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会护着你

王橹杰的手劲出奇的大，张奕然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慌乱地挣扎着，喉咙里挤出带着哭腔的呜咽：

张奕然：放开我...求你...

王橹杰："看着我。"

王橹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他松开手腕却抓住了张奕然的肩膀，迫使两人对视。

走廊顶灯的光晕在王橹杰眼里跳动，张奕然能看到他瞳孔深处闪过的什么——不是厌恶，不是惊讶，而是某种灼热的东西。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张奕然肩膀上的绷带边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王橹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奕然浑身一颤，眼泪又涌上来。

他想摇头否认，却发现说谎变得异常艰难，王橹杰的目光像一把钥匙，正在撬开他死死封住的秘密。

王橹杰："那天更衣室..."

王橹杰往前凑了凑，呼吸扫过张奕然发烫的脸颊，

王橹杰："我看到你拿着那个东西出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开玩笑，直到今天训练课..."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手指深深掐进张奕然的肩膀，

王橹杰："所以是真的？"

张奕然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把脸往旁边偏。

王橹杰却用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

王橹杰："回答我。"

他的声音发抖，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张奕然："嗯..."

张奕然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说完就咬住嘴唇，害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王橹杰的手指猛地收紧，随即又放松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粉色包装袋，声音沙哑：

王橹杰："为什么会这样？"

张奕然："我不知道..."

张奕然终于崩溃地抽泣起来，

张奕然："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醒来就这样了，我试过脱掉绷带，可是..."

他颤抖着扯开领口，露出被绷带缠得发红的胸脯。

王橹杰抬起手想去触碰那片发红的肌肤，沉默不语片刻，最终轻轻落在张奕然汗湿的后颈上。

他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

王橹杰："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忍着？训练的时候..."

张奕然点点头，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地板上：

张奕然："我不敢说...我怕你们会觉得我是怪物..."

王橹杰："傻瓜。"

王橹杰突然笑了，笑得有点苦涩。他伸手抹掉张奕然脸上的泪水，掌心还带着练舞留下的薄茧，

王橹杰："你是觉得，我，我们会因为害怕，然后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吗？"

张奕然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惊恐地往后缩，却被王橹杰牢牢护在身后。

王橹杰："别怕，"

王橹杰低声说，

王橹杰："让我来处理。"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橹杰回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向张奕然：

王橹杰："你先走。"

张奕然却站在原地没动，眼神慌乱。

王橹杰："快走！"

王橹杰低声催促，语气不容拒绝。

他这才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楼梯间跑，脚步声渐渐远去。

王橹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过身，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人是陈奕恒，他手里拿着手机，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

陈奕恒："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

王橹杰："我来看看器材室的锁有没有关好。"

王橹杰回答得自然。

陈奕恒往前凑了凑，目光落在王橹杰身上：

陈奕恒："真的假的？我怎么听到有哭泣的声音？"

王橹杰皱起眉头：

王橹杰："你练习太辛苦，出现幻觉了，器材室钥匙我带着呢，你要看看吗？"

陈奕恒嗤笑一声：

陈奕恒："行了行了，我不查你，我是来找张奕然的。"

王橹杰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

王橹杰："找他干嘛？"

陈奕恒："他手机落休息室了，我想给他送过来。"

陈奕恒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陈奕恒："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王橹杰松了口气：

王橹杰："他说回宿舍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陈奕恒狐疑地看了看王橹杰，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

陈奕恒："行吧，那我去找他。"

王橹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等到脚步声完全听不见后，他才快步追上张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