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20

《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二十章

她终于看清，所谓的家族清誉、除妖卫道，在这个为她孕育子嗣、浑身是血的人面前，轻得像层纸。

墨白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混着冷汗滑进两人相抵的缝隙里。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宫缩打断，疼得他浑身弓起，像条濒死的蛇。

“肚子……好疼……”他攥紧祁月的手，指节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蛋……卡住了……动不了……”

祁月的心猛地一揪。

她行医的本事虽专攻除妖，却也懂些接生的法子。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小心翼翼地撩开墨白染血的衣襟。

他的腹部依旧隆起，只是形状有些怪异，能摸到两处明显的硬块，就堵在小腹下方，正是产道的位置。

祁月的指尖刚触到那处，墨白就疼得闷哼一声，蛇尾猛地抽搐了一下。

“别怕，我帮你。”祁月的声音稳了些，掌心覆上那处硬块，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冰凉的皮肤，“我会轻一点，你跟着我呼气，嗯？”

墨白咬着牙点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能感觉到祁月的手在微微颤抖，可那力道却很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是她，这个出身捉妖世家、曾对妖族恨之入骨的祁月，会这样跪在他面前，为他推揉着剧痛的腹部。

“吸气……”祁月低声说着，掌心缓缓用力，顺着腹部的弧度往下推。

她的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他，可即便如此，墨白还是疼得浑身绷紧，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绷带，与伤口的血混在一起。

“啊……”他痛呼出声，眼泪汹涌地往下掉，却死死盯着祁月的眼睛，像是在汲取力量。

“放松点，墨白，放松……”祁月看着他疼得扭曲的脸，心疼得指尖发颤，可手上的力道不敢停。

她知道此刻容不得半分犹豫，每多耽搁一刻，墨白和孩子就多一分危险。

蹲在一旁的小青紧张地吐着蛇信，小小的蛇身绷得笔直，却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用那双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祁月的动作。

祁月调整着力度，顺着宫缩的节奏用力。

每当墨白疼得吸气时，她就稍缓力道；等他呼气时，再顺着劲儿往下推。

掌心下的硬块似乎动了动，墨白也感觉到了，眼里瞬间燃起一点光亮。

“动了……阿月，它动了……”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却有了明显的希望。

祁月心头一喜，手上的力道更稳了些，“对，再用点力，墨白，像刚才那样……”

她的掌心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枚蛋在缓缓下移，每动一分，墨白就痛得浑身痉挛，可他咬着牙，硬是没再喊出声，只是死死攥着祁月的另一只手，指腹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里。

山洞里只剩下墨白压抑的喘息、祁月低柔的引导，还有小青紧张的“嘶嘶”声。

祁月看着墨白苍白却带着倔强的脸，看着他蛇尾上不断滴落的血，突然俯身，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腹内的绞痛还在持续，一波比一波凶猛，像是要将他碾碎。他扶着墙，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每一次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

“呜……”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了出来，声音破碎而无助。千年的修为，此刻在生产的剧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还有小腹里那不肯妥协的沉重。

怎么办？他真的……快不行了……

“别怕，有我在。”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定海神针，落进墨白慌乱的心湖里，“我们一起等孩子出来。”

墨白猛地一颤，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那双眼里，终于不再只有恐惧和绝望，而是慢慢漾开了一层温润的水光。

他重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借着那点刺痛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