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七章 郊野的试探与失控的吻
那场雨夜的包扎像一道无形的分水岭。
许池听和杨鑫霖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在父母面前，他们维持着“和睦姐弟”的假象，他会帮她递东西，她会提醒他加衣服，连母亲都笑着说“看来你们是真的亲如一家了”。
可私下里，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一角，露出底下汹涌的暗流。杨鑫霖不再满足于言语和眼神的撩拨，他的试探变得更加隐晦，也更加危险。
他会在厨房只有两人时，从身后伸手拿高处的罐子，手臂故意擦过她的脖颈；会在她看电视时，装作不经意地坐在她旁边，膝盖若有若无地碰到她的腿；甚至会在她洗澡出来时，“恰好”从自己房间出来，目光在她湿漉漉的发梢和泛红的脸颊上停留很久。
许池听的抗拒越来越无力。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根弦被绷得越来越紧，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彻底断裂。
周末，母亲提议全家去郊外的民宿住两天，“呼吸新鲜空气，增进一下感情”。许池听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被母亲一句“你最近总闷在房间里，出去走走对身体好”堵了回去。
她看着杨鑫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郊外的民宿坐落在山脚下，白墙黑瓦，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连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
父亲和杨叔叔在院子里下棋，母亲在厨房忙碌，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许池听坐在廊下的秋千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心里却乱糟糟的。
“在想什么？”杨鑫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许池听吓了一跳，秋千晃了晃。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廊下，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递给她一瓶。
“没什么。”她接过汽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稍微清醒了些。
“这里比家里舒服吧？”他在她旁边的石阶上坐下，仰头喝了口汽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至少，不用装。”
许池听的心跳漏了一拍。“装什么？”
“装姐弟。”他转头看她，眼神直白得像出鞘的刀，“许池听，你敢说，在这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我没有！”她的声音拔高，却没什么底气。
这里的空气太好，阳光太暖，远离了城市的禁锢，连带着那些被压抑的、不该有的心思都开始蠢蠢欲动。她不得不承认，刚才看着他和父亲一起搬行李时，看着他卷起袖子露出的小臂肌肉时，她的心跳确实乱了。
“没有吗？”杨鑫霖俯身，凑近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草木香混着汽水的甜，“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许池听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和一丝……她看不懂的认真。
就在这时，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池听，鑫霖，过来帮忙摆碗筷！”
许池听像得到特赦，立刻从秋千上跳下来，快步冲进厨房，脸颊烫得像火烧。杨鑫霖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晚饭吃得很热闹，父亲和杨叔叔喝了点酒，聊起了年轻时候的事。杨鑫霖没怎么喝酒，只是偶尔给许池听夹菜，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只有两人能懂的暧昧。
饭后，父亲和杨叔叔在客厅喝茶聊天，母亲累了先回房休息。许池听收拾完碗筷，想去院子里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被杨鑫霖拉住了。
“跟我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去哪？”许池听的心跳瞬间加速。
“去了就知道。”他没解释，只是拉着她的手腕，往民宿后面的小山坡走去。
夜晚的郊外很安静，只有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杨鑫霖的手心很热，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杨鑫霖，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池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慌。
他没说话，只是拉着她一直往上走，直到山顶的一块平地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民宿和远处的夜景，星星比城市里亮得多，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好看吗？”他终于停下脚步，问她。
许池听点点头，心里的慌乱却越来越甚。“我们该回去了，爸妈会担心的。”
“再待一会儿。”他转过身，面对着她，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眼神亮得惊人，“许池听，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那又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怎么样。”他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许池听的脑海里炸开。她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杨鑫霖，一时间忘了反应。
“我知道这不对，我知道你是我继姐。”他的声音低沉而坦诚，“可我控制不住。从第一次在你家看到你，穿着白裙子站在阳台上，我就……”
“你别说了！”许池听猛地打断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杨鑫霖，我们不能这样！这是错的！是乱伦！”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逼近一步，语气带着一丝偏执，“就因为爸妈结婚了，我们就不能喜欢彼此？这是谁规定的？”
“是道德！是伦理！”许池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们这样，怎么面对爸妈？怎么面对别人？”
“我不在乎！”杨鑫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也红了，“我只在乎你！许池听，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在厨房，在雨夜，在刚才……你敢说你的心跳没有乱过吗？”
他的质问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底最不愿承认的角落。那些慌乱，那些悸动，那些深夜里无法入眠的辗转反侧……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可在乎又能怎么样？他们注定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杨鑫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很烫，带着强烈的力量感，像一个坚固的牢笼，将她牢牢困住。许池听的挣扎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只能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
“放开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有多少力气。
“不放。”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埋在她的颈窝，“许池听，别再躲了，也别再骗自己了。”
他的吻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压抑已久的渴望。先是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是眼角的泪痕，最后，准确地覆上了她的唇。
许池听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吻很生涩，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像沙漠里的旅人遇到甘泉，带着不顾一切的掠夺。她的挣扎渐渐微弱，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变得越来越软，那些坚守的防线，那些所谓的道德伦理，在这个吻里，一点点土崩瓦解。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草木香，尝到他嘴角残留的汽水甜味，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心脏的跳动。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将她彻底缠绕，让她无法呼吸，也无法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眼神里带着未散的情欲和一丝后怕。“池听……”
许池听的嘴唇被吻得通红，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却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恐慌和……隐秘的欢愉。
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回应了他的吻？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我们……我们回去吧。”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就往山下跑，像在逃离一个让她沉沦的漩涡。
杨鑫霖站在原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有得逞的得意，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知道，这个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彻底打破了平静。
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但他不后悔。
因为他终于确定，许池听的心里，也有他。
山顶的风很凉，吹起他的衣角，也吹散了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道再也无法磨灭的印记。
这场禁忌的爱恋，终于在这个郊野的夜晚，迈出了最危险，也最无法回头的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