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痕东行（修）

珞泞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把剩下的半个包子递给他，

珞泞（帝君）：“还吃吗？”

张起灵摇摇头，把手里的油纸包叠好放进外套口袋。

他知道珞泞不想说的事，再问也没用。

但他莫名地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他所有事。

就像他相信，她不会伤害他一样。

张起灵（小官）：“我们接下来去哪？”

张起灵问。

珞泞（帝君）：“离开这里。”

珞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珞泞（帝君）：“天亮后警察肯定会搜仓库区，我们得在那之前走。”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黑衣男人的尸体，

珞泞（帝君）：“这个得处理掉。”

张起灵点点头，看着那具逐渐僵硬的尸体，心里有些复杂。

这人是汪家的实验体，双手沾满鲜血，却也是个可怜人，被当成工具一样对待。

珞泞走到尸体旁，指尖在空中虚点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说某种古老的咒语。

张起灵看到尸体周围泛起淡淡的白光，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将整具尸体包裹其中。

等白光散去，地上只剩下一滩黑色的灰烬，被风吹起，飘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有过这具尸体。

张起灵瞳孔骤缩，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看着珞泞，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珞泞（帝君）：“一点小手段而已。”

珞泞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掸掉了身上的灰尘，

珞泞（帝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起灵点点头，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走出厂房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了鸡叫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两人沿着废弃的铁路一路向东走，铁轨上布满了铁锈和碎石，踩上去发出“哐当”的声响。

晨雾还未散去，带着潮湿的寒意，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睫毛。

张起灵（小官）：“往东边走是哪里？”

张起灵问，他对这一带的地形完全不熟。

珞泞（帝君）：“不知道。”

珞泞的回答和之前一样坦诚，

珞泞（帝君）：“但东边人多，不容易被追上。”

张起灵看着她被晨雾打湿的发梢，像缀了串细小的珍珠，忍不住问，

张起灵（小官）：“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珞泞（帝君）：“怕有用吗？”

珞泞侧头看他，睫毛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珞泞（帝君）：“宇宙诞生的时候，我见过比汪家可怕千万倍的东西。他们连让我动怒的资格都没有。”

张起灵没听懂，但他能感觉到珞泞语气里的疏离。

那是一种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淡漠，却又在看向他时，会悄悄染上一丝温度。

这个女人，像谜一样。

珞泞（帝君）：“对了。”

珞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张起灵，

珞泞（帝君）：“这个还你。”

是那颗用红纸包着的水果糖。

张起灵愣了愣，接过糖，指尖触到红纸已经有些潮湿。

他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把糖放在口袋里忘了吃。

张起灵（小官）：“为什么还给我？”

珞泞（帝君）：“你不是没吃吗？”

珞泞挑眉，

珞泞（帝君）：“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吃了。”

张起灵把糖重新放回口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