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4

《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四章

她看着墨白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在青山溪涧，她抓住条误闯渔网的小黑蛇，蛇鳞墨得发亮，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当时师兄让她杀了，说蛇最是阴毒，她却看着那蛇怯怯缩成一团的样子，没忍下手，解开渔网放了它。

“你……”她想问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墨白慌忙给她顺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唇角。

祁月只觉得一股极淡的清凉顺着唇角漫进来，像雪水淌过灼土，身上的灼痛感竟真的轻了些，她昏沉睡去。

转天祁月醒来时，烧退了大半。

墨白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右手背上还有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的。

她想起昨夜那股清凉，心里隐约有个念头，却又觉得荒唐。

她起身时动静大了些，墨白立刻惊醒，揉着眼睛抬头：“阿月，你醒了？要不要喝粥？”

“你手怎么了？”祁月抓过他的手，那道划痕还泛着红。

墨白慌忙抽回手，往身后藏，“没什么，烧火时被柴火划到了。”

他站起身要走，却被祁月拉住手腕。

她的掌心很热，烫得墨白指尖发颤。祁月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切，忽然开口，“墨白，昨夜我们说的话——”

墨白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鹿。

“玄国的规矩，你该知道。”

祁月别开脸，耳根却悄悄红了，“我虽不算大富大贵，但能保你衣食无忧，没人敢欺负你，我会尽力给你我能给你最好的……”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若你现在反悔不愿——”

“我愿！”墨白抢着开口，声音都在发颤，眼里却亮得像落满了星星，“阿月，我不后悔，我愿意。”

他往前走了半步，轻轻抱住了祁月的腰。

他的身子很轻，很凉，却让祁月觉得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她抬手，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落在他的发上，轻轻按了按。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

——

两个人就这样定了终身，祁月午后吃过饭自己去了城里，回来的时候带了一马车的新物件。

“来，试试合不合身？”

祁月拿着一个木箱招呼着。

墨白本来蹲在地上择菜，听到声音，起身洗手。

“这是什么？”

“嫁衣。”

祁月的话很简短。

“虽然我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该有的我也会给你。”

……

火红精致的衣裳穿在墨白身上，本来就如玉般俏丽的人儿更是娇艳了不少。

“真好看。”

祁月不禁看傻了眼。

墨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打量着衣服上的绣线和珠宝，“费这钱干什么，肯定很贵吧。”

“你喜欢吗？”

墨白点点头。

“那就值。”

祁月这次进城，不仅买了这身嫁衣，还给墨白添置了好几身成衣，几套首饰和新被等等。

他们对着山间的日月清风拜了天地高堂，入了洞房。

……

成了亲，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又好像处处都不同了。

祁月不再睡在书房，夜里会和墨白同榻。墨白体温低，总爱往她怀里钻，像只找暖炉的猫。

祁月起初不习惯，后来倒也慢慢适应了——甚至会在他翻身时，下意识伸手把他捞回来。

墨白依旧把家里打理得妥帖。

祁月练剑时，他会搬个小凳坐在旁边，手里缝着她的剑袋；她出任务，他会在门口等到月上中天，手里的灯笼始终亮着。