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寝嬉闹议儿女，闺房私语探婚仪
南阳城的贺家大院里，几株桃花点缀着庭院，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铺就一条浪漫的花路。
"哎呀，你们两个丫头，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杜雪吟站在厅堂中央，双手叉腰，看着面前的小燕子和紫薇，眼中满是慈爱又无奈的笑意。
小燕子正踮着脚试图摘下厅堂高处挂着的一串红灯笼，听到杜雪吟的话，立刻回头做了个鬼脸："娘，这灯笼都旧了，我想换个新的嘛！"
一旁的紫薇掩嘴轻笑，拉了拉小燕子的衣袖："小燕子，姨娘说得对，这些事让小厮们去做就好了。我们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你得学着稳重些。"
"稳重？"小燕子撇撇嘴，从凳子上跳下来，"紫薇，我什么时候能稳重了？稳重还是小燕子吗？"
杜雪吟摇摇头，走到两个姑娘中间，一手拉住一个："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丫头，从今天开始，按照规矩，新郎新娘在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永琪和尔康，还有那个洋人班杰明，都跟着萧剑去贺大嫂的面馆住几天。"
"啊？不能见面？"小燕子瞪大眼睛，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下肩膀，"那我要多久见不到永琪啊？"
紫薇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闪过一丝失落。杜雪吟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这两个丫头，嘴上不说，心里怕是早就想念各自的郎君了。
"也就三天功夫，"杜雪吟拍拍两人的手，"这几天你们就安心在家里准备，晴儿会陪着你们。至于嫁妆的事——"她顿了顿，看向小燕子，"艾琪虽说没有聘礼，我们家也不讲究那些虚礼，你们幸福就好。"
小燕子感动地抱住杜雪吟："娘，你真好！"
杜雪吟宠溺地摸摸小燕子的头："你这孩子...对了，今晚开始你们三个姑娘就住西厢房吧，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晴儿懂事紫薇也懂事，能照看你这个淘气包。"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萧剑带着永琪、尔康和班杰明走了进来。三个年轻人手里都提着简单的行李，脸上表情各异。
"娘，我们准备好了。"萧剑向杜雪吟行礼道。
永琪的目光一进门就黏在了小燕子身上，两人隔空对视，眼中满是不舍。尔康则含蓄得多，只是悄悄向紫薇眨了眨眼，惹得紫薇脸颊微红。
杜雪吟见状，立刻板起脸来："好了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许眉来眼去的！规矩就是规矩！风儿，快带他们去面馆吧，记得照顾好几位公子。"
萧剑点头称是，转向三位男子："几位，请随我来吧。"
永琪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小燕子一眼，才跟着萧剑往外走。小燕子突然喊道："永…艾琪！"
永琪立刻转身，眼中满是期待。
"你...你要记得吃饭啊！别饿着了！"小燕子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众人忍俊不禁，永琪却认真地点点头："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几个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小燕子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紫薇轻轻握住她的手："才分开就想啦？"
"谁、谁想了！"小燕子嘴硬道。
晴儿从内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几匹红绸："小燕子，紫薇，来看看这些料子做嫁衣合不合适？"
三个姑娘立刻被精美的绸缎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与此同时，萧剑带着三位男士来到了位于城东的"萧家面馆"。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铺面，前厅摆了七八张桌子，后面连着一个小院子和两间厢房。
"条件简陋，还请几位见谅。"萧剑推开厢房的门，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但确实有些拥挤。
班杰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典型的中式建筑，赞叹道："太棒了！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生活！"
尔康拍拍永琪的肩膀："看来咱俩得住一间了，永琪兄不会嫌弃吧？"
永琪笑了笑："求之不得，正好可以商量下婚礼的事。"说着，他偷偷瞄了萧剑一眼，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而且...和你住一起比较安全。"
萧剑耳尖，听到这话挑了挑眉："艾公子这是何意？难道和我住一起就不安全了？"
永琪顿时语塞，想起之前因为吃醋闹出的那些荒唐事——烧鞭子、砸东西，甚至差点和萧剑动手，现在想来真是羞愧难当。他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我是说..."
