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二章 系统逻辑混乱中，请稍候
许池听给系统起了个名儿，叫杨鑫霖。
理由是：“听着就像个会天天催我打卡上班的霸总，跟你这996系统绝配。”
系统，哦不，现在该叫杨鑫霖了，对此的回应是：【宿主擅自为系统命名，不符合规定。积分-5。】
“扣吧扣吧，”许池听扒拉着外卖盒里的麻辣烫，吃得吸溜作响，“反正我积分负数都快能凑个首付了。杨鑫霖，你说我要是积分负到爆，会不会直接原地飞升？”
杨鑫霖：【……宿主，请停止对抹杀机制的不当联想。】
“行行行，不说这个，”许池听吸了口粉丝，“说起来，今天那个顾言琛，我在图书馆远远瞅了一眼，确实人模狗样的，98分没水分。可惜啊，是个工作狂，看文件看得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跟你似的，没劲。”
杨鑫霖：【任务目标的工作状态与任务无关。检测到宿主对目标有初步评价，建议趁热打铁，触发下一个偶遇任务。】
【触发支线任务：明日下午三点，顾言琛将在学校篮球场打球，宿主需携带矿泉水前往，展现关怀，预计提升好感度5-8点。任务失败，积分-30。】
许池听头也不抬：“不去。”
杨鑫霖：【……理由？】
“篮球场太阳太大，会晒黑。”许池听理直气壮，“再说了，他打球渴了不会自己买水？缺我那瓶两块钱的矿泉水？”
杨鑫霖似乎在进行高速运算，半晌才憋出一句：【根据数据模型，女性为男性送水是经典提升好感场景，成功率73.6%。】
“那是别人，”许池听剔着牙，“我不一样，我去了说不定会把水倒他头上，问他‘同学，需要洗头吗’，你信不信？”
杨鑫霖：【……宿主行为存在高度不可预测性，数据模型失效。积分-10。】
许池听笑了：“杨鑫霖，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的时候电流声都变调了。”
杨鑫霖：【系统无情绪模块，不存在生气与否的概念。】但那电子音，怎么听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儿。
第二天下午，许池听果然没去篮球场。她窝在宿舍里，一边敷面膜，一边跟杨鑫霖唠嗑。
“杨鑫霖，你说你这么大个系统，算力肯定超强吧？帮我算道题呗，高数第三章的，贼难。”
杨鑫霖：【系统功能仅限于辅助攻略任务，不提供课业辅导。】
“小气，”许池听撇撇嘴，“那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我睡不着。”
杨鑫霖：【……】
【检测到宿主试图以无关内容占用系统资源，判定为干扰任务执行。积分-5。】
“又扣？”许池听啧啧称奇，“杨鑫霖，你是不是暗恋我？想用扣分引起我的注意？”
杨鑫霖：【滋滋——错误代码0x002……修复失败……请宿主停止输入无效信息！】
听着系统明显卡顿的声音，许池听笑得面膜都快掉了。
逗系统，果然是这破任务里唯一的乐趣。
没过几天，杨鑫霖发布了个重要任务：【主线任务：本周六晚，顾氏集团将举办慈善晚宴，顾言琛将出席。宿主需获取邀请函，盛装出席，并在晚宴上与顾言琛共舞一曲，预计好感度提升15点。任务奖励：50积分。失败惩罚：强制电击一小时。】
“强制电击？”许池听挑眉，“玩这么大？”
杨鑫霖：【请宿主重视任务。本次任务为关键节点，失败将严重影响后续进程。】
“行吧，”许池听懒洋洋地应了，“邀请函怎么弄？你给我变一个？”
【已为宿主规划最优路径：顾言琛的学妹苏曼妮是本次晚宴志愿者，宿主可通过与苏曼妮建立友好关系，获取多余邀请函。成功率68%。】
“苏曼妮？”许池听想了想，“哦，那个长头发、说话嗲嗲的系花？”
杨鑫霖：【正是。】
“行，我去试试。”
杨鑫霖似乎没料到她这么痛快，顿了一下才说：【……请宿主务必认真执行。】
结果第二天，杨鑫霖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警告！宿主当前位置：学校后街网吧。距离目标人物苏曼妮的宿舍3.5公里！】
“知道啊，”许池听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我这不是在为任务做准备嘛。”
杨鑫霖：【在网吧打游戏属于任务准备？请解释。】
“当然，”许池听理直气壮，“我得先练会儿反应速度，万一苏曼妮跟我抢邀请函，我好抢得过她。”
杨鑫霖：【……逻辑错误。获取邀请函的关键是建立友好关系，并非物理抢夺。积分-15。】
“扣吧扣吧，”许池听操纵着游戏角色五杀，爽得吹了声口哨，“对了杨鑫霖，你会玩游戏吗？要不要来一把？我带你飞。”
杨鑫霖：【系统不支持娱乐功能。】
“没劲，”许池听撇撇嘴，“那你帮我看看，我这操作帅不帅？是不是比顾言琛那闷葫芦带劲多了？”
杨鑫霖沉默了。
以往这种时候，它应该立刻警告宿主专注任务，并扣除积分。
可不知为何，看着游戏画面里那个灵活走位、操作犀利的小人儿，再联想到宿主说这话时得意洋洋的语气，它的逻辑模块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尚可。】
一个极其简短、甚至带着点迟疑的评价，从脑海里冒出来。
许池听都愣了：“哎？你夸我了？杨鑫霖，你是不是真对我有意思了？”
杨鑫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开关，瞬间恢复冰冷：【错误输出。宿主听觉系统异常。请立即前往寻找苏曼妮！剩余时间不足24小时！】
