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薄荷凝清露，凉糕沁心甜

清晨的露水滴在院角的薄荷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小宇刚蹲在菜苗旁数新叶，就被一阵清清凉凉的香味勾住了脚——那香味比桃叶淡，比槐花清，顺着风飘过来，吸一口都觉得嗓子里润润的。

“这是什么香味呀？”小宇顺着香味找过去，只见院角的石缝边，长着一片绿油油的植物，叶子是锯齿边的，摸起来滑溜溜的，指尖还沾了点清凉的气息。正好李大爷扛着水壶过来浇菜苗，看到小宇盯着薄荷丛，笑着说：“这是薄荷，春末长得最旺，摘片叶子放嘴里嚼嚼，能提神醒脑，还能做清凉的吃食。”

小宇赶紧摘了片薄荷叶，放进嘴里轻轻一嚼，一股清凉的味道瞬间散开，连带着早起的困意都没了：“好凉！好好吃！”他伸手还想摘，却被李大爷拦住：“摘薄荷得掐顶端的嫩芽，这样下面还能再长，要是把老叶都摘了，下次就没的吃了。”

说着，李大爷示范着掐下薄荷顶端的嫩尖，指尖还带着露水：“你看，就掐这样的，嫩叶嫩茎，做出来的吃食才香。”小宇学着样子，小心翼翼地掐薄荷尖，嫩尖上的露水沾在手心，凉丝丝的。不一会儿，就掐了一小把，绿油油的，看着就清爽。

张妈正好出来倒废水，看到小宇手里的薄荷，眼睛一亮：“正好天热了，用薄荷做碗薄荷水，再蒸个薄荷凉糕，解暑又开胃！”她接过薄荷，放进清水里洗干净，一部分放进水壶里，加了点冰糖，煮起了薄荷水；另一部分则切碎，准备做凉糕。

小宇趴在灶台边看，张妈把切碎的薄荷放进面盆，加了糯米粉、粘米粉和白糖，又倒了点煮好的薄荷水，揉成浅绿色的面团。“你来试试揉面团？”张妈把面团递给小宇，小宇学着张妈的样子，双手使劲揉，面团渐渐变得光滑，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苏然走过来，帮着把面团分成小剂子，放进模具里压成小兔子形状：“这样凉糕做好了，又好看又好吃，小宇肯定喜欢。”小宇看着模具里的小兔子，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做个小老虎的！”他拿着小模具，笨拙地压着面团，虽然压得歪歪扭扭，却笑得开心。

林砚秋背着画板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小宇趴在案板上压薄荷凉糕，苏然在旁边帮忙调整模具，张妈则在灶台边煮薄荷水，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浅绿色的面团照得透亮。她立刻放下画板，笔尖蘸了点浅绿和白色颜料：“这薄荷凉糕的颜色真好看，得画进画里，就叫《晚香居薄荷凉夏图》，提前为夏天做准备。”

陈老师端着刚泡好的薄荷水过来，抿了一口，清爽的味道瞬间散开：“‘薄荷花开蝶翅翻，风枝露叶弄秋妍’，虽还没到秋天，但这春末的薄荷，倒有了几分夏初的清凉意。”她拿出纸笔，写下诗句：“‘露掐薄荷凝浅绿，水烹清茗沁心甜’，正好配咱们的薄荷水。”

不一会儿，薄荷凉糕蒸好了，浅绿色的小兔子、小老虎摆在盘子里，看着就喜人。张妈把凉糕放进凉水里冰了一会儿，递给小宇一块：“尝尝，凉丝丝的，不粘牙。”小宇咬了一口，薄荷的清凉混着糯米的软糯，甜而不腻，比槐花糕更清爽：“好吃！夏天吃这个肯定不热了！”

这时，李大爷和苏然已经把煮好的薄荷水倒进竹篮里的小瓷瓶里，放凉了分给街坊们。赵婶接过瓷瓶，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这薄荷水真清凉！比汽水还好喝！”赵叔则拿起一块薄荷凉糕，咬了一口：“张妈手艺越来越好了！这凉糕要是冰镇一下，夏天吃肯定更舒服！”

小宇拿着薄荷凉糕，蹲在薄荷丛旁，轻轻放在一片大叶子上：“小薄荷，谢谢你呀，让我们吃到这么好吃的凉糕。你要快点长，下次我们再掐你的嫩芽做凉糕，好不好？”风一吹，薄荷叶轻轻晃动，像是在点头。

他又跑到菜苗旁，之前栽的茄子苗和辣椒苗已经长高了些，茎秆更粗了，叶子也更绿了。藤架上的黄瓜藤和扁豆藤，已经顺着麻绳爬了半架，卷须紧紧缠着竹竿，像是在努力往上长。小宇摸了摸藤芽，又看了看手里的薄荷凉糕，心里美滋滋的。

晚香居的院子里，薄荷的清凉、凉糕的甜香，还有街坊们的笑声，混在一起，驱散了春末的最后一丝燥热，悄悄迎来了夏初的温柔。阳光正好，绿意正浓，日子就像这薄荷凉糕，清清凉凉，甜甜蜜蜜，慢慢朝着夏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