尔康及时解围："萧剑别误会，永琪是觉得和我熟络些，说话方便。对吧，永琪？"
永琪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萧剑意味深长地看了永琪一眼，倒也没再追问："那好，班杰明和我住东厢房，永琪和尔康住西厢房。贺大哥说面馆白天营业，几位若是嫌吵，可以去后院看书下棋。"
安排好住处，萧剑去前厅招呼客人了。班杰明兴致勃勃地跟去观摩中国人做面条的手艺，房间里只剩下永琪和尔康两人。
永琪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床上："总算走了...尔康，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见到萧剑就发怵。"
尔康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笑道："谁让你当初那么冲动？不过话说回来，萧剑其实人很好，就是护妹心切了些。"
"岂止是'些'啊！"永琪夸张地比划着，"从那天差点烧掉小燕子鞭子，到后来萧剑说是小燕子哥哥，之后每天我都提心吊胆，我都不敢说，我差点以为要去见阎王了！"
尔康忍俊不禁："那天不是我说你，谁让你一吃醋跟那不管不顾的赖皮一样，还有那天谁让你半夜偷偷溜进小燕子房间的？活该！"
永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那天，那不是...想给她个惊喜嘛...听说他想吃糖炒栗子了，他那天一直在牧场念叨"
两人说笑间，天色渐暗。面馆打烊后，萧剑亲自下厨做了几碗牛肉面，香气四溢。四个男人围坐在后院的小石桌旁，一边吃面一边聊天。
班杰明笨拙地用筷子挑起面条，却总是滑落，惹得其他三人忍俊不禁。萧剑好心递给他一个勺子："班杰明，用这个吧。"
班杰明感激地接过，尝了一口面后，眼睛一亮："太美味了！萧剑，你的手艺太棒了！"
萧剑谦虚地笑笑："家常便饭而已。对了，两位准新郎，婚礼的事有什么想法吗？"
尔康看向永琪："我们商量过了，想办个简单温馨的仪式就好。毕竟现在的情况..."
永琪接过话头："是啊，我和小燕子都不想搞得太铺张，重要的是亲朋好友都在就好。"
萧剑点点头："这样很好。我娘已经在准备了，按照我们杭州的习俗，婚礼前一天新娘要'开脸'，就是用细线绞去脸上的汗毛。"
"啊？那不是很疼？"永琪立刻担心起来。
尔康拍拍他的肩："放心，紫薇能忍住的。至于小燕子..."他故意拖长音调，"可能需要三四个壮汉按住才行。"
众人哈哈大笑，永琪却认真地说："要是小燕子疼，我就不让她受这个罪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夜深了，各自回房休息。永琪和尔康并排躺在床榻上，却都没有睡意。
"尔康，"永琪望着房梁，突然开口，"你说...成亲后会是怎样的生活？"
尔康想了想："大概就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心爱的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平淡却幸福吧。"
"听起来真好..."永琪轻声道，"有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我真的能和小燕子在一起了。经历了那么多...我额娘的反对，欣荣的事..."
尔康侧过身："现在不是都过去了吗？你们俩终于修成正果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
"感谢我？为什么？"
"要不是你和小燕子闹出那么多风波，我和紫薇可能还没这么快成亲呢。"尔康笑道，"咱们俩从来都是哥俩好，你当时和小燕子跟上大部队后，我就看你和小燕子不对劲了，我就猜到你想赶紧成亲把小燕子钻在手心里，不让她跑了，我就赶紧给紫薇求婚了，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再说我阿妈额娘虽说不在我身边，但也不反对我和紫薇，所以我也没什么顾虑，赶紧成为紫薇郎。"
永琪也笑了："那敢情好，我们这是互相成就啊！"
"尔康，你知道吗？"永琪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两个女孩子居然已经把孩子的名字商量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不感觉咱们这两个准新郎有点太窝囊了？"
尔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侧过身来，手肘撑在枕头上，看着永琪的侧脸："我知道啊，紫薇跟我说了。你们家要叫南儿，因为我们家叫东儿。哈哈哈——"
永琪疑惑地转过头："你笑什么？"
尔康拍了拍永琪的肩膀，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你不觉得东儿、南儿这两个名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永琪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哎呀，你这个人，小燕子没跟你说？你们家南儿这名字，就是随着我们家东儿取的？"
永琪眨了眨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真是笨！"尔康笑得更大声了，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我家紫薇说了，小燕子生了女儿的话一定要嫁给我们家儿子。这事小燕子跟你说了吗？哈哈哈——"
永琪猛地坐起身来，被子滑落到腰间，他瞪大眼睛看着尔康："什么？！我可不想我未来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就随便嫁给一个臭小子！"
尔康立刻不乐意了，也跟着坐起来："什么臭小子！你们家姑娘以后肯定像小燕子一样活蹦乱跳，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儿子了！"
永琪皱着眉头，在心里盘算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反正总而言之，你们家姑娘一定是我们家东儿的小媳妇儿。"尔康得意洋洋地说着，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永琪气得牙痒痒。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小媳妇儿…"永琪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朝尔康扔了过去。尔康敏捷地一偏头，枕头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砸在后面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哎哟，动手是吧？"尔康也不甘示弱，抄起自己的枕头就反击。两人你来我往，枕头在空中飞来飞去，棉絮从破口处飘散出来，在月光下像雪花一样飞舞。
突然，永琪停下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等，那如果我们是儿子呢？你们家是闺女呢？"他坏笑着，"嘿嘿，娃娃亲你闺女也要嫁给我儿子！"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尔康头上，他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可给你说清楚！这我闺女的人生大事，肯定不能嫁给你们家那个混世魔王…！"
"凭什么啊！"永琪不服气地嚷嚷，也站了起来，两人隔着两张床对峙着，"就许你们家儿子娶我闺女，不许我儿子娶你们家闺女？这是什么道理！"
尔康理直气壮地叉着腰："这能一样吗？你们家要是儿子，肯定跟小燕子一样无法无天！我们家闺女那么金贵......"
