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黑山发威 幽冥阁据点暴露

第10章:黑山发威 幽冥阁据点暴露

三月初十的夜风裹着沙尘,打在京城西市的幡旗上,噼啪作响。黑山大王蹲在“竹影戏楼”的飞檐上,鹿角尖挂着片撕碎的黑衣——今早偷袭别院的幽冥阁杀手留下的,布料里掺着南楚慈竹纤维,腥气顺着风往戏楼深处钻,比万竹窟的腐叶味还冲。

“他们就在下头。”他往楼下啐了口唾沫,涎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土粒,“这楼地基是空的,用竹筋混尸油灌的,摸着就邪门。”

程晋举着铜盒跟上来,镜面红光映出戏楼轮廓,楼檐下的灯笼忽明忽暗,照得“竹影戏楼”四个字泛着青黑。他指尖敲了敲铜盒边缘,叮当响:“这楼白天不开门,夜里净演些神神叨叨的戏,我早瞧着不对劲!”说着拽住黑山大王的衣角,铜盒在他怀里晃了晃,“你可别把楼拆了,我还没看过皮影戏呢!”

“拆了再建。”笛飞声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指腹按在刀柄的红绳结上,绳结被摩挲得发亮,“分舵查到,周显账册里,每月都有笔‘戏楼修缮费’,数目够买十车慈竹。”

李莲花往戏楼后台指了指,那里窗纸破了个洞,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他竹杖在掌心转了转,竹节磕出轻响:“后台挂的横幅,字是幽冥阁的笔法。进去瞧瞧便知。”

(黑山大王视角)

我最恨这些藏头露尾的东西。今早那几个杀手,用竹针淬了蛊,差点伤着程晋那小子。要不是我用土遁术追得快,早让他们溜了。

戏楼的门是楠木做的,上面刻着缠枝竹纹,摸着敷了层尸油般冰凉。我往门轴处吐了口浊气,土黄色的雾气漫过去,木门立刻吱呀作响,锁芯在里面碎成了渣。

“动手!”笛飞声的刀先劈了进去,我紧随其后,拳头砸在迎面而来的杀手胸口。他怀里掉出个竹哨,吹起来跟夜猫子叫似的,刺耳得紧。

后台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响,上面写着“青陵竹下,昼夜行商”。程晋举着铜盒照了照,红光里显出横幅后面的墙是空的,他踮脚扒着墙缝看:“有密室!”

我运起土系法术,双拳往地上捶了捶。青砖立刻跟水波似的起伏,墙角裂开道黑缝,露出下面的石阶。腥气更浓了,混着竹腥,比废园的竹窖还呛人。

密室里堆着上百个竹制人偶,个个穿着官服,胸口贴着小纸条,写着“吏部侍郎”“漕运使”之类的名字。程晋抓起个穿蟒袍的人偶,铜盒红光扫过它的脸,他呀了一声:“这不是三皇子吗?”

李莲花的竹杖挑起个人偶的发髻,从里面掉出只指甲盖大的鸽子,羽毛青灰,脚环上刻着个“师”字。他指尖捏着鸽子腿,鸽爪尖得很,刮得皮肤发痒:“微型信鸽,翅膀下有油纸。”

油纸展开,上面写着“丙三,竹筏过淮水”。程晋拍了下大腿,手里的人偶差点摔地上,他指着字迹:“丙三是漕运暗号!我在周显账册上见过,‘丙’代表漕运线路,‘三’是本月初三!他们想用竹筏运东西,避开官船检查!”

