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御膳呈上来的菜色，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红彤彤的辣意，连平日里最清淡的汤羹都不能幸免。御厨们战战兢兢，生怕哪道菜不够“火辣”，触怒了“椒蒜仙子”。

宫里流传的最新说法是：得罪了姜仙子，不会直接被雷劈，但可能会倒霉三年，吃饭永远咬到辣椒籽。

我：“……”

我被迫吃着各种辣味宫廷菜，读着各路“神仙”送来的辣椒鉴赏指南，听着外面日夜不休祭祀椒蒜的吟唱，感觉自己也快要变成一根人形辣椒了。

唯一的好处是，系统休眠后，没人再逼我去做智障任务。而那天强行劈辣椒耗尽力气后，我发现自己体内那微弱的电流，似乎壮大了那么一丝丝，恢复的速度也快了一点点。

难道……多用才能恢复？

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

于是，深夜里，绛雪轩内。

我屏退左右，再次开始我的“充电”大业。

这一次，目标明确——桌上果盘里的一颗水灵灵的梨子。

集中精神，调动情绪……指尖蓝光闪烁，比之前稳定了不少。

去！

嗤——啪！

一道细小的电弧闪过，精准地打在梨子表面，留下一个焦黑的、拇指大小的斑点。

成功了！虽然威力依旧感人，但至少指哪打哪了！

我心头一喜，再接再厉。

桌上的苹果、香蕉、葡萄……都遭了殃，一个个变得如同长了黑麻子。

电量似乎也恢复了一小截。

玩得正嗨，完全没注意到，窗外浓重的夜色里，一双沉静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直到——

我拿起最后一个桃子，瞄准，放电！

也许是电量稍足，也许是过于兴奋，那道电弧比预想的更亮、更快，嗖地一下击穿桃子，余势不减，竟直接打在对面多宝格上一个摆放着的、看起来就很贵的珐琅彩花瓶上！

“哐啷！”

花瓶猛地一晃，从架子上栽了下来，摔得粉碎！

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姑娘？出了何事？”门外立刻传来宫女紧张的问询声。

“没事！”我赶紧应声，手忙脚乱地想收拾碎片，“不小心碰掉了东西！”

就在我弯腰去捡那些碎片时，眼角余光猛地瞥见——窗外庭院对面的屋顶上，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被惊起的夜枭，悄无声息地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重重宫阙的阴影里。

速度极快，身法诡秘，绝非普通粘杆处侍卫！

我捡瓷片的手顿在半空，后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

……他不是粘杆处的人！

……他在监视我！看了多久？

粘杆处的监视是冰冷的、程序化的，像机器记录数据。而刚才那道目光……更沉，更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窥探，让我后颈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是谁？

太子？他觉得我是妖孽，想抓我把柄？八爷？他想“借力”，所以派人来评估我这“工具”的成色？还是那个什么都听不到心声的四爷……亦或者其他藏在更深处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