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伴余生】

日子在药香与温情中缓缓流淌，我跟着沐轻忧学炼药的进度越来越快，从最初连草药都认不全的生手，到如今已能独立炼出一阶上品丹药。这天午后，我刚将一炉凝气丹取出丹炉，就见沐轻忧拿着张烫金帖子走进来，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宗主派人送来的，”他将帖子递给我，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我的掌心：“下月宗门大典，邀我们一同前去。”

　　我接过帖子翻开，只见上面写着“恭请沐长老携道侣雪氏柔儿共赴宗门大典”，字迹遒劲有力，末尾还盖着玄寂宗的朱红大印。脸颊腾地一热，抬头看他：“这就是……昭告宗门了？”

　　“算是吧。”他走到我身边，拿起一颗我刚炼的凝气丹，放在鼻尖轻嗅：“成色不错，看来我的柔儿很快就能成二阶炼药师了。”

　　“那是当然，”我得意地扬起下巴，翡翠绿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也不看是谁教的。”

　　他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是是，我的功劳最大。那作为奖励，大典那日，我给你做件新衣裳如何？”

　　“你会做衣裳？”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很难想象他这般清冷的人，会拿起针线。

　　“略懂。”他挑眉，语气带着点神秘：“保证让你成为大典上最亮眼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他果然抽时间在书房捣鼓起来。我好奇想去偷看，却总被他笑着挡在门外，只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倒是林芝儿偷偷告诉我，长老这几日连炼药都分了心，夜里还在灯下裁布料，银灰色的发丝垂落在素白的绸缎上，那画面温柔得不像话。

　　宗门大典前夜，他终于将新衣裳拿给我。那是件烟霞色的广袖流仙裙，裙身绣着细碎的银线药草纹，在烛火下泛着流光，领口和袖口镶着圈月白色的狐裘，既雅致又不失华贵。

　　“试试？”他将裙子展开，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期待。

　　我接过裙子走进内室换上，铜镜里的少女长发如瀑，烟霞色的裙摆衬得肌肤胜雪，翡翠绿的眼眸亮得惊人。刚走出内室，就见他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好看吗？”我有些羞涩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优美的弧度。

　　他走过来，伸手轻轻拂过我鬓边的碎发，声音低哑得厉害：“好看。”顿了顿，又补充道：“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他的指尖顺着我的发丝滑到领口，指尖的微凉触到肌肤，让我忍不住轻轻战栗。他忽然低头，在我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明日过后，你就是玄寂宗所有人都认可的沐夫人了。”

　　“谁是沐夫人……”我红着脸推了他一下，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

　　大典当日，我挽着沐轻忧的手臂走进宗门大殿时，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弟子们窃窃私语，目光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流转，有惊讶，有羡慕，却无人敢质疑。

　　宗主看着我们，捋着胡须笑道：“沐长老藏得够深，这般绝色道侣，竟现在才带出来。”

　　沐轻忧握紧我的手，银灰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是怕被人觊觎。”

　　一句话逗得众人哄堂大笑，我却在他掌心的温度里，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仪式过后，他带我去见了宗门里的几位长老，介绍时总不忘加上一句“我的道侣”，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回程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忽然想起游戏里的剧情，忍不住问他：“你说，要是以后遇到很危险的事，你会丢下我吗？”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银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柔儿，我曾说过，生死不离。”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发顶：“以前我孑然一身，生死早已看淡，但现在有了你，我才知道，活着有多好，为了你，我也会拼尽全力活下去。”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瞬间驱散了我心底最后一丝不安。我抬头吻了吻他的下颌，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我们一起活下去。”

　　晚风拂过，吹动我烟霞色的裙摆和他银灰色的长发，远处传来丹顶鹤清越的鸣叫，像是在为我们祝福。我知道，从成为他道侣的那一刻起，从他为我许下生死不离的誓言开始，那个陨落的结局，就再也不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