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这边毫无进展，围观群众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连一些低位嫔妃都闻讯赶来，躲在远处廊下指指点点。

【宿主！最后三分钟！】系统发出最后通牒。

我急得火烧火燎，情绪倒是真的到位了——急怒攻心！

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刹那——

我憋着一口气，把所有焦躁、尴尬、破罐破摔的情绪狠狠压向指尖！

嗤啦——！

一道比以往都粗壮些、亮得刺眼的蓝色电弧，终于从我指尖猛地蹦出！

但它完全偏离了预定轨道，没有飞向水缸，而是歪歪扭扭地射向……御膳房檐下挂着一串晾晒的红辣椒！

噼里啪啦——！

一阵密集的爆响，那串辣椒瞬间被电光笼罩，炸成了一团焦黑的粉末，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特的焦糊辣味。

电弧的余威甚至波及到了旁边挂着的几串大蒜和玉米，同样冒起了青烟。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串消失的辣椒，以及挂在旁边、变得焦黑的大蒜和玉米。

预想中的晴空霹雳、水缸炸裂没有出现。

只有御膳房檐下，多了一小片狼藉的、散发着焦糊味的……烧烤料？

十爷胤䄉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辣…辣椒招谁惹谁了？”

九爷胤禟脸上的期待僵住了，慢慢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

远处廊下的嫔妃们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粘杆处的暗哨们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辣椒……】

我站在原地，指尖冒着青烟，看着那串英勇就义的辣椒，面无表情。

……好像，又跑偏了。

脑子里的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复杂的计算和逻辑死机。

最终，它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电子音宣布：

【任务……判定中……】

【天雷引动：成功（强度微弱，范围极小）】

【地点：御膳房区域：成功（虽未直接命中水缸，但击中其附属物辣椒串，符合“御膳”相关范围界定）】

【无人察觉：失败（目击者众多）】

【综合评定：任务完成度51%。】

【奖励发放：能量恢复加速5%（聊胜于无），宫廷声望-50（因行为怪异且破坏公物）】

【惩罚免除。】

我：“……”

【滴——能量不足，系统再次进入休眠……滋……】

系统声音消失。

只留下我，对着那一串焦黑的辣椒大蒜玉米，以及周围一片复杂难言的目光。

宫廷声望-50？

行吧。

至少没吐血。

“姜仙子……”九爷胤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复杂难辨，“您这是……为何独独与这椒蒜过不去？”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缥缈的语气，强行解释道：

“天雷……亦有口味偏好。”

“今日……或许想吃点辣的。”

话音落下，御膳房前的空地上，风声都仿佛静止了。焦糊的辣味混合着蒜香和烤玉米的奇异气息，在空气中顽固地弥漫。

十爷胤䄉的嘴巴还张着，眼神从震惊慢慢转向一种纯粹的、毫不掺假的崇拜：“……雷神……也好这口？”

九爷胤禟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精明的脑袋显然无法理解“天道”为何会突然对调味料产生兴趣，但他迅速压下了荒谬感，试图从中挖掘出更深层的“天意”：【……椒蒜……辛辣破邪？玉米……五谷丰登？莫非是某种隐喻？或是指引？】

远处廊下的嫔妃们窃窃私语得更响了，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行为诡异但暂时不好惹的祥瑞或妖孽。

粘杆处的暗哨们的心音统一变成了：【……记录：未时三刻，目标于御膳房前，以雷法毁辣椒一串、大蒜三头、玉米两根……动机不明，疑似……口味独特？】

我顶着四面八方射来的、能把人看出窟窿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转身，在一众宫人侍卫更加复杂难言的注视下，抬脚就往绛雪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