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之后，命运重启

U盘在林夏掌心震动，蓝光穿透暴雨，在她脸上投下幽幽的影子。沈砚之站在三步之外，战术服被雨水浸透，紧贴在他身上，能看清他锁骨下方那道陈旧的手术疤痕。

"你真的想好了？"他的声音比雨声还轻。

林夏盯着全息界面，清除协议和融合模拟两个选项在风中摇晃。她的手指悬在半空，指节发白。后颈的电子纹身突然刺痛，像有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爬。

沈砚之向前迈了一步，靴子碾过潮湿的岩石。他的瞳孔闪过一道红光，像是芯片启动的信号。"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他说，"我控制不住..."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压过了雷声。探照灯扫过悬崖，照亮林夏苍白的脸。她猛地抬头，看见舱门正在打开，几个黑影正准备绳降。

"选！"沈砚之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他捂住脖颈，战术服下的芯片泛着血红的光，"没时间了！"

林夏的手指重重按下融合模拟。U盘发出一声蜂鸣，蓝光瞬间笼罩了她全身。那些关于冷冻舱的记忆汹涌而来——十三个"自己"躺在玻璃罩里，呼吸管缠绕在她们的脖颈上。

沈砚之突然暴起扑向她。林夏本能地翻滚躲避，手枪从腰间滑落，掉进漆黑的深渊。特工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快逃！"沈砚之咬着牙说，但话音未落就被电流声打断。他的手臂僵在半空，像是被人从背后操控的木偶。

林夏拽起战术匕首，朝着直升机连开三枪。子弹打在机身上，溅起火星。特工们缩回舱内，暂时退去。

沈砚之撞向护栏，金属变形的声响中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冰凉，却力大如虎钳。"他们在我脑内..."他喘着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求你...别相信我..."

崖壁上的藤蔓突然断裂，沈砚之整个人向下坠去。他在空中抓住林夏的衣角，两人一起向悬崖边缘滑去。林夏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突出的岩石，指甲劈裂的疼痛让她几乎松手。

"走！"沈砚之大吼，声音撕裂了暴雨。他的战术服下，机械臂从崖壁探出，接住了他的身体。

林夏看着那个消失在云层中的身影，喉咙发紧。她捡起地上掉落的加密芯片，塞进口袋，转身冲向崖边的小径。

山洞入口被藤蔓遮挡，林夏钻进去时，身后传来子弹击石的声响。她摸到石壁上的凹槽，手指按上去，石门在轰鸣声中缓缓闭合。

洞内很暗，只有终端机发出微弱的蓝光。林夏喘着气检查U盘，发现里面多了个加密文件夹。当她插入终端机时，林秋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

"真正的你不止一个。"林秋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全息图闪烁不定。基因链的动态演示在空中展开，标注着七个红色坐标点。

警报声骤然响起，通风口涌进淡绿色的气体。林夏迅速戴上战术手套，插入U盘。防御系统启动，终端机屏幕上切换出战场地图，标注着七个红色坐标点。

"女王陛下..."林秋的声音最后响起时，林夏突然瞥见屏幕角落的字样。她抱起设备，潜入暗河。远处传来破门声，水面倒影映出她脖颈处的银光。

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探照灯扫过山谷。林夏躲在岩石后，检查口袋里的加密芯片。它微微发烫，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她想起沈砚之最后的表情，那种痛苦又克制的模样。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脖颈，电子纹身还在跳动，每一次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洞穴深处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夏握紧匕首，屏住呼吸。

来人是沈砚之。不，应该说，是另一个沈砚之。他穿着战术服，浑身湿透，手里握着一把枪。但没有对准她。

"你..."林夏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