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集:镇魂木显司印踪,铁盒藏踪引新途
田埂上的草叶还沾着粮仓带出来的土,周昭抱着铁盒走在最前面,玉牌贴在掌心,余温还没散。刚才王小二消散时化作的绿光,像是还沾在玉牌上,指尖一碰,就能想起那孩子举着血窝头护着他们的模样。
“你慢点儿走,别摔了。”苏砚快走两步追上他,伸手扶了扶铁盒的边角——盒盖没完全扣紧,露出里面状纸的一角,纸边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暗褐色,像极了县志里记载的“张府血案”插图。
陆沉跟在后面,右手攥着镇魂木,指腹反复摩挲着木身上刚显出来的“司”字。那字是青金色的,刻得不算深,却像长在木头里似的,摸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凸起,和他以前在部队见过的军用匕首纹路完全不同。“这破木头邪门得很,”他皱着眉,把镇魂木举到夕阳下,“刚才跟蚀灯者对上的时候,它突然就烫起来了,这字也跟着冒光,跟他妈活过来似的。”
李梅把梅花帕子重新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兜里——帕子刚才挡了点黑雾,边角沾了点黑灰,却没被腐蚀,反而泛着淡淡的红光。“周昭哥,你看这帕子。”她追上周昭,掏出帕子递过去,“刚才黑雾飘过来的时候,它自己就亮了,跟玉牌似的,能挡东西。”
周昭接过帕子,指尖碰到布料,能感觉到里面的暖意。帕子上的梅花绣纹,有两瓣沾了黑灰,却没脏,反而让花纹更清晰了些——他突然想起玉牌背面的莲花纹,也是这样,每补全一点,就亮一分。“说不定它跟玉牌一样,能感应善念。”他把帕子还给李梅,又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先找个干净地方,把铁盒里的东西再理理,看看有没有王铁匠他们的线索。”
系统灯笼在半空中飘着,暖光比刚才亮了些,善念值稳定在520%,弹幕还在刷——“刚才王小二消散的时候我哭了,这孩子太可怜了”“镇魂木上的‘司’字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哪个部门的标记?”“主播们快看看铁盒里还有啥!张员外肯定还有别的坏事儿!”“蚀灯者跑了肯定还会来,你们要小心啊!”
陆沉瞥见弹幕,嗤笑了一声,却还是把镇魂木往怀里挪了挪,生怕被风吹着似的:“还部门标记?我看就是块破木头成精了。不过刚才它挡黑雾的时候倒是挺管用,比我以前用的防爆盾还靠谱。”
“不是普通的木头。”苏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陆沉手里的镇魂木,眼睛亮了,“我爷爷以前给我看过一本老书,叫《阴司器物考》,里面提过‘镇魂司’的东西——镇魂司是阴司管‘冤魂镇魂’的部门,他们用的器物上都会刻‘镇魂司’三个字,而且是青金色的,遇恶念会发烫,遇善念会发光。你这木头,说不定就是镇魂司的东西!”
陆沉的手顿了顿,赶紧把镇魂木凑到眼前,仔细瞅着那“司”字:“真的假的?我这木头是上次在义庄捡的,当时就觉得它硬得离谱,能砍纸人,没想到还是个‘官用品’?”
清渊的声音突然从系统灯笼里传出来,还是那种像古钟余韵的调子,比平时多了点郑重:“陆沉,你的镇魂木,是镇魂司的‘判魂木’残片。当年镇魂司散的时候,有部分器物流落到人间,藏在有善念的地方——你能捡到它,不是巧合,是你骨子里的善念引着它找你。”
这话让陆沉愣了半天,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镇魂木揣回怀里:“我还以为我就只会打打杀杀,哪来的善念……”话没说完,就想起刚才在粮仓,他明明能不管王小二,却还是举着镇魂木挡在那孩子前面——原来那时候,不是脑子热,是这木头在帮他认清楚自己想做的事。
周昭停下脚步,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把铁盒放在腿上,慢慢打开。里面除了之前看到的状纸和名单,还有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粗麻纸,纸上画着个简单的铁匠铺轮廓,旁边写着“王铁匠铺,后院枯井藏铁证”,字迹和陈明的状纸一模一样,只是笔锋更急,像是怕写慢了被人发现。
“是王铁匠的线索!”苏砚凑过来,手指轻轻点在铁匠铺轮廓上,“县志里说,王铁匠铺在张府东边的巷子口,乾隆五十九年冬天,张府的人说他偷了银子,把铺子砸了,还把人拖到县衙打死了。当时没人敢拦,只有几个邻居偷偷收了他的尸骨,埋在铺子后院。”
李梅蹲在旁边,看着纸上的枯井,声音有点低:“那枯井里,会不会藏着王铁匠没偷银子的证据?张员外那么坏,肯定是他自己把银子藏起来,嫁祸给王铁匠。”
周昭把粗麻纸叠好,放回铁盒里,又摸了摸玉牌——刚才看到铁匠铺线索时,玉牌轻轻震了一下,背面的莲花纹,又亮了一小截,现在只剩最后一小半没补全了。“清渊,”他对着系统灯笼开口,“这玉牌补全之后,会怎么样?是不是就能知道更多关于前世的事?”
