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五章 栗子与焦糖，藏不住的心动信号
立秋一过，空气里多了点清爽的凉意。江瑞捧着一本厚厚的时令食材图鉴，眼睛发亮：“该上秋季限定了！我看栗子就不错，软糯香甜，很适合做蒙布朗。”
“蒙布朗太常规。”杨鑫霖翻着最新的食材报告，头也没抬，“要做就做有记忆点的。”
许池听正对着手机里的栗子食谱发呆，闻言眼睛一亮：“我知道！可以做焦糖栗子舒芙蕾！舒芙蕾的轻盈配栗子的绵密，再浇上焦糖酱，暖乎乎的，适合秋天。”
杨鑫霖的目光从报告上移开，落在她脸上：“舒芙蕾对火候要求极高，差一秒就会塌陷。你确定能做好？”
“试试不就知道了？”许池听拿起帆布包，“我知道城郊有个栗子园，现摘的栗子最新鲜，我们去看看？”
杨鑫霖皱眉：“采购部会负责，不用亲自跑。”
“那怎么行？”许池听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做美食的人，怎么能不认识食材的‘出生地’？走嘛杨大厨，就当去采风了！”
她的指尖带着点温热的触感，轻轻拽着他的袖口。杨鑫霖僵了一下，没挣开，被她半拖半拽地拉出了后厨。江瑞在后面看得直乐，冲厨师们挤眉弄眼：“瞧见没？咱杨哥这是‘身不由己’啊。”
栗子园在城郊的山脚下，漫山遍野的栗子树挂满了刺球，像一个个绿色的小刺猬。园主是个憨厚的老农，见他们来，热情地递上竹篮：“刚下过雨，栗子最饱满，你们自己摘！”
许池听拎着竹篮就往树林里钻，裙摆扫过草地，带起一串露水。杨鑫霖跟在后面，看着她踮脚够高处的栗子，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像只快活的小鹿。
“小心刺！”他忍不住提醒。
“知道啦！”许池听回头冲他笑，阳光落在她脸上，鼻尖沾了点泥土，却亮得晃眼。
杨鑫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研究手里的栗子刺球。指尖被刺扎了一下，他没吭声，只是悄悄把刺拔了出来。
摘了满满两篮栗子，两人坐在树荫下休息。许池听剥开一颗刚摘的生栗子，递到他嘴边：“尝尝？生的也甜，带着点土腥味，很有意思。”
杨鑫霖看着她沾了点栗壳绒毛的指尖，犹豫了半秒，还是张口咬了。清甜的味道带着山野的气息，确实和市场上买的不一样。
“怎么样？”许池听期待地看着他。
“还行。”他别开脸，耳根却悄悄红了，“处理起来很麻烦，外壳带刺，内皮难剥。”
“我有办法。”许池听神秘地笑了笑，“回去教你个‘土办法’，保证剥得又快又干净。”
回到后厨，许池听果然拿出了她的“土办法”——栗子煮熟后浸冰水，热胀冷缩，内皮轻轻一撕就掉。她示范的时候，指尖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嘴里送。
“别舔！”杨鑫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头拧得紧紧的，“烫伤了怎么办？”
他拉着她到水龙头下冲冷水，动作有点急，力道却很轻。冷水流过指尖，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许池听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
“一点小烫，没事的。”她小声说。
“小伤也不能马虎。”杨鑫霖从急救箱里翻出烫伤膏，挤在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在她的伤口上，“这几天别碰热水。”
他的指尖很软，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许池听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觉得，这个平时连说话都带刺的人，温柔起来真要命。
处理好栗子，开始试做焦糖栗子舒芙蕾。许池听打蛋白霜时，手腕酸得抬不起来——舒芙蕾的蛋白霜要打到干性发泡，比普通蛋糕费力气多了。
“我来吧。”杨鑫霖接过打蛋器，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打起来毫不费力。蛋白霜很快变得雪白蓬松，提起打蛋器，能拉出直立的小尖角。
“哇，厉害！”许池听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胳膊，“杨大厨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杨鑫霖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把打好的蛋白霜递给她，耳根又红了。
舒芙蕾进烤箱时，许池听在熬焦糖酱。金黄的糖浆咕嘟咕嘟冒泡，散发出香甜的气息。她正盯着火候，忽然听到烤箱“叮”的一声——舒芙蕾好了。
“快！”她手忙脚乱地关火，想去拿舒芙蕾，却忘了手里还握着熬焦糖的锅柄，“烫！”
杨鑫霖眼疾手快地夺过锅，放在灶台上，又转身打开烤箱，戴上手套把舒芙蕾取出来。蓬松的金黄色舒芙蕾像云朵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还好没糊。”他松了口气，把舒芙蕾放在盘子里，浇上刚熬好的焦糖酱，又撒了点碾碎的栗子碎。
焦糖的甜香混着栗子的醇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许池听看着那盘舒芙蕾，忽然笑了：“我们俩这配合，还挺默契的。”
杨鑫霖没说话，只是把叉子递给她：“尝尝。”
舒芙蕾入口即化，轻盈得像空气，栗子的绵密和焦糖的微苦在舌尖交织，暖乎乎的，像揣了个小太阳。许池听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吃了！杨大厨，你这手艺，不去开甜品店可惜了。”
“我是主厨，不是甜品师。”杨鑫霖嘴上反驳，却拿起另一把叉子，也尝了一口。看着她满足的笑脸，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来让一个人开心，比做出完美的菜品，更有成就感。
焦糖栗子舒芙蕾推出后，成了“鎏金”的秋季爆款。有熟客特意跑来，笑着对杨鑫霖说：“杨主厨，你这甜品里，藏着恋爱的味道啊。”
杨鑫霖的脸一沉，却没像往常一样怼回去，只是转身进了后厨。许池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焦糖酱裹住了，甜丝丝的。
打烊后，杨鑫霖叫住正要离开的许池听：“明天……要不要去试试新的食材？听说有家农场的柿子熟了。”
许池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花：“好啊！”
月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杨鑫霖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原来打破规则的感觉，也没那么糟。
有些心意，就像舒芙蕾里藏着的栗子碎，不用明说，尝的人自然会懂。这个秋天，似乎会比想象中更甜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