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番外:掌心的新生命
发现怀孕那天,许池听正在厨房给杨鑫霖准备早餐。
煎蛋的油烟飘过来,她突然一阵反胃,捂着嘴冲到洗手间干呕。胃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杨鑫霖闻声跟过来,从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带着担忧:“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许池听摇摇头,漱了口,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一个念头突然窜了出来——这个月的例假,好像推迟了快两周。
她的心猛地一跳,转身看向杨鑫霖:“家里……还有验孕棒吗?”
杨鑫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神瞬间亮了:“我去买!”
他几乎是跑着下楼的,五分钟后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攥着好几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额角还带着薄汗。
“快去吧。”他把验孕棒塞给她,声音都有点发颤。
许池听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手心全是汗。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当看到试纸上清晰的两道红杠时,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喜悦和慌乱。
她推开门,杨鑫霖就站在门口,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
许池听举起验孕棒,手微微颤抖:“杨鑫霖,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杨鑫霖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盯着那两道红杠看了几秒,突然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池听……”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谢谢你……谢谢你……”
他重复着“谢谢你”,像个得到了最珍贵礼物的孩子。许池听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泪掉得更凶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像一道光,照亮了他们曾经布满裂痕的过往,也让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温柔的期待。
怀孕初期,许池听的反应很强烈,吃什么吐什么,瘦了好几斤。杨鑫霖心疼得不行,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试试这个,我查了食谱,说陈皮粥能缓解孕吐。”他端着一小碗粥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吹凉,“就吃一口,好不好?”
许池听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他昨晚为了查食谱,熬到了凌晨。她点点头,张开嘴,慢慢咽下那口粥。陈皮的清香混着米香,竟真的没那么反胃了。
“怎么样?”他紧张地问。
“还行。”她笑着说,“杨总现在快成半个营养师了。”
他也笑了,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还平坦的小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我们的宝宝肯定很乖,知道心疼妈妈。”
这个“我们的宝宝”,像一句魔咒,让两人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三个月产检那天,杨鑫霖比许池听还紧张,手心一直冒汗。当医生把B超单递给他们,指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说“胎心很正常”时,他的眼眶又红了。
“你看,他在动呢。”许池听指着屏幕,声音轻快。
“嗯。”杨鑫霖握紧她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像你,肯定很活泼。”
“明明像你,看这小拳头,多有劲儿。”
两人像个孩子似的拌嘴,医生在旁边笑着说:“看来是对龙凤胎充满期待啊。”
回家的路上,杨鑫霖把B超单小心翼翼地放进文件袋,又塞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揣着个稀世珍宝。
“我得赶紧把儿童房收拾出来,还有婴儿床、摇篮……”他絮絮叨叨地说,“对了,还要请个月嫂,你别累着……”
许池听看着他紧张又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个曾经带着侵略性和偏执的男人,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里,露出了最柔软的底色。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许池听的行动越来越不方便。杨鑫霖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按摩腿,防止水肿;半夜她渴了,他会立刻爬起来倒水;甚至连鞋带,都是他蹲下来帮她系。
“杨鑫霖,我是不是越来越胖了?”许池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有点发愁。
“不胖,”他低头在她肚子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这样刚好,抱起来手感好。”
许池听被他逗笑了,拍了下他的头:“不正经。”
胎动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杨鑫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听宝宝在里面踢腿、翻身。
“他刚才踢我了!”他惊喜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肯定是个儿子,这么有劲儿。”
“说不定是女儿,在跟你打招呼呢。”许池听笑着说。
“都好,”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像你就好。”
预产期前一周,杨鑫霖把工作彻底交了出去,寸步不离地守着许池听。母亲和石枳意也搬过来住,家里堆满了婴儿用品,到处都是温馨的气息。
发动那天是凌晨,许池听被一阵规律的腹痛惊醒。杨鑫霖立刻跳起来,慌乱中差点穿错鞋子,最后还是母亲沉着地指挥他拿上待产包,开车去医院。
阵痛越来越密集,许池听疼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杨鑫霖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却一直忍着没吭声,只是不停地给她擦汗,在她耳边说“别怕,我在”。
进产房前,许池听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虚弱地笑了笑:“等我出来。”
“嗯,”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声音沙哑,“我等你,还有宝宝。”
手术室外的等待,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杨鑫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手心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石枳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放心吧,池听那么坚强,肯定没事的。”
当护士抱着两个襁褓走出来,笑着说“恭喜,龙凤胎,母子平安”时,杨鑫霖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走到婴儿床前,看着那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哥哥像他,眉眼深邃;妹妹像许池听,眼睛圆圆的,闭着眼睛还在咂嘴。
心突然被填得满满的,像有暖流在胸腔里涌动。
许池听被推出来时,已经睡着了,脸色还有点苍白,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杨鑫霖俯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池听,辛苦你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进病房,落在一家三口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杨鑫霖看着熟睡的妻子和孩子,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躲在衣柜里,听着外面的争吵,心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那时的他,从未想过,五年后的今天,会拥有这样的幸福。
原来,爱真的可以治愈一切。那些破碎的过往,那些深埋的伤痕,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和珍惜里,渐渐愈合,长出新的温柔。
他低下头,在许池听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在两个宝宝的额头上各印下一个吻。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他们,就足够了。
掌心的新生命,是他们爱情最好的见证,也是往后余生,最温暖的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