沈峤的指尖抚过人偶的衣襟,那里绣着细密的竹纹,针脚里沾着墨竹汁,蹭在指尖发黏。“这些人偶关节能活动,里面藏着蛊卵。”他往人偶眼眶里看了看,“瞳孔是幽冥阁‘玄’字堂的特制墨画的,和周显竹牌上的一般无二。”

晏无师盯着那幅“青陵竹下,昼夜行商”的横幅,嘴角勾了勾。他往沈峤身边靠了靠,气息扫过对方发梢:“《青陵经》序言里也有这句。那书说‘以竹为舟,可通六界’,看来他们不止想垄断漕运。”

(李莲花视角)

我把那只微型信鸽放在掌心,脚环上的“师”字刻得深,笔画里藏着股戾气,和当年幽冥阁那位神秘首领的笔迹有三分像。

笛飞声往我手里塞了块干净的布,让我垫着鸽子。他刀鞘碰了碰我的竹杖,竹杖上的蓝布条晃了晃:“信上的‘竹筏’,该是用万竹窟的慈竹做的,能防水,还能养蛊。要不要让分舵在淮水设卡?”

“不必。”我把油纸信叠成小方块,塞进竹杖的空心处。目光落在那些人偶的官服上,三皇子、吏部侍郎……都是和赈灾款沾边的人。“周显只是个小喽啰,真正想动漕运的,是更高层的人。”

程晋正用铜盒照《青陵经》残页,忽然叫起来,铜盒差点从手里滑下去:“这里画着竹筏的样子,下面还标着‘星图第七宿’!和万竹窟竹心断面的星图能对上!”他把残页往我面前递,指尖在图上戳了戳。

(程晋视角)

我算看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戏楼,分明是幽冥阁的指挥中心!那些竹制人偶,是他们要除掉的目标;《青陵经》残页,是行动指南;微型信鸽,是传命令的工具。

黑山大王用鹿角挑开墙角的暗格,里面藏着几十根竹管,管口塞着棉布,甜腥味混着竹腥气飘出来。他皱着鼻子,鹿角抖了抖:“养蛊用的,比废园的竹窖还臭。”

沈峤往竹管里倒了些莲心粉,细小的虫立刻爬出来,碰到粉就化成了水。“是竹沥蛊的幼虫,”他把竹管收进药箱,指尖沾着粉,“和七皇子中的是同一种,只是还没长成。”

晏无师一脚踹在墙上,密室的另一扇门露了出来,里面堆着竹篾,正冒着热气。他捏起根竹篾,指尖捻了捻:“抹了尸油,能避水神。他们在连夜赶制竹筏。”

李莲花这时笑了,往笛飞声手里塞了个竹哨,竹哨上还沾着点竹屑:“让分舵的人扮成纤夫,在淮水岸边等着。”他竹杖往那些人偶一指,“这些东西,正好当诱饵。”

黎明前的露水打湿了戏楼的瓦檐,黑山大王扛着最重的那箱竹制人偶,脚步把石阶踩得咚咚响。程晋跟在后面,手里转着个小竹人偶,嘴里念叨:“‘师’字首领,会不会是个女的?我奶奶说,女人名字里带‘师’的,都厉害得很……”

沈峤和晏无师走在最后,沈峤正用布擦着沾了墨竹汁的手指,布是晏无师递的,粗麻布,却洗得干净。晏无师时不时替他拢一拢被风吹乱的衣袍,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很自然。

李莲花往我身边靠了靠,竹杖上的蓝布条扫过我的手背。“淮水那边,”他抬头看天,启明星亮得耀眼,“该有场好戏。”

我往他手里塞了块刚买的桂花糕,是热的。他咬糕时,碎屑掉在衣襟上,我伸手替他拂了拂,指尖碰到他的皮肤,温温的,像刚晒过的竹席。

他抓住我的手,往我掌心塞了个小东西——用竹篾编的小鸽子,翅膀上刻着个“师”字。“留着玩。”他笑的时候,眼角的纹路舒展开,“等抓住正主,就用它当证物。”

(本章注:竹影戏楼的竹制人偶,眼眶里的“玄”字堂墨与周显竹牌同源,证实为同一势力所制。《青陵经》残页的“星图第七宿”与万竹窟竹心、青铜镜的星图拼合后,显出“人界漕运枢纽与六界通道重合”的秘密。信鸽脚环的“师”字,与三百年前南胤宫变中幽冥阁初代首领的姓氏吻合,暗示这场阴谋实为三百年前未竟计划的延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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