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18

《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十八章

后背的伤口裂开了，温热的血顺着脊椎往下流，浸湿了腰侧的鳞片，又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

体力早已耗尽，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扶着岩壁，他早就倒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小青急得在蛇胆周围团团转，蛇信子快速地感知着空气中的气息，却只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和墨白身上越来越微弱的生机。

墨白靠着岩壁滑坐下去，蛇尾无力地搭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那里依旧坚硬，每一次胎动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他能感觉到那两枚蛋的轮廓，小小的，却像两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不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泪水混合着冷汗滑落，“对不起……以后可不可以求求你帮我把那个孩子孵化出来……”

“别胡说！”小青突然扑过来，用蛇身轻轻缠住他的手腕，“恩人你难道不想亲眼看到孩子破壳吗？再试试！就一下！”

墨白看着小青那双写满担忧的竖瞳，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是他和……和祁月的孩子。

哪怕她最后选择了家族，哪怕她看着自己被打成这样……总归是他自作自受，这两个孩子，他拼了命也要护住。

他缓缓抬起头，重新扶住岩壁，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腹部的剧痛还在持续，像浪潮般一波高过一波，但这一次，他眼底的绝望里，燃起了一点微弱却固执的光。

“好……再试一下……”他咬着牙，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小青……帮我……”

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孩子出生之前。

他活了千年，修过道，历过劫，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

像是有无数把刀在体内翻搅，又像是被巨石碾过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体力早已透支，后背的伤火辣辣地烧着，与腹内的绞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碎。

“能撑住的！恩人一定能撑住！”小青急得眼圈发红，跑到他身边想扶他，又怕碰坏了他，只能手足无措地打转。

墨白咬着牙点头，泪水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他喘着粗气，借着墙壁的支撑勉强站直，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往下用力。

“啊——”剧痛让他失声痛呼，蛇尾猛地绷直，又重重砸在地上。

可腹内的硬物只是动了动，丝毫没有往下走的意思。

他又试了一次，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壁，汗水混着泪水往下淌。小腹的肌肉因过度收缩而痉挛，疼得他眼前发黑，可那两枚蛇蛋像是生了根，牢牢卡在那里，纹丝不动。

“不……动……”墨白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逝，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后背的血顺着蛇尾滴落在地，汇成一小滩暗红，与地上的茅草黏在一起。

“恩人！”小青见他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

结界破碎的声响很轻，像一层薄冰被指尖戳破。

祁月甚至没怎么用力，那层淡青色的光膜就在她掌心符力触及的瞬间消融了，连一丝阻碍都没有。

她心里猛地一沉——墨白的灵力，竟枯竭到了这个地步。

腥甜的血气顺着洞口涌出来，浓得化不开，瞬间攥紧了祁月的心脏。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山洞，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目光扫过洞内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

墨白扶着洞壁站着，下半身是粗长的墨色的蛇尾，鳞片上沾满了暗红的血污，有些地方的鳞片翻卷脱落，露出底下粉嫩的皮肉，混着血黏在石壁上。他的上半身衣衫早已被血浸透，后背的伤口狰狞地敞开着，符阵灼烧的焦黑痕迹与新鲜的血肉交织，看得人头皮发麻。

最让她心惊的是他的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泛白，原本温润的眉眼此刻拧在一起，盛满了痛苦与虚弱，只有那双总是含着柔光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间，猝不及防地亮了一下。

像风中残烛，猛地窜起一点火苗，又迅速被更深的恐惧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