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慰藉（修）

珞泞把盒子收进背包，

珞泞（帝君）：“汪家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走到厂房角落，背对着珞泞站着。

月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颀长而孤寂的影子。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皮肤在发烫，那是踏火麒麟纹身即将显现的征兆——每当遇到同类或危险时，纹身就会灼热刺痛。

可这次，他分不清是因为汪家的实验体，还是因为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珞泞（帝君）：“别往心里去。”

珞泞走到他身边，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珞泞（帝君）：“这些不是你的错。”

张起灵（小官）：“可他们是因为我的血才这么做的。”

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无力感，

张起灵（小官）：“如果我……”

珞泞（帝君）：“没有如果。”

珞泞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珞泞（帝君）：“你的血不是原罪，贪婪才是。汪家就算没有你的血，也会找其他借口作恶。”

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按住他后颈发烫的皮肤，掌心的凉意瞬间缓解了那股灼痛，

珞泞（帝君）：“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恶行负责。”

张起灵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躲开，却被她按得很稳。

她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柔，像月光一样抚平了他心里的褶皱。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混合着厂房里的铁锈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珞泞（帝君）：“饿了吧？”

珞泞收回手，从背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后是两个还带着余温的肉包子，

珞泞（帝君）：“刚才在仓库区找到的，应该是附近人家放在窗台的，我借了两个。”

张起灵看着那两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热气氤氲着珞泞的脸，让她冰冷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他接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温热的肉汁在嘴里散开，带着朴实的咸香。

这是他这几天吃过最像样的食物。

张起灵（小官）：“谢谢。”

他低声说，嘴里塞满了包子，声音有些含糊。

珞泞笑了笑，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两人就着月光，沉默地吃着包子，厂房里只剩下咀嚼的声音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张起灵吃得很慢，肉包子的温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体的寒意。

他看着珞泞吃东西的样子，她总是细嚼慢咽，连吃包子都带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仿佛眼前不是破败的厂房，而是精致的宴席。

张起灵（小官）：“你到底是谁？”

他突然开口，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桓了太久。

珞泞抬眼看他，嘴里还嚼着包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珞泞（帝君）：“你觉得我是谁？”

张起灵（小官）：“我不知道。”

张起灵诚实地摇头，

张起灵（小官）：“你很厉害，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身上总有花不完的钱，还能……变出剑来。”

他说得有些笨拙，却准确地描述了心里的疑惑。

珞泞咽下嘴里的包子，擦了擦嘴角，

珞泞（帝君）：“等你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张起灵（小官）：“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珞泞（帝君）：“大概是……总得等你记起自己的名字，才能听懂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