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5
《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五章
变化是从一个多月后开始的。
那天祁月带了块桂花糕回来——墨白说过喜欢甜食。她刚进门,就见墨白蹲在廊下干呕,脸色白得像纸。
“怎么了?”祁月慌忙放下糕点跑过去。
墨白摇摇头,扶着廊柱站起来,“许是早上吃了凉粥,有点反胃。”
他想笑一笑,脸色却实在难看。
“不行,我去找个郎中瞧瞧。”
祁月转身要走被墨白拦下。
接下来几日,他总说没胃口,闻到油烟味就犯恶心,还格外嗜睡,一天到晚都在犯困。
祁月还是担心,请了周遭最有名的男医来,老医摸了脉,捋着胡子笑,“恭喜祁姑娘,墨公子这是有喜了。”
祁月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墨白的脸“唰”地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她。
直到老医走了,祁月才走到墨白身边,蹲下来仰头看他,“真有了?”
墨白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指尖却紧张地绞着衣角。
祁月忽然笑了,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她的怀抱很暖,墨白埋在她颈窝,能听见她有力的心跳。
他悄悄松了口气,抬手回抱住她,掌心轻轻贴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有个小生命了,是他和阿月的。
可欢喜没持续多久,恐慌就缠了上来。
夜里祁月睡熟后,墨白悄悄起身,对着铜镜抬手抚过自己的小腹。
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绿色妖力,顺着皮肤渗进去——这是蛇妖的血脉,胎儿会继承他的妖力,甚至可能在出生前就藏不住妖气。
他看着镜中自己清俊的脸,忽然想起祁月桌案上那本《祁家守则》,第一页就写着,“妖物善伪装,若与人通婚,必为祸端,见则斩之。”
镜中的人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他抬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快又慌。
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祁月知道真相时的样子,更不敢想……她会对他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他要是坦白——
不,祁月一定不会再要他。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不管怎样,他得护住这个孩子。
也得……再陪阿月久一点。哪怕是骗来的日子,他也想多要些。
——
祁月练剑的时辰总在清晨。以前她独来独往,剑穗扫过院角的老梅树,落瓣簌簌有声,只有风声作伴。
可自从墨白来了,廊下总摆着只白瓷碗,里面盛着温好的蜜水——他说练剑耗力,喝点甜的能补气血。
这天她刚收剑,就见墨白披着厚棉衫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暖手炉,鼻尖冻得发红。
“阿月,”他把暖手炉递过来,自己的指尖却凉得像玉,“今天风大,我在汤里加了桂圆,趁热喝。”
祁月接过暖手炉,触手滚烫,倒比寻常炭火暖得久。她瞥了眼厨房的方向,晨光里飘着淡淡的药香——是她前几日提过“斩妖后总觉得心口发闷”,他便去药铺问了方子,每天用桂圆、莲子和一点点安神草炖汤。她喝了半盏,见墨白正盯着她的剑看,剑鞘上还沾着晨露。
“怎么了?”她问。
墨白指尖轻轻碰了下剑鞘,像怕碰坏了似的:“这剑真亮。”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眼里盛着晨光,“阿月舞剑的时候,像山尖上的月亮,又亮又稳。”
祁月喉间有点发紧。她从小听的都是“剑法凌厉”“有祁家大小姐的风范”,还是头回有人说她像月亮。
她别开脸,把剩下的汤递给他,“你也喝点,补补身子。”
墨白笑着接了,却只抿了一小口。
他现在闻不得太浓的药香,方才炖汤时在厨房站久了,此刻胃里还隐隐发沉。
但他没说,只把空碗收好,转身去擦剑——他总说“刀剑得常擦才锋利”,其实是怕她累着,想多替她做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