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抉择

林夏站在悬崖边缘，暴雨如注。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圈圈涟漪。沈砚之的无声视频还在播放，他的微笑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U盘，金属表面泛着冷光。后颈的纹身烫得像要烧起来，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观测者..."她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这个词让她想起实验室里林秋说的话。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

雨水打在脸上，林夏却感觉不到凉意。她的思绪回到了刚才的实验室，那些躺在冷冻舱里的"自己"。失败品...每个都是失败品。只有她活下来了。

"为什么是我？"她对着暴雨大喊，声音嘶哑。但没人回答她。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不是视频，而是一条新信息。匿名号码发来的，只有一句话："密码是你父亲的忌日。"

林夏的手指微微颤抖。她记得沈砚之临终前说的话，也说过同样的话。但她输入的日期是错的，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不是父亲的忌日。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她盯着手机屏幕，咬紧牙关。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键盘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暴雨中格外清晰。林夏迅速转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来人是沈砚之。

不，应该说，是另一个沈砚之。他穿着战术服，浑身湿透，手里握着一把枪。但没有对准她。

"你..."林夏的声音有些发颤。

"别碰那U盘。"他的声音很冷静，"那是陷阱。"

林夏冷笑一声："你说是陷阱就是陷阱？你到底是谁？观测者？还是...别的什么？"

沈砚之没有回答。他向前走了一步，雨水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林夏，听我说。"他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你必须相信我。"

"相信你？"林夏的声音提高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父亲的忌日会是密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

她的声音哽咽了。太多疑问，太多不解。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她面前，却让她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陌生。

沈砚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你父亲，是我的导师。"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林夏心里炸开。

"不可能..."她摇头，"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

"他研究的是多重宇宙理论。"沈砚之打断她，"而我是他最后一个学生。"

林夏感觉天旋地转。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深夜工作，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原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能找到我？为什么你要接近我？"她的声音里带着苦涩。

"不完全是。"沈砚之向前又走了一步，"我确实知道你是实验体，但我接近你，是因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两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他们来了。"沈砚之的表情变得严峻，"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启动清除协议，结束这一切。要么..."

"要么什么？"林夏问。

"要么融合。"沈砚之说，"成为真正的林夏。"

林夏愣住了。融合？和谁融合？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沈砚之继续说："和所有的副本。你才是源头，其他的都是分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吸收她们的记忆和经验，成为真正的你。"

这个提议让林夏心跳加速。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选择融合，会发生什么？"她问。

"你会变得更强大。"沈砚之说，"但代价是，她们将不复存在。"

林夏沉默了。十三个"自己"，十三个不同的可能性。她们都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人生。如果融合...

"我不能这么做。"她说，"她们也是生命。"

沈砚之看着她，眼神复杂。然后他说："那就启动清除协议吧。但这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包括我和你的记忆。"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人。如果启动清除协议，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你愿意吗？"她问。

沈砚之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有太多东西。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夏知道，她必须做出选择。她低头看着手中的U盘，又抬头看着沈砚之。

"如果我选择融合..."她开口。

"我会支持你。"沈砚之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林夏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做出了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