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边夜话（修）

他把布袋扔在地上。

张起灵倒出里面的东西：几个馒头，半包压缩饼干，一个打火机，还有一张揉皱的地图。

他展开地图，火光下能看清上面标注着附近的地形，黑石渡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

张起灵（小官）：“看来他们没撒谎。”

张起灵指着黑石渡的位置。

黑瞎子凑过来看，

黑瞎子（黑爷）：“黑石渡……那地方我知道，以前是个货运码头，后来河道改了就废弃了，偏僻的很，确实适合接头。”

他看向张起灵，

黑瞎子（黑爷）：“你想怎么办？去黑石渡找他们？”

张起灵没说话，看向珞泞。

他习惯了听她的意见，好像只要有她在，就不用自己做决定。

珞泞看着地图，手指在黑石渡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珞泞（帝君）：“去。但不是现在。”

她抬眼看向两人，

珞泞（帝君）：“我们需要休息，需要计划。汪家既然敢在那里接头，肯定设了埋伏。”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

黑瞎子（黑爷）：“说得对，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子快累死了。”

他往干草堆里一躺，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张起灵把地图折好放进背包，又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

火光噼啪作响，映得山洞里暖融融的。

他靠在洞壁上，看着珞泞坐在水潭边，正低头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洞外的风声裹挟着雨丝，在洞口打着旋儿，发出呜咽似的轻响。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珞泞身上，火光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像停驻了只安静的蝶。

他忽然想起在巴乃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安静地坐着，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觉得无论外面有多少危险，只要待在她身边，就能安稳下来。

珞泞（帝君）：“在想什么？”

珞泞忽然转过头，目光撞进他眼底。

张起灵一怔，下意识移开视线，落在跳动的火焰上，

张起灵（小官）：“没什么。”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背包的带子，那里放着那个黑色的皮本子，里面记着零碎的过往，却拼凑不出完整的自己。

珞泞走到他身边坐下，洞壁的凉气透过薄薄的外套渗进来，她往火堆边挪了挪，火苗舔舐着木柴，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珞泞（帝君）：“黑石渡的联络员，可能不止一个。”

她轻声说，像是在分析局势，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珞泞（帝君）：“汪家做事向来谨慎，不会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

张起灵（小官）：“我们可以等。”

张起灵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

张起灵（小官）：“等他们接头的时候动手，或许能抓到更重要的人。”

珞泞（帝君）：“是个办法。”

珞泞点头，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珞泞（帝君）：“但风险很大。废弃码头视野开阔，容易被包围。而且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没有带重武器。”

张起灵沉默了。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以他们三个人的力量，硬碰硬无异于冒险。

可一想到汪家要取他的血，想到张启山的背叛，想到那些被尘封的痛苦记忆，他就无法忍受就这样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