执拗，婚姻之事，还需看他自己的意愿。我虽为父亲，也不好过多干涉。”
“这是自然。”黄飞虎笑着点头，“我也不是要强行撮合，只是想请李天王帮着探探哪吒的口风。若是他对颜儿有几分心意，咱们再慢慢商议；若是他已有心仪之人，那便当我没说，咱们依旧是好兄弟、好同僚。”
李靖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应下：“好，我回头找机会问问他。”
几日后，李靖特意将哪吒叫到自己的营帐中。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帐内气氛略显凝重。李靖看着哪吒，开门见山：“黄飞虎将军近日向我提及，想将他的小女儿黄颜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哪吒闻言，猛地愣住，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他怎么也没想到，黄飞虎竟会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想到父亲会亲自来问他的意见。
“父亲，这……这怎么可行？”哪吒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与黄姑娘不过见过一面，连熟悉都谈不上，何来婚配之说？”
“见过一面又如何？”李靖看着他，语气严肃，“黄颜姑娘我也见过，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与你正好互补。你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有这样一位姑娘在你身边，既能照顾你，也能为你分担，有何不可？”
“可我……”哪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总不能告诉父亲，自己心里一边对小龙女心存愧疚，一边又对百花仙子有了心意，如今根本无法接受旁人。
“你可别说你不愿成家。”李靖打断他的话，“你之前与小龙女的事，我虽没多问，却也知道你为此烦恼许久。如今有这样一个好机会，既能让你走出过去的纠葛，也能了却我一桩心事，你为何要拒绝？”
哪吒看着父亲期盼的眼神，心里越发纠结。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也知道黄颜确实是个好姑娘，若是答应，或许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一想到百花仙子温柔的笑容，想到她为自己做的花糕、酿的花露，想到两人在百花谷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就无法狠下心来答应这门亲事。
“父亲，我知道黄姑娘很好，也知道您是为我好。”哪吒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可我心里已经有了在意的人，不能耽误黄姑娘。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
李靖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你心里有了人？是谁？是之前那个小龙女，还是……”他话未说完，却已猜到几分——这段时间，他常听人说哪吒总往百花谷跑，想来是与那位百花仙子走得近了。
哪吒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是百花仙子。我与她相处日久，心里已有了她，不能再接受其他人。”
李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多说也无用。他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已有心意，那我便回复黄飞虎将军，此事就此作罢。只是哪吒，你要记住，感情之事，既然选择了，就要好好对待，莫要再像之前那样，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孩儿明白。”哪吒点头，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辜负百花仙子，也没有耽误黄颜。
只是他不知道，此时的营帐外，百花仙子正好路过。她本是受姜子牙之托，来送一份关于花草种植的文书，却无意间听到了帐内父子二人的对话。当听到哪吒说“心里已有了她”时，她的脸颊瞬间泛红，眼底满是欢喜，悄悄转身，朝着百花谷的方向走去——她要去酿一罐最甜的蜂蜜，等哪吒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而哪吒在送走父亲后，独自坐在营帐中，心里虽还有些对黄颜的歉意，却更多的是坚定。他知道，自己终于理清了心意，也终于明白，百花仙子才是他想要珍惜的人。
小龙女自西岐相府偶遇哪吒后，虽表面故作平静，心里却总放不下那段未了的情愫。她想起杨戬说的“别为遗憾困住自己”，又念及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终究还是做了决定——回西岐，再争取最后一次，若他心意已决，便彻底放手。
这日清晨，小龙女没告知任何人，独自驾着水云，再次来到西岐城外。她没有去相府，也没有去大营，而是径直走向了百花谷——她知道，这个时候，哪吒多半会在那里。
刚到谷口，就看见哪吒正陪着百花仙子修剪花枝。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百花仙子手里拿着剪刀，侧脸温柔，哪吒则站在一旁，手里递着花束，偶尔低头与她说着什么，引得百花仙子轻笑出声。那画面温馨又和谐，像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刺痛了小龙女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一步步走了过去。“哪吒。”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哪吒和百花仙子同时回头，看到小龙女时，哪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手里的花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百花仙子看着小龙女，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们聊，我去那边采些花露。”说完，便提着竹篮，缓缓走向谷深处，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谷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只剩下风吹过花瓣的轻响。小龙女看着哪吒，眼神里满是认真：“哪吒，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清楚——我知道之前我们有很多误会，也知道你现在身边有了百花仙子，可我还是想问你最后一次，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
哪吒看着她眼底的期盼，心里泛起一阵愧疚。他想起小时候在陈塘关的海边，她追着自己要骑风火轮；想起岐山决裂时，她红着眼眶的模样；想起东海重逢时，她站在海边等自己的身影……那些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可他心里清楚，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懂打闹的少年。
“小龙女，”哪吒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很感激你陪我走过的那些年，也很抱歉之前让你失望。可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百花仙子。她温柔、包容，在我迷茫的时候，是她陪着我，让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这话像一把刀，瞬间刺穿了小龙女的期待。她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眼眶开始泛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所以，你是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比不过你和她相处的这几个月？”
“不是比不比得过的问题。”哪吒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歉意，“感情不是靠时间长短来衡量的。以前我不懂，总以为习惯就是喜欢，可直到遇见百花仙子，我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轻松的、踏实的，不用纠结，也不用迷茫。”