“知道了，催命似的，”许池听退出游戏，伸了个懒腰，“这就去。”
她慢悠悠地晃到苏曼妮宿舍楼下，没等开口，就被苏曼妮身边的小姐妹拦住了。
“许池听？你找曼妮有事？”那女生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不太友好，“曼妮忙着呢，没空跟你玩。”
许池听挑眉，她跟苏曼妮没什么交集，这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苏曼妮倒是柔柔地开口了：“没关系，同学找我肯定有事的。许池听，你找我什么事呀？”
“也没什么，”许池听笑了笑，“就是想问问你，顾氏集团那个慈善晚宴，你那还有多余的邀请函吗？我想去长长见识。”
苏曼妮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哎呀，真不好意思呀，邀请函都是按人头发的，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呢。”
“这样啊，”许池听也不意外，“那算了，不打扰你了。”
她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宿主！任务失败风险极高！应继续争取！】杨鑫霖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急不可耐。
“争取啥？”许池听翻了个白眼，“人家明显不想给，死缠烂打多掉价。”
【可……】
“放心，”许池听拍了拍口袋，“山人自有妙计。”
当晚宴那天到来时，杨鑫霖看着许池听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彻底沉默了。
【宿主，你的礼服呢？】
“在这儿呢，”许池听从包里掏出一件皱巴巴的……卡通睡衣，“这是我最贵的一件衣服了，纯棉的，穿着舒服。”
杨鑫霖：【……】
它觉得自己的核心程序，可能真的要烧了。
许池听没管系统的崩溃，揣着睡衣，溜溜达达地走到了慈善晚宴的举办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保安拦住她：“小姐，请出示邀请函。”
“没有，”许池听理直气壮，“我是来送货的。”
“送货？”保安皱眉。
“对，”许池听指了指酒店后厨的方向，“你们顾总点的外卖，让我从后门送进去。”
保安半信半疑，正要核实，许池听突然压低声音：“大哥，实话跟你说吧，我是顾总的秘密情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特意让我这样进来的。回头我跟他提一句，给你涨工资。”
保安：“……”
杨鑫霖：【！！！宿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会严重影响任务目标对你的印象！积分-50！】
许池听没理它，对着保安挤眉弄眼：“懂了吧？通融一下？”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真诚（或者说无赖），保安竟然真的被唬住了，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路：“快点进去，别让人看见。”
“谢啦大哥！”许池听冲他比了个手势，一溜烟跑了进去。
【积分-50！宿主！你已经负180分了！电击惩罚即将启动！】杨鑫霖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别别别，”许池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急什么，任务还没结束呢。”
她把那件卡通睡衣套在T恤外面，又从包里摸出个大墨镜戴上，活脱脱一个精神小妹。
【……你这是要干什么？】杨鑫霖有种不祥的预感。
“执行任务啊，”许池听理直气壮，“共舞一曲是吧？等着。”
她深吸一口气，径直朝着宴会厅中央那个被众人簇拥的身影走去——正是顾言琛。
周围的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许池听这一身简直像个异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顾言琛也皱起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奇怪生物”。
许池听摘下墨镜，冲他咧嘴一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手机外放，放起了震耳欲聋的迪斯科。
“顾总，跳舞吗？”她扭了扭脖子，摆出一个标准的社会摇起手姿势，“我给你伴舞，不收钱！”
全场寂静。
顾言琛的脸，绿了。
杨鑫霖：【滋滋——系统过载——紧急重启——滋滋——】
许池听看着脑海里彻底陷入混乱的系统界面，笑得乐不可支。
她要的不是攻略顾言琛。
她要的，就是看这冰块一样的系统，彻底崩掉啊。
至于电击惩罚？
她摸了摸口袋里刚才顺手从后厨拿的两个辣椒，笑眯眯地想：大不了，就当免费桑拿了。
反正，逗系统这事儿，上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