清渊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玉牌是‘善念引魂牌’,每补全一部分,就能唤醒你一部分前世的记忆——但不是所有记忆都该被唤醒,有些前世的债,需要今生的善念去抵,不是靠回忆去悔。你现在要做的,是帮王铁匠他们洗冤,这比知道前世的事更重要。”
周昭点点头,把玉牌攥紧——他其实还是会想起前世活埋陈明的画面,那双手沾着的土,像是还在掌心,冷得发颤。可苏砚说的对,前世的错已经犯了,今生能做的,就是别再让王铁匠、刘寡妇他们,像陈明一样,带着冤屈埋在黑暗里。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王铁匠铺。”周昭把铁盒抱在怀里,站起身,“现在先找个地方落脚,晚上轮流守着,别再让蚀灯者钻了空子。”
陆沉举了举手,主动揽下守夜的活儿:“我晚上不用睡太多,前半夜我守着,后半夜叫你们。正好我再琢磨琢磨这镇魂木,看看能不能让它再显几个字——要是真能联系上镇魂司,说不定能请他们帮忙收拾蚀灯者。”
苏砚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快速记下铁匠铺的位置和枯井的线索,又翻出之前抄的县志片段:“我再整理下王铁匠的案子,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比如他有没有家人,铺子后院的枯井具体在哪个位置,省得明天去了瞎找。”
李梅跟着站起身,把梅花帕子重新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铁盒上的土:“我帮周昭哥看着铁盒,别让它沾灰。刚才王小二说,张员外的人很坏,说不定会派人跟着我们,我们得小心点。”
四个人沿着田埂往村子里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极了刚才在粮仓里,他们背靠背挡着黑雾的模样。系统灯笼的暖光轻轻晃着,弹幕还在刷着鼓励的话——“主播们加油!明天肯定能找到王铁匠的证据!”“镇魂木太酷了!陆哥你要好好研究啊!”“善念值一直很稳,我们会一直给你们刷善念值的!”
走到村口时,周昭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张府的方向——夕阳下,张府的屋顶泛着冷光,像只蛰伏的野兽。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又攥紧了掌心的玉牌,心里默念:陈明、王小二,我们一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也会帮王铁匠、刘寡妇他们,让张员外付出代价。
陆沉注意到他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别想太多,有我们在,还有这破木头和你那玉牌,蚀灯者和张员外都不是对手。明天咱们就去掀了那铁匠铺的枯井,看看张员外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苏砚也停下脚步,把笔记本递到周昭面前,指着上面的字:“你看,我刚才查了,王铁匠有个女儿,叫王阿妹,当年张府砸铺子的时候,她才六岁,被邻居救走了,现在应该还在村里。明天我们可以先找她问问,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关于枯井的事。”
周昭看着笔记本上的“王阿妹”三个字,心里突然暖了些——原来不是所有受害者都没留下痕迹,王铁匠还有女儿在,陈明还有学生记着他,这些没被黑暗吞没的牵挂,都是他们继续走下去的底气。
“走,找地方落脚。”周昭把笔记本还给苏砚,带头往村里走,“明天我们先找王阿妹,再去铁匠铺。不管张员外和蚀灯者有什么阴谋,我们都接着。”
晚上落脚在村里一间废弃的牛棚,收拾出块干净的地方,陆沉抱着镇魂木坐在门口,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像只警惕的狼。周昭把铁盒放在身边,玉牌压在盒盖上,暖光透过盒盖的缝隙,在地上映出小小的莲花影。苏砚在整理线索,李梅靠在周昭身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方梅花帕子。
半夜的时候,陆沉突然轻轻碰了碰周昭的胳膊。周昭惊醒,以为是蚀灯者来了,刚要摸玉牌,就见陆沉把镇魂木递到他面前——木身上的“司”字旁边,又多了个“魂”字,还是青金色的,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它又显字了。”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李梅和苏砚,“刚才我盯着它看的时候,它突然就热起来了,这字也跟着出来了,跟有人在里面刻似的。”
周昭凑过去,借着月光仔细看——“司”和“魂”连在一起,虽然没写完,却已经能猜到是“镇魂司”三个字。玉牌突然轻轻震了一下,和镇魂木的光呼应着,在地上映出青金色和淡红色的光,缠在一起,像两条小小的光带。
“清渊说的是真的,”周昭轻声说,“它就是镇魂司的东西。说不定等我们帮王铁匠他们洗冤,它就能把‘镇魂司’三个字全显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更多关于蚀灯者的事。”
陆沉点点头,把镇魂木收回来,又坐回门口:“不管它是什么,只要能帮我们收拾蚀灯者,帮那些冤魂洗冤,它就是好东西。你接着睡,我再守会儿。”
周昭躺下,却没睡着。他看着屋顶的破洞,月光从洞里漏进来,落在铁盒上,映出里面状纸的影子。他想起陈明在日记里写的“善念是灯,就算灭了,也能再点”,想起王小二举着血窝头说“我帮你们引开守仓鬼”,想起陆沉举着镇魂木挡在他们前面的样子——原来善念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群人,用自己的选择,把灯一盏盏重新点燃。
天快亮的时候,周昭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又见到了王小二。那孩子还是举着血窝头,笑着对他说:“周昭哥,你们一定要帮王铁匠爷爷洗冤啊,他以前经常给我修小木马,还说等我长大,教我打铁。”
醒来时,天边已经泛白,陆沉还坐在门口,镇魂木放在腿上,“司”和“魂”字的光还没散。苏砚已经整理好线索,李梅正拿着梅花帕子,轻轻擦着铁盒上的灰尘。
“该出发了。”周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抱起铁盒,“先去找王阿妹,再去铁匠铺。”
系统灯笼的暖光突然亮了些,善念值条跳了跳,弹幕又开始刷——“主播们早上好!今天也要加油啊!”“王阿妹肯定知道很多线索!”“镇魂木要是再显字记得告诉我们啊!”
四个人走出牛棚,朝着王阿妹家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身上暖暖的。周昭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又攥了攥掌心的玉牌,心里突然很笃定——不管今天会遇到什么,不管蚀灯者会不会再来,他们都能扛过去,因为他们心里的灯,已经被善念点燃,再也不会灭了。
下集预告:铁匠铺后院寻枯井,王阿妹泣诉藏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