小龙女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了。她忽然笑了，只是笑容里满是苦涩：“我知道了。哪吒，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在东海等我七天，说会等我愿意听你解释，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哪吒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那些话是真的，可那时的我，还没理清自己的心意。后来我才明白，我对你的在意，更多的是习惯和愧疚，不是爱情。我不该让你误会，更不该让你抱有期待，对不起。”
“对不起……”小龙女重复着这三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转过身，背对着哪吒，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哪吒，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从今往后，我们就做陌生人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再纠缠你。祝你和百花仙子……幸福。”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径直朝着谷口走去。风吹起她的衣裙，像一只受伤的蝴蝶，渐渐消失在花丛深处。哪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却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这才是对她最好的结局，长痛不如短痛。
远处的百花仙子看着小龙女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哪吒，轻轻叹了口气，提着竹篮走了回来。她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走到哪吒身边，递给他一块手帕，轻声道：“别太难过，你已经做了正确的选择。”
哪吒接过手帕，看着百花仙子温柔的眼神，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小龙女，可他不能再辜负眼前人。从今往后，他会好好对待百花仙子，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而小龙女驾着水云离开西岐时，泪水终于决堤。她看着下方渐渐变小的西岐城，心里默默念着：哪吒，再见了。祝你幸福，也祝我，能早日放下过去，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景。
小龙女离开西岐后，哪吒便一心筹备与百花仙子的事，偶尔陪她打理百花谷，或是一同去西岐街头逛逛，日子过得平静又安稳。可这份平静，却在一日午后被骤然打破。
那日，哪吒陪百花仙子去岐山采撷一种只在秋日盛开的菊花。岐山草木葱茏，秋风拂过，卷起满地落叶，空气中满是草木的清香。百花仙子正弯腰挑选菊花，忽然听见一阵清脆却带着几分怨怼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哪吒，你倒是好自在，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哪吒猛地回头，只见树后走出一位身着青绿色衣裙的女子。她发间缀着野菊与藤蔓，赤着双足踏在落叶上，眉眼间带着几分山野的灵动，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正是当年在岐山与他有过交集的山鬼。
“是你？”哪吒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找我何事？”他与这位山鬼不过一面之缘，早已记不清具体细节，只隐约记得当年似乎是为了安抚小龙女，与她有过短暂的周旋。
山鬼走到他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满：“何事？哪吒，你倒是说说，当年在岐山，你为了做戏给小龙女看，拉着我的手，还……还夺走了我的初吻，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这话一出，哪吒彻底僵在原地，连呼吸都顿了一瞬。他猛地想起当年的情景——那时他与小龙女闹了矛盾，小龙女赌气不理他，他一时情急，看到恰好路过的山鬼，便故意做出亲近的模样，想刺激小龙女。可他万万没想到，当时情急之下的举动，竟会被山鬼记了这么久，还被冠上“夺走初吻”的名头。
“你……你记错了，当年只是误会，我只是想……”哪吒连忙解释，语气有些慌乱，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采摘菊花的动作停住，她站起身，走到哪吒身边，虽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多了几分疑惑：“哪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未听哪吒提起过这段过往，此刻山鬼突然出现，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山鬼见百花仙子开口，目光转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位仙子，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位哪吒公子，当年为了哄回他心上人，可是拿我当幌子。他拉着我的手，说些暧昧的话，还趁我不注意亲了我，转头却对我弃之不顾，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如今倒是跟你浓情蜜意，把我这个‘旧人’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是这样的！”哪吒急忙反驳，脸色涨得通红，“当年我只是一时糊涂，想刺激小龙女，并没有真心对你做那些事，更没有……没有夺走你的初吻！你不要断章取义！”他努力回想当年的细节，只记得自己确实拉了山鬼的手，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却绝没有亲吻的举动，想来是山鬼记错了，或是故意夸大其词。
“我断章取义？”山鬼提高了声音，眼里满是委屈与愤怒，“那日你明明就亲了我的脸颊！我长这么大，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近的举动，你却把它当成做戏的工具，事后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负心人？”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哪吒和百花仙子之间。百花仙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她看着哪吒，眼神里满是探究：“哪吒，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做过这样的事？”
哪吒看着百花仙子受伤的眼神，心里又急又愧。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可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山鬼，更没有想过这段过往会在此时被翻出来，影响他与百花仙子的感情。
“仙子，你听我解释，当年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我……”
“一时冲动？”山鬼打断他的话，“你的一时冲动，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吗？我以为你只是做戏，可后来我发现，我竟对你动了心。我在岐山等了你这么久，你却从未回来过，如今还带着别的女子来这里，你对得起我吗？”
哪吒彻底无言以对。他没想到，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竟会酿成今日的局面。他看着愤怒的山鬼，又看着满心疑惑的百花仙子，心里乱成一团麻——他该如何解释，才能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又该如何做，才能不让百花仙子失望？
秋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乱了三人的心绪。岐山的菊花依旧盛开，可这份原本该美好的采花之行，却变成了一场充满旧怨与误解的尴尬局面，让哪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