"放屁！"永琪气得火冒三丈，"我儿子肯定像我一样风度翩翩！我闺女也金贵着呢！凭什么就被你们家小子拐跑了？"
"风度翩翩？"尔康嗤之以鼻，"就你刚才扔枕头那架势？得了吧！还有"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家闺女就该嫁到你们家？"
"这不是你们先提出来的吗？！"永琪嚷嚷。
"是紫薇和小燕子商量的，我可没同意！"尔康抵赖道。
两人越吵越凶，声音越来越大，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萧剑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身后是揉着眼睛的班杰明。
"大半夜的吵什么？"萧剑冷冷道，"要不要我把你们扔到前面的河里去清醒清醒？"
永琪瞬间噤声，讪讪地退回床边。尔康干笑两声："萧剑别生气，我们就是讨论下孩子们的婚事......"
"孩子们？"萧剑挑眉，"你们俩连婚都还没成，就在这儿盘算下一代的事了？"
班杰明忍不住插嘴："中国有句古话叫'杞人忧天'，说的就是你们吧？"
而此时贺家大院的西厢房里，三个姑娘也正躺在床上说悄悄话。
"紫薇，你睡了吗？"小燕子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
"没呢，"紫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怎么了？"
"我...我有点想永琪了。"小燕子难得地坦诚道。
晴儿轻笑出声："这才分开半天呢。"
小燕子嘟囔着："那又怎样嘛...以前在宫里还有逃亡这些天，我们几乎天天都见面的。"
紫薇柔声道："这是习俗，忍忍就过去了。再说，几天后就是你们的婚礼了，到时候想怎么看都行。"
"说到婚礼..."小燕子突然翻身坐起，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紫薇，晴儿，你们知道'圆房'到底是什么吗？"
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紫薇和晴儿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都不说话啊？"小燕子疑惑道，"永琪总是说得模模糊糊的，说什么'有心有力'、'尽心尽力的我又听不懂”
紫薇晴儿也是还没成亲的姑娘家家，晴儿从包裹里面递给小燕子一本画册，"小燕子，这是你娘亲今天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晴儿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她说...是时候该让你了解这些事了。"
小燕子好奇地接过画册，封面上只绣着一对交颈鸳鸯，并无其他字样。她翻开第一页，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手中的画册差点掉落在地。
"这、这这这..."小燕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画页上栩栩如生的春宫图让她面红耳赤。她慌乱地翻了几页，每一页都比前一页更加露骨，男女衣衫半解，却都眉目含情，亲密无间。
"烫手的山芋"都不足以形容小燕子此刻的感受，她"啪"地合上画册，像扔烫手炭火一般将它丢在桌上，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都什么啊！"小燕子捂住发烫的脸颊，声音因震惊而提高了八度，"话本里的男女，居然...居然这样...还光着………！"
紫薇连忙拉住小燕子的手，将她重新按回椅子上："小燕子，别紧张，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自然？"小燕子瞪大眼睛，"紫薇，你是说...我成亲后要和永琪...这样才能有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那我不要和他做这种事情了！怎么可以让他这样看！太羞人了！"
晴儿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坐到小燕子身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小燕子，这不仅仅是生孩子的事情。这是夫妻间表达大爱的方式，愿意做这种事情就表明他很爱很爱你。"
紫薇也点头附和："这是最亲密的举动，你的身体只能你的丈夫看，知道吗？这是两个人之间最珍贵的秘密。"
小燕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永琪的面容。想到要和他做画册上那些事，她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她猛地抓起一个绣花枕头蒙住自己的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那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我还怎么做人！"
紫薇和晴儿相视一笑，紫薇轻轻拉下小燕子头上的枕头："小燕子，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每个女子都要经历这个过程，这是上天赐予夫妻的礼物。"
"可是..."小燕子咬着下唇，眼神闪烁，"那些……..那些...看起来好奇怪..."
晴儿掩嘴轻笑："等你真正体验过就会明白，那不仅不奇怪，还很美好。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