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紧身衣下的秘密（下）

聂玮辰站在旁边，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他的目光在张奕然胸前和脸上来回扫视，眼神里先是震惊，然后是困惑，最后慢慢变成一种张奕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张奕然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李老师盯着张奕然好一会儿：“好了，训练到此结束，张奕然再做一组，其他人盯着他，我先走了。”

见老师走了，其他人纷纷劝说张奕然让他不要做了，他们会和老师说他做完了的。

张奕然摇头否决了他们，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不用看着他，他做完就走。

见劝说无果，知道他脾气又倔又坚定，他们只好率先一步回去了。

“幸好……走了就好。”张奕然松了一口气，默默低喃着，独自在空旷寂寥的教室里做完最后的练习。

形体教室的门在身后合上，张奕然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挪到走廊转角。饮水机嗡嗡的低鸣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攥着纸杯接冷水，指节用力到发白。

冰凉的水顺着杯壁流到手腕，激得他打了个哆嗦，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瓷砖地上溅出细小的水花，他用袖子胡乱抹脸。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张奕然赶紧擦干眼泪，站起身想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王橹杰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处。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王橹杰的目光落在张奕然红肿的眼睛上，又慢慢往下移，停在他紧紧攥着衣角的手上。

"你怎么在这里？"王橹杰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张奕然的喉咙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下头，不敢看王橹杰的眼睛。

王橹杰慢慢走近，停在他面前："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天在更衣室...我看到了那个粉色的包装袋..."

张奕然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橹杰。

王橹杰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困惑，还有一丝张奕然看不懂的...心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放低了很多，"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是兄弟啊..."

"你都看见了？"张奕然攥着外套下摆的手指泛白，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王橹杰点点头，从裤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是包没拆封的女性生理期用品，粉色包装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那天捡的。"

他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

"本来想还给你又怕搞错..."

张奕然的眼泪突然决堤，不是委屈是恐慌，他猛地把东西挥到地上，转身就想往楼梯间冲。

王橹杰眼疾手快拽住他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张奕然一哆嗦。"跑什么？"王橹杰的声音追到耳朵边，"我又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