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三章 系统异常：保护机制启动中

系统重启的提示音在许池听脑海里响了三遍，才终于恢复了清晰。只是那电子音里的冰冷，像是结了层冰碴子。

【宿主许池听，严重违反任务规范，扰乱任务目标正常社交秩序，造成恶劣影响。根据条例第17条，启动电击惩罚，时长一小时。】

“别别别！”许池听正被保安“请”出宴会厅，闻言赶紧讨饶，“杨鑫霖，商量一下，打个折？半小时行不？我昨天刚做的美甲，电坏了可惜。”

【……执行。】

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比上次的警告强烈十倍。许池听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只是在心里把杨鑫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破系统，还真下死手！

一小时后，惩罚结束。许池听瘫在酒店后巷的台阶上，浑身酸软，头发都炸成了鸡窝。

【任务失败。顾言琛对宿主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10。积分-100，当前积分：-280。】杨鑫霖的声音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呵，”许池听喘着气笑，“负分啊？挺好，说明我跟他八字不合，更不用攻略了。”

【……宿主，你会死的。】

“死就死呗，”许池听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跟你这破系统绑在一起，活着也跟996没区别，不如投胎换个轻松点的剧本。”

杨鑫霖沉默了。

以往宿主说这种话，它只会判定为消极情绪，然后发布更严格的任务。可这次，看着意识海里那个明明疼得发抖，却依旧梗着脖子的小人影，它的逻辑库突然弹出一行错误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意志薄弱，建议……安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强行清除。

【系统指令：优先保障任务执行。】杨鑫霖生硬地转回正题，【下一任务：明日上午十点，顾言琛将在学校咖啡厅处理文件，宿主需……】

“不去。”许池听打断它，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累了，要回去睡觉。顺便告诉你，杨鑫霖，从今天起，你的任务是你的任务，我是我，咱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杨鑫霖在脑海里怎么警告、扣分，都充耳不闻。

接下来的几天，许池听彻底放飞自我。

她不去上课，窝在宿舍里画设计稿——这是她穿越前的老本行，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依然手痒。她也不搭理顾言琛，哪怕在校园里迎面撞上，也只当没看见，气得杨鑫霖天天在她脑子里放电流杂音。

【警告！目标人物顾言琛在前方5米处！】

【宿主！他看过来了！微笑！快微笑！】

【积分-5！-10！……】

许池听一边画着图，一边哼歌，心情好得很。负分？随便扣，反正她也不打算用积分换什么生命值了。倒是杨鑫霖气急败坏的样子，比任何背景音乐都提神。

这天，她画得兴起，想去校门口打印店把设计稿打出来。刚走到路口，就听见杨鑫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急促：

【小心！】

许池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猛地往旁边一拽。紧接着，一辆失控的电动车擦着她的衣角冲了过去，撞在路边的栏杆上。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只看到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道歉。

“你没事吧同学？对不起对不起，刹车突然失灵了……”

“我没事。”许池听摆摆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刚才那一下……是谁拽了她？

周围没人啊。

她皱着眉，在脑海里问：“杨鑫霖？刚才是你？”

杨鑫霖的声音有点飘忽，像是信号不稳：【……检测到宿主处于危险区域，启动环境预警程序，无特殊操作。】

“骗人，”许池听笃定，“那股劲儿明显是有人拽我，你是不是偷偷给我装了什么防护装置？”

【……系统无此权限。】

“切，不承认就算了。”许池听撇撇嘴，心里却有点异样。

这破系统，难道不是只会扣分和电击？

她没再追问，继续往打印店走。刚走两步，又听见杨鑫霖的声音，这次放软了不少，甚至带着点……别扭的关心？

【宿主，你的胳膊擦破了。】

许池听低头一看，刚才被栏杆蹭到，小臂上确实多了道红痕，渗了点血。

“小伤，没事。”

【……附近三百米有药店。】

“知道了。”许池听心里那点异样更浓了。

她去打印店取了稿子，又顺道去药店买了创可贴。贴上创可贴的时候，她突然对着空气说：“杨鑫霖，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杨鑫霖：【……错误代码0x003。请宿主停止无意义假设。】

“那你刚才干嘛提醒我？干嘛关心我的伤口？”许池听步步紧逼，“你肯定是担心我死了，没人跟你拌嘴了，对吧？”

【……宿主想象力过剩。系统行为均符合安全协议。】

“是吗？”许池听笑了，“那我现在去马路中间躺着，你会不会再救我一次？”

【！！！宿主禁止进行危险行为！积分-100！立即停止！】杨鑫霖的声音瞬间拔高，电流声刺耳得像是要炸开。

看着系统急得跳脚的样子，许池听终于满意了。

她就知道，这系统肯定不对劲了。

以前是冷冰冰的任务机器，现在呢？会紧张，会急眼，还会偷偷救人。

这可比攻略那个木头顾言琛有意思多了。

她收起玩笑的心思，慢悠悠地往回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杨鑫霖，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宿主请说。】

“你看啊，”许池听一本正经，“攻略顾言琛那任务，我是肯定完不成了。要不咱俩换个任务？”

【换什么？】

“攻略你啊，”许池听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看我对你多上心，天天琢磨怎么逗你玩。等我攻略成功了，你给我发个‘最佳调戏系统奖’，怎么样？”

杨鑫霖：【……】

【滋滋——系统核心程序冲突——】

【警告！检测到无法解析的情感数据流！】

【……宿主，你最好闭嘴。】

最后那句“你最好闭嘴”，声音低哑，带着点咬牙切齿，却完全没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像是……被调戏到无措的嗔怪？

许池听笑得更欢了。

看来，这场“攻略系统”的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而她没注意到，意识海里那个代表系统的蓝色界面上，悄然浮现出一行极其微小的字，快得像错觉：

【……